364章露出尾巴
神谷工業區除了神木鋼鐵廠,神木發電廠處於癱瘓外,幾家重要的工廠依然在維持有限的生產。神木重炮廠、神木高射機槍廠,由於有很好的防護措施,主要廠房和設備損失不大,可以維持有限的生產。由於沒有電源,幾家工廠採用大功率柴油發電機組臨時發電,繼而滿足有限的生產。
每天神木上空都會出現數十家日軍轟炸機來狂轟濫炸,由於日機採用高空水平轟炸,因此轟炸的效果不好。日軍大本營爲了掌握神木工業區及周邊地區的摧毀情況,責令華北情報機構迅速查明轟炸情況,以便日軍大本營掌握第一手資料,更好的指揮空軍部隊高效率的空襲。
神木通往南側的一處唯一檢查站,熙熙攘攘的人羣在哨卡分成兩部分,絕大多數客商走西邊的道路,因此檢查不是很嚴隔,因此放行的速度很快。而東側岔道是通往神木工業區,需要特別通行證,因此檢查非常嚴格,而且人也不多。
在通關的人羣中有一位乾瘦的老者,他戴着一頂氈帽,打扮得很得體,一看就是一位富有之人。老者身揹着一件搭理走到哨兵面前接受檢查。老者放下搭理從懷裡掏出特別通行證說:“兵爺,我是去府谷走親親。”哨兵仔細看通行證,突然發現通行證日期過期了,因爲轉年以後通行證要更換當年的日期。
士兵和藹說:“老人家!你的特別通行證過期了,你進來一下,我們給你蓋個戳,然後你到神木保衛局更換一張新的通行證。在檢查站屋裡,一名年輕的軍官仔細盤問了老者,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年輕軍官客氣的給老者蓋了戳,並且不厭其煩的告知,進入神木工業區如何到保衛部門更換通行證。老者非常感激,臨別還微微鞠了一躬,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引起了年輕軍官的警覺。
年輕軍官送老者出來,客氣的目送老者上路。望着老者的背影,年輕軍官若有所思。他立馬回到屋裡拿起了電話。情報二科科長餘永哲聽到檢查站年輕軍官的報告,沒有猶豫便命令這位年輕軍官跟蹤這位老者。年輕軍官立即率領一名士兵,向老者行進的方向追去。
自從神木工業區遭到日機準確的轟炸,司令部結合轟炸情況得出準確的結論,日軍對神木工業區瞭解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日本情報所爲。哪嘛對於戒備森嚴的神木工業區,能獲取如此精確度情報,肯定是日本高級特工組織櫻花組的所爲,這是李克農的看法。他認爲神木工業區肯定隱藏着日本高級情報人員。
因此李克農吩咐餘永哲在神木工業區蹲點,看看能不能查出一絲線索,哪怕有蛛絲馬跡也不放過。新年過後餘永哲便來到神木工業區,他命令手下人下去排查一切可疑人員,一面命令邊防哨卡密切關注過往的可疑人員。今天這位年輕的軍官是一位有心人,他給餘永哲送來了好消息。
這位老者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太原振興車行消失的那位大掌櫃,他的名字叫本田莊繁,是櫻花組的2號人物。他的任務是和白玉蘭接頭,並把指令和情報帶出去。兩年來他一直住在陝西省延安地區的橫山鎮。這兩年他變換各種身份,不斷地出入神木地區,同時跟隨白玉蘭的腳步出沒太原地區。
這次他接到華北情報總部的指令,要求櫻花搞清楚神木工業區的準確轟炸情況,因此他要趕到神府桃花農莊和白玉蘭接頭。深冬的曠野十分凋零,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本田莊繁憑着敏銳的嗅覺很快發現後面有人跟蹤,這位跟蹤的年輕軍官和士兵,他們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因此跟蹤手段非常稚嫩,被發現一點也不意外。
本田莊繁發現有人跟蹤,第一時間判斷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但是對方只是懷疑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否則的話自己在通過檢查站的時候就被羈押了。看樣子自己無法和櫻花接頭了,但是必須把自己的情況向櫻花告知,他決定採用緊急方案。
本田莊繁顯得非常從容,他首先在神木工業區保衛局更換了特殊通行證。在換證期間,距離保衛局街偶一側,年輕的軍官和等候在此的餘永哲碰面並彙報了情況,同時指認了盯梢之人。餘永哲讓年輕的軍官和士兵打道回府,下面的工作由他們來完成。畢竟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餘永哲決定跟蹤此人,看他都跟什麼人接觸,放長線釣大魚,苦於沒有人任何線索,因此餘永哲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本田莊繁從保衛局出來,發現跟蹤他的兩名軍人不見了蹤影,他心裡非常清楚,經驗告訴他跟蹤者換了人。可是他發現周圍的人沒有什麼可疑之人,由此他更加警覺,多年的特工經驗告訴他,自己被對方的反諜報機構盯上了。另外一個事實告訴他已經無法逃脫。
很快本田莊繁判斷清楚,對方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此時他有些懊悔,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難倒是過期的通行證?方纔在保衛局有不少人在更換過期的通行證,說明問題不是出現這裡,本田莊繁大腦緊張的思考,沒有想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當務之急是把指令和自己暴露的情況快速通知櫻花,下一步必須利用對方放長線的機會施展手段。
本田莊繁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在神府興致勃勃的逛街,然後選了一家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餘永哲周密的布控,必須耐心。看到老傢伙的如此從容不迫,他憑着豐富的經驗判斷,老傢伙肯定有問題,餘永哲心中大喜。
次日一大早,屬下匆匆趕來說老傢伙去了桃花農莊,餘永哲聞聽嚇了一跳,莫非老傢伙去和桃花農莊什麼人接頭,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知道這幾年桃花農莊有不少外來人口,同時促進桃花農莊發展十分迅速,已經變成一個繁華的集鎮。關鍵是穆府位於桃花農莊,若是日本人選擇對穆司令家人下手,這不是鬧着玩的。
本田莊繁在桃花農莊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舉動,他在距離穆府大約200米的距離一家繁華的商鋪門前停下,擡頭仔細觀察了商鋪的門臉,接着進裡面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逛商店的人很多,沒有看到他和什麼人接頭。老傢伙出門在門前左側的石獅面前磨蹭了一會兒,接着叫了一輛馬車迴轉神府。
餘永哲心想難道懷疑錯了?可是老傢伙是來走親親,他沒有和親親見面就足以說明有問題,不能等了餘永哲決定逮捕老傢伙。在桃花農莊南側路口,餘永哲帶領兩名手下截住了那輛馬車。餘永哲見老者面帶微笑注視着他,沒有一絲吃驚、恐懼的表情。
突然他發現老者的的臉型開始扭曲,接着臉色開始發青。餘永哲意識到不好,忙衝上前抓住老者,只見老者嘴角流出鮮血,頭一歪嚥氣了。原來本田莊繁早有防範,事先把一顆氰化鉀膠囊放在嘴裡,當他看見有人攔截馬車,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便咬碎了嘴裡的膠囊。
餘永哲十分懊悔,他扒開老者的眼皮看到瞳孔已經擴散,再次證實老者已經死亡。經過仔細搜查,老者身上除了一張特別通行證和幾十塊銀元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證。他扒開死者的衣服,在右肩膀上發現了一朵小小的櫻花。毋庸置疑,死者顯然是自己一直追蹤的櫻花組成員,看樣子他已經發現被盯梢了,沒有和自己同夥接頭。
這麼有價值的線索,轉眼之間又斷了,餘永哲狠狠的責罵自己無能。他吩咐嚇得一臉煞白的車老本把死屍拉回駐地。在路上餘永哲仔細回憶老傢伙在農莊內的活動,忽然他想到了他在店鋪門前石獅子旁邊活動感覺有疑點。便吩咐手下把死者拉回去,接着火速趕到那間店鋪。
餘永哲圍着石獅子轉了一圈,發現石獅子左側的迎面骨上有三個叉。見到三個叉餘永哲更加懊悔,顯然老傢伙留下記號,是和同夥取得了聯繫,甚至向同夥傳達了某種信息。難倒日本特工是想對穆司令的家人動手?想到此他不敢怠慢,火速趕回去向總部報告,同時命令警衛部隊派人,在穆府周圍加強警戒。
“吆!弟妹又上閣樓去觀風景去了,弟妹真有雅興!”晚秋見白玉蘭拿着望遠鏡從擱樓上下來,便熱情打招呼說。白玉蘭興奮說:“大嫂,咱們農莊幾乎每天都在變樣,農莊也越來越繁華我看着喜在心裡,大嫂不妨你也拿着望遠鏡觀察一番,可有意思了。”“不了,我可沒有你那雅興,我去婆婆屋裡請安了,一會兒你也過來!”“哎!我回屋梳洗一番就過去請安!”
回到屋裡白玉蘭放下望遠鏡,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每天都會登上閣樓,用望眼鏡四處觀察,幾乎已經形成習慣,對於她的愛好家人也習以爲常。方纔她拿望遠鏡觀察發現200米外店鋪門前的石獅子臉上有三個叉。手裡的望遠鏡是軍用望遠鏡,因此200米的距離看得很清楚。
白玉蘭獲知本田莊繁已經暴露了,同時記號告訴她情況急迫啓用電臺和總部聯繫。當天午夜,白玉蘭啓用了電臺,她一口氣發了20分鐘電波,並把神木及周邊的情況向總部作了詳細彙報,同時把本田莊繁暴露的情況也做了彙報。總部回電說本田莊繁是大日本最優秀的特工,絕對不會出賣她並讓他放心。同時總部將從新派人和她聯絡,並交代了聯絡方式和聯絡暗號。
太原戰區司令部情報一處,一名屬下正在向處長耿一夫稟告:“報告處座,神木來電!情報二科科長餘永哲稟告,他們在神木桃花農莊抓獲了一名日本櫻花特工,目前這名日本特工已經自殺身亡。據餘科長稟告,估計這名特工是和當地的間諜接頭。”耿一夫問:“如何證明這名間諜就是櫻花組織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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