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章不容喘息
正當臺兒莊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三月中下旬日軍由石家莊一線向河南發動了攻勢。儘管臺兒莊戰役打得十分慘烈，但是雙方投入的兵力有限，相比淞滬會戰及山西戰場上的會戰，關注程度有限，而真正關注的程度是後期，中央軍用較少的兵力重創了日軍，才引起的轟動效應。
日軍在東線向臺兒莊發動進攻半個月後，西線呼應之勢隨即展開。首先由位於石家莊南麓的日軍第一戰車旅團，日軍第六軍軍長宮本一郎，率領第58、105師團率先向河南發動進攻。而第六軍另外兩個師團第23、第49師團也陸續向石家莊南部集結，顯然日軍是利用兩個師團攻擊前進，兩個師團尾隨跟進的戰術。
日軍一開始動用第六軍4個師團向河南境內發動進攻，如此壯舉很快淹沒了臺兒莊戰役的烈度。接到日軍大舉向河南發動進攻的消息，傳到戰區司令部。很快穆亞平召集戰區司令部的主要將領召開軍事會議。軍事會議結束後，傅作義留在戰區司令部，負責太原一線的指揮，而參謀長楊效歐責前往中條山防線加強指揮，參謀長楊效歐簡直成了救火隊員。
穆亞平決定，由他和彭德懷前往潼關組成河南戰區司令部，協調陝西、河南各軍的防禦作戰。爲了堅強安全力量，穆亞平除電令王德彪抽調一支騎兵團擔任司令部的警衛部隊，另外爲了加強警衛力量，穆亞平命令李雲龍的特種部隊，全部隨他前往潼關加強保衛工作。
畢竟潼關是陝西境內，魚龍混雜、不安全因素概率增加。爲了保證作戰總指揮部萬無一失，穆亞平必須要有前瞻性。五天前特種兵大部隊在副隊長率領下以經率先出發。而大隊長李雲龍率領20名特種兵作爲貼身保鏢，跟隨穆亞平、彭德懷及電臺、報務人員、作戰參謀等，一行50多人的隊伍隨後出發。考慮到人數衆多，穆亞平已經電令高志航派兩架運輸機在呂梁市等候，然後直飛陝西潼關。
臨行前穆亞平居室，妻子江秀麗默默地收拾行裝。本來還很平靜的江秀麗，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她沒有停下手裡的活動。暫短的團聚又要分別，江秀麗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悲傷。望着妻子抽動的肩膀，穆亞平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妻子。
良久穆亞平雙手扶住妻子的肩膀，江秀麗迴轉身緊緊地抱住了穆亞平，生怕他消失似地哭得更傷心了。穆亞平說：“你要堅強點，讓屬下看見成何體統。我是戰區最高指揮官，那裡危險我必須出現在那裡，你必須有思想準備。作爲我的夫人，你的一舉一動已經不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會影響屬下甚至部隊官兵的情緒，一會兒我要求你微笑着爲我送行。”
江秀麗停止哭泣有些哽咽說：“戰端又起，我是想到又有多少可愛的士兵將血染沙場，並獻出他們年輕的生命故而傷心！”穆亞平拿出手絹輕輕擦乾妻子的眼淚說：“眼下我們的對手非常強大，國內的悲觀情緒也在蔓延。因此我作爲主官更應該起到表率作用。日後我們的衛國戰爭十分艱難，也許要犧牲整整一代最優秀的青年人。即便我們付出巨大的犧牲，也要打敗日本強盜，這就是中國魂，秀麗！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看到那一天。”望着丈夫堅毅的面孔，江秀麗緊緊地抱緊丈夫。
良久，江秀麗恢復平靜把李雲龍叫進來，然後不厭其煩的吩咐，一定要照顧好穆亞平的生活起居。甚至有許多細節她都逐一講解。比如更換內褲這樣的小事她都不放過。她心裡非常清楚，丈夫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再加上以前一直有人伺候，生活上養成了被人呵護的習慣。江秀麗擔心自己不在身旁，穆亞平不知要邋遢成什麼樣子，關鍵是她擔心穆亞平身體健康。
前段時間他雖然不在穆亞平身邊，但是她可以遙控指揮照顧穆亞平的飲食起居。而這次穆亞平是到陝西去，她恐怕連穆亞平的消息都無法準確知曉，更別說瞭解他的生活狀態了。對於夫人的叮嚀，李雲龍唯唯是若，並保證照顧好司令。對於夫人的囉嗦，穆亞平並未干涉，而是耐心的等待夫人表演完。
春暖花開，身旁的樹林和山巒已經出現大片綠意，不知名的鳥兒叫喳喳，開始忙乎他們的生計。人類間殘酷的殺戮，對於他們沒有絲毫影響。眼下白天氣溫已經升高到十幾度，依然穿着冬裝，出行的人們感覺很不舒服。這時天空上出現了轟鳴聲，幾架日軍飛機呼嘯而過，大家習以爲常，沒有出現慌亂的表情。
此時江秀麗挽着蒲安修的胳臂，靜靜地站在一旁。顯然蒲安修也是剛剛哭過，她的眼圈還有痕跡並且發紅。穆亞平握着傅作義的手說：“傅兄，短期內日軍不會向太原一線發動進攻，但是不能放鬆警惕。目前是大戰後的恢復期，一定要讓部隊休息好，另外要防止敵特滲透破壞。”
傅作義說：“穆司令你放心吧！這邊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不過我擔心河南的戰局，一旦日軍由隴海線向西發動進攻，河南以西防線將面臨無法想象的壓力，畢竟河南的部隊不是我們自己的部隊，你要有思想準備。”穆亞平點點頭，其實穆亞平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在東北日軍又秘密調來了三個師團，他們將秘密進入山西南部，目標就是中條山防線。
日軍爲了保證鐵路線的安全和暢通，由察哈爾日軍第一方面軍，抽掉了兩個師團大舉南下，專門保護鐵路線的安全和暢通。目前形勢對鐵路線的襲擊已經不可能，精明的日本人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日軍大本營爲了減少損失，即而選擇從中國軍隊防守最薄弱的環節下手，一年的時間對於日本人來說非常充足。
一輛黑色轎車在前後兩輛卡車的保護下，一路向西奔馳而去。汽車在崇山峻嶺間穿行，路況不是很好。路兩側不時有運輸隊通過，道路上不時出現航彈爆炸後遺留的炸彈坑。穆亞平和彭德懷並排坐在後座上，前面又發生堵塞，坐在前排的李雲龍立馬下去查看、交涉，因爲車隊在公路上逗留非常危險，如果讓日機發現麻煩就大了。
等候期間，穆亞平打破沉默說：“彭總！129師的先頭部隊以進入河南，你準備讓他們在什麼地點待命。”彭德懷未加思索說：“我已經電令劉伯承，讓他們在三門峽待命，如果義馬一線出現不測，他們可以在螞蟻嶺組織防禦，同時也可以由義馬出擊作戰。”說完彭德懷把地圖遞過來。
穆亞平打開地圖，見地圖上已經有了標誌放心說：“這一線有我們一個師加入，最起碼增加了穩定因素。爲了可能出現的變數，我準備讓王德彪的騎兵第四師配合作戰。”彭德懷說：“太好了，騎兵的機動作戰能力強悍，對於戰場救濟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遺憾的是王德彪步兵師不能投入河南的防守作戰，他們固守的中條山防線也非常重要，不過他的騎兵部隊倒是一支奇兵！”二人帷幄之時，前方道路疏通，汽車再次上路。
車隊到達呂梁市已經是深夜，在一家軍人招待所一行人下榻。此時等候在這裡的高志航前來稟告。一見面穆亞平吃驚說：“高司令你怎麼親自來了，不是讓你派兩名飛行員就行嗎？”高志航說：“穆司令，我不放心還是親自來爲好。”接着穆亞平向彭德懷引見了高志航，雙方握手寒暄不亦樂乎。
熱鬧過後，穆亞平擡腕看了一眼手錶說：“已經是午夜時分，高司令，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起飛？”高志航答：“明天天一亮就起飛，這段時間天上沒有日本的飛機，相對安全。”穆亞平接問：“潼關機場的情況怎麼樣，航線沒有山麼問題吧！”高志航回答：我駕機在潼關機場起降了一次，雖然潼關機場有些簡陋，但是起降沒有什麼問題。雖然這條航線我們生熟，但是沿着黃河一線飛不會出現偏離的情況。”
潼關機場是去年穆亞平安排王德彪修建的臨時野戰機場，穆亞平的用意是，可以利用空運對王德彪部實施緊急援助。現在這座機場恐怕要繁忙起來。下一步穆亞平要利用空運，向潼關轉運武器彈藥。目前在西安城畢承恩的貿易公司囤積了大批武器彈藥，現在排上用場了。
次日凌晨，穆亞平一行趕到機場。機場上只有兩家改裝的運輸機。這兩架運輸機是蘇聯援助的伊爾型飛機，該飛機比較先進。賀蘭山機場已經有8架蘇式運輸機。
東方露出魚肚白，一行人進入飛機就位，伴隨巨大的轟鳴聲，飛機在跑道上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