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皇后 49斷絕關係
自打白少顏被揍瘸之後,欣妍跟白府是結下了死仇!她知道,白少顏的父親在現在的新朝廷裡擔任中書令,頗有一些勢力,如果中書令下決心要爲他的兒子報仇,恐怕自己討不了好。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也成爲官員,好跟中書令抗衡!
爲此,欣妍特意去了趟潼縣,進到過去工作過的衙門,沒想到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熟悉老面孔。
朱縣令、牛師爺、還有宋騎尉甚至那個死對頭劉捕頭……原班人馬竟然一個未換。
“顧捕頭來了!”幾個以前的捕快認出了顧欣妍,殷勤地打起招呼,仍然稱呼她顧捕頭。
“大家好,大家好!久別重逢,別來無恙啊!”欣妍抱起拳頭,對着在場的衆人做了個揖。
劉敬業認出了顧欣妍,充滿敵意地冷笑,宋騎尉則陰陽怪氣地叫起來:“喲,應該稱呼你顧捕頭呢還是稱呼顧二小姐,或者是尊稱一聲燕國皇妃!”
“哈哈,”欣妍打着哈哈,也沒跟這些同僚一般計較,畢竟蠢材都是嫉賢妒能的。她受同僚排擠正好說明她的優秀。“我既然回來了,當然不再是什麼燕國皇妃!叫我顧欣妍吧!”
朱縣令揉搓着蝦皮般的小眼睛,吃驚地問道:“來人可是顧家二小姐顧欣妍!”
“縣老爺耳聰目明,一眼就認出來了!”顧欣妍走近前,笑嘻嘻地:“正是在下顧欣妍!”
“啊呀!”朱縣令受驚嚇不小:“你……你不是嫁去燕國做皇妃了嗎?這怎麼又回來了!”
“哎,此事說來話長啊!”欣妍也沒慌亂,慢津津地道:“我這不是響應國家號召嘛!新帝跟燕皇不和,天下衆所周知!身爲樑國子民,我怎能再委身敵國君王……”說着,欣妍又把在顧府裡當着顧家衆族人和白秀鳳說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接道:“就這樣,我義無反顧地辭別了燕帝,千里迢迢迴歸故國啊!我待樑國,我待皇上,赤膽忠心可照日月!榮華富貴算什麼?全都是過眼雲煙!我就是要用實際行動來表明我對當今皇上的一片赤誠啊!”
演說完畢,衙門裡的諸君都一怔一怔的,半晌無語。
欣妍知道,自己只要抓住忠於風落雪的要點,這些歸降新朝廷的官僚們就絕不敢跟她唱反調。她被休棄回了孃家非但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反倒可以隨時拿來表明她對新帝的擁戴和忠誠。
“那個……”朱縣令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那外甥女……”
此時朱縣令提起潘婷當然不是惦記她的安危!他對親生老母尚且沒有半分仁孝之心,對待那個從小就沒在跟前的外甥女感情更是寡淡得可憐。此時提起來,不過是受顧欣妍的啓發,也想借着外甥女的“赤膽忠心”來給自己加官進爵做籌碼。
欣妍曾經親眼見過朱縣令早就暗中投靠了風落雪,所以新帝登基之後,朱縣令還能坐在縣太爺的位子上這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不過,也沒有提拔他,看得出來,風落雪對待這種牆頭草般的勢力小人也不怎麼信任重用。
“縣太爺大人,實話告訴你吧!尊外甥女潘氏不肯離開燕國皇宮,她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生是燕帝的人,死是燕帝的鬼!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所以我回來的時候就帶上了自己的兩個陪嫁丫環,至於潘小姐……她留下了!”欣妍如實相告道。
朱縣令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隨着風落雪的新政權代替了舊皇權,曾經的功勞都變了罪惡,絲毫都於仕途無益了。反倒是顧欣妍這樣被“休棄”回樑國的,竟然成了功臣。
欣妍見把衆人都鎮住了,不由微微一笑,趁熱打鐵地道:“回到孃家之後,我居安思危,總想着要爲朝廷做點兒什麼!別人家的姑娘都是藏在深閨裡拿針捏線,我卻想要爲國家效力爲朝廷效力!請縣太爺恩准我回到朝廷,繼續做捕頭,抓賊除奸,忠心報國!”
朱縣令懶洋洋地,提不起多大的精神來:“你身爲顧家的二小姐,門楣顯赫,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聘出去就是了。女子哪能一直混在男人堆裡,於朝綱倫理不和嘛!”
“縣太爺此言差矣!”欣妍義正言辭,神情激昂:“新帝剛剛登基,百廢待興,匹夫有責!我爲了支持新帝,不惜放棄燕國皇妃的身份回到故國,難道就爲了再聘一個婆家?錯錯錯!我想像蠟燭一樣,燃盡自己最後的光與熱,爲朝廷爲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朱縣令明鏡高懸,最是能辯人材舉薦賢能,若是日後我再立奇功,那可是縣老爺任人唯賢的功勞嘛!”
如果擱從前沒有緊要的事情,朱縣令都是躺在他的府邸裡尋歡作樂的。現在,卻規規矩矩地坐在堂上值班,看得出來風落雪登基之後,他統治的領土範圍內紀律嚴明,嚴懲鬆懈懶怠的官員。所以,欣妍把大道理一擺,朱縣令再昏庸也不敢任意“埋沒人才”,這可是要被治罪的。
果然,朱縣令頗有些騎虎難下,就轉頭看了看牛師爺。
朱師爺眼珠一轉,小聲說:“既然顧二小姐一片忠心報國,巾幗不讓鬚眉,成全她一片赤誠於國於民於她都是好事!”
“啪!”朱縣令一拍驚堂木,宣佈道:“即日起,顧欣妍仍然委任捕頭一職,爲君爲國爲民效力!”
“謝大老爺!”欣妍連忙跪倒,磕了個頭。“明日起,卑職就來上班
明日起,卑職就來上班了!”
滄州,顧府。
儀錦苑裡喜氣洋洋,春桃秋菊忙着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了。不過,這次她們有了明確的目的地——潼縣!
“二小姐說去找工作,沒想到還真得找成了!”
“都說只有男人才能進衙門當差,二小姐竟然還能差使那些大老爺們捕快,她可是捕頭啊!”
“太好了,二小姐能在衙門裡當差,我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欣妍忍俊不禁,道:“本小姐說過,養家餬口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沒問題!”
和丫頭們逗了一陣子嘴,欣妍這才正色道:“香兒蓉兒看着收拾行囊,春桃秋菊跟我去後院跟二夫人辭行!”
白秀鳳被關了好一陣子,渾身的骨頭都要長綠毛了,終於盼來了解放的好消息。
“夫人,”劉媽媽急步匆匆,卻是滿臉喜色:“聽說二小姐要放你出去,而且還要讓您重掌顧府的持家大權!”
提起顧欣妍,白秀鳳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她警惕地問道:“怎麼可能?這妖女會如此好心?”
“二孃果然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顧欣妍已經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她的身邊仍然帶着春桃和秋菊。
“啊,你們怎麼進來了!”白秀鳳大驚,她明明記得吩咐了兩個小婢站在門口的。
欣妍一挑秀眉,哼道:“我是顧府的嫡女,這府裡任何一個角落都走得,爲何你這地兒我就不能來!”
劉媽媽護在白秀鳳的跟前,說:“二夫人畢竟是長輩,二小姐還是謙遜些吧!”
“呸!”欣妍不屑地唾道:“什麼長輩啊,蛇蠍心腸的毒婦!”
“你到底還想幹什麼?”白秀鳳完全看不出顧欣妍有放她出去重掌府內持家大權的意思,她感覺還有新的陰謀在等着她。“你孃的嫁妝都被你拿回去了,而且我半輩子積攢的傢俬也都被你……”只要想起那撂金磚……她就心疼得想噴血而亡。
“二孃攢的體已,欣妍不會亂花的!災年賑災濟貧,豐年拿來置買田地獎勵見義勇爲,絕對花得物有所值,比藏在二孃的暗室裡黴爛長毛要有意義得多!”欣妍知道白秀鳳的貪婪,搜刮乾淨她的錢,就等於要了她的半條命。
白秀鳳眼前一黑,幾乎當場要昏厥過去。劉媽媽連忙扶住她,小聲提醒道:“二夫人,你要挺住啊!”一邊拼命打眼色,示意自己剛纔所說的並非是空穴來風。
果然,欣妍奚落夠了,這纔開始談正事:“今日欣妍來拜訪二孃,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二孃商量!”
白秀鳳坐下來,從劉媽媽的手裡接過茶碗喝了口水,勉強壓下喉頭涌動的腥甜,冷聲道:“有話快說!”
“二孃畢竟給父親生育了一雙兒女,尤其是華兒,他是父親唯一的男嗣,將來要繼承顧府的家業和產業!你身爲生母,總不能一直這麼關在後院裡!”欣妍出奇地大度,慷慨地道:“所以呢,我跟族裡的長老們商量過了,想讓你出來重新執掌家事!”
白秀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道:“你會有這麼好心嗎?”
“唉,好心賺了驢嫌棄!沒辦法,好人難當啊!”欣妍搖搖頭,很無奈的樣子:“你要不肯,就算了!”說罷,作勢欲走。
“等等!”白秀鳳連忙喊住她,恨恨地道:“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欣妍回過頭,微微一笑,道:“這纔好商量嘛!”
說罷,欣妍坐下來,敞開天窗說亮話:“這府裡的東西,除了我孃的嫁妝,其他什麼都沒拿!你別拿眼瞪我,至於你私藏的那些金條,都是民脂民膏,我當然不會傻到再還給你!正所謂取之於民還之於民,我就替你賑災濟貧,當積德行善了吧!”
“你……”白秀鳳幾乎咬斷牙根,那些金條根根都是她的命根子,就這麼被顧欣妍“還之於民”,她想把她碎屍萬段的心都有。
欣妍爽快地接道:“這府裡的帳本我都看過了,虧空的漏洞你就自己補吧!其他的東西我也不想要,都給你們娘仨了!只要你同意,跟我去見族長大人,做個明證,從今往後我跟你們娘仨脫離關係,彼此生死各由天命,互不干涉,如何?”
白秀鳳穩穩神,本能地感覺顧欣妍此舉似乎有些貓膩,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怎麼?你不同意!”欣妍似乎耐心欠佳,冷哼道:“機會只有一次,你要不自己把握,那就算了”!說罷,起身就走!
她知道,白秀鳳生性多疑,如果太過好商量反倒會引她疑心,反之越拽,她就越相信,就所謂,牲口就得打罵着使喚,給她好顏色反倒會壞事。
果然,白秀鳳立即在後面叫着:“二小姐等等!我隨你去見族長就是!”嘆了口氣,又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有什麼主見!二小姐既然想跟我們娘仨脫離關係,也不能耽誤了你的前程。就這樣吧!”
事情非常順利!顧欣妍主動要求跟顧府的娘仨脫離干係,從此以後各不相干!由於白秀鳳同意了,族長也不好反對。再者,明知這二人不和,在一起少不了口舌相爭,族長也不安生。這樣分家後,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於是,在族長的主持下,欣妍正式跟白秀鳳娘仨脫離關係,搬離了顧府,去了潼縣!
顧欣妍離開之後,白秀鳳搬離後院,回到以前自己居住的庭院,首先跑進自己的臥室,只見牆洞大開,裡面空空如也!她積攢了半輩子的金條連根毛都不剩了!
“我的體已啊!”錢財動人心,白秀鳳嗜財如命,這等於摘了她的心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夫人!”劉媽媽連忙撲上去攙扶住搖搖晃晃的白秀鳳,勸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雖說多年的體己已經沒有了,可是整個府宅還是夫人和少爺的啊!只要夫人保重身體,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白秀鳳擦去嘴角的鮮血,喃喃地道:“這座府宅算什麼呀!再者,家裡的庫房裡也沒有多少銀子了……”說到最後,悔之不迭。
她生性貪婪,不但從外面聚斂錢財,而且就連府裡庫房的銀子也貪污了不少。因此,府裡帳面上的庫銀並不多,因爲多數都被她變換成了金子藏進了她個人的小金庫裡。
這下子,小金庫被掃蕩一空,顧府只剩下一座空宅院。難怪顧欣妍提出分家,主動要求搬離顧府,因爲很清楚,顧家早就是個空架子了!
“老爺已經去世了,我們孤兒寡婦娘仨兒又沒有收益進項,府裡的開銷又大,這麼下去很多坐吃山空了!可恨顧欣妍狡猾,就這麼洗脫乾淨離開了顧家,把個爛攤子扔給我,她還賺了個好名聲……”說到最後,簡直字字泣血。
原來,白秀鳳多年斂財,像只巨大的蛀蟲,把顧家蠶食一空。帳本上到處都是漏洞和虧空,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在算計自己!她貪來的鉅額金條全部被顧欣妍搜刮乾淨,到頭來自己要收拾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顧欣妍拍拍屁股走人了,還落下主動放棄分割顧家財產的好名字。她只是拿走了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至於顧家帳本上的銀子,她可是一分都沒動!
白秀鳳陪着顧欣妍去找族長做公證人的時候,顧欣妍是帶上了帳本還帶上了王管家,就是要在離開顧家之前把帳目分割得清清楚楚,讓族長作證,她沒拿顧家一分銀子。
帳本還是那本帳,可是那筆暗地裡私藏的寶藏卻已經易主了!
“噗!”白秀鳳越想越懊惱,越思越心疼,最終急火攻心,心痛如絞,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搬回到潼縣,這裡有欣妍早就置買好的房產和田地,美好的生活開始了!
要房有房,有田有田,有錢有錢,要工作有工作,欣妍覺得自己的人生經營得十分成功。這比起她剛剛穿越而來時的一窮二白,可真是天壤之別啊!
終於跟顧家完全脫離了關係,從此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住她了!就在潼縣這彈丸之地,開始她神仙般逍遙快活的小日子吧!
夜晚,趁黑一乘小轎從角門擡進了白府。
轎中之人,就是顧家的大小姐顧淑芳。她實在沒有轍了,就只好冒險親自來白家求救。
白長冬聽完了外甥女的哭訴,不由狠狠一拍桌案,怒聲道:“這個妖女,先是害得少顏被打瘸了腿,現在又害得妹妹吐血,簡直心狠手辣到了極點。若是繼續縱容她囂張,豈不是顯得我白長冬太過無能!”
“嗚嗚,”顧淑芳以袖掩面,哭得好不可憐。“母親一病不起,華兒年幼,甥女只能勉強撐起府裡一大家子的生計。奈何家財已被顧欣妍搜刮一空,難以維持下去了!”
“這個顧欣妍,狡猾多端,實在可惡!”白長冬在原地踱了幾圈,喃喃地道:“我想要找個茬子把她抓起來,奈何她自吹自擂是爲了樑國新帝自動離開燕帝回到滄州,如果此時抓她,反倒會授人把柄。”
顧淑芳美眸閃過精光,森聲道:“舅舅可以請奏聖上,說顧欣妍搜刮孃家財產,居心叵測,喪盡天良!求聖上主持公道,讓她把侵吞的財產再還給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