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映寒看了看蘇向晚,心道:西南府你只是暫時走個過場,我早晚會把你弄回身邊的!你蘇向晚只能是我孫映寒的女人!放走了你的母親和弟弟你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依照你這牛脾氣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想要你的母親和弟弟,那就回到我身邊!想到這些,孫映寒的心再也沉不下來了,他起身對蘇向晚道:“不用拿話激我,我會盡力的!”
蘇向晚淡然一笑:“那就拜託少帥了!”孫映寒看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心下有些惱火卻又不好發作,只要頓了頓足灰頭土臉地走了!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讓孫映寒心裡尤其的不爽!
蘇向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暗暗思量着什麼,孫映寒真的會答應嗎?她不敢確定!
第二天一早,孫映寒就令人給杜妮娜掛了電話,此刻他正一臉寒霜地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
杜妮娜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小心翼翼地走在少帥府鏟開一條路的小道上,迎面走來了低着腦袋走路的管家孫德福。
杜妮娜妖嬈地招呼着:“呦!孫大哥好久不見吶!”
孫德福假裝剛看到,一邊答應着一邊一溜小跑地跑到跟前恭敬地說:“呦!是杜小姐啊,真是好久未見您吶!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想着過來了呢?”
杜妮娜道:“還不是少帥嘛,想人家不直接說還讓劉副官給人家掛電話,真是的!”
孫德福趕緊順着她的話說道:“那既然是少帥找您,那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那我就耽誤杜小姐的時間了,杜小姐您請!”說着孫德福閃到了一邊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就把本來挺狹窄的道給杜妮娜讓了出來。
杜妮娜笑了笑昂起頭繼續向前走去,心裡暗暗罵道:真是一條喂不熟的狗!陰奉陽違地跟我裝糊塗,當我眼瞎看不出來?哼!看我早晚不把你給收拾了!
孫德福看了看杜妮娜漸行漸遠地背影心道:秋後的螞蚱看你還能蹦躂幾天!我早就覺得你不是什麼好人,最好別讓我逮到什麼證據!哼!真當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把你孫爺爺給收買了?真是天大的笑話!也太小瞧我孫德福了!
杜妮娜邊走腦子裡邊盤旋着,總覺得哪裡不對:這映寒以前找我都是自己打電話的,這次爲什麼要別人給我電話呢?究竟出了什麼事?山口佳木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下達的命令,在尚未執行之前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否則我這條小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啊!不過,映寒我會盡力周旋不讓你掉進這個圈套!
杜妮娜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轉眼到了孫映寒的書房外,只見硃紅的雙扇門虛掩,杜妮娜躊躇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推開了門,室內的火爐正旺凍僵的皮膚迅速地開始復甦。她早就用餘光瞥見孫映寒陰沉着的臉,可她並不知道爲什麼,所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一邊脫掉貂皮大衣掛到門後的衣架上,一邊假裝滿心醋意地說道:“少帥,這麼久不搭理妮娜,今天怎麼又想起人家了呢?”說完也未見身後孫映寒應答,她趕緊轉過了身,只見那孫映寒左手託着下巴,食指不停地摩挲着鼻頭,正在打量着自己。杜妮娜轉了轉眼睛,片刻計上心來,她趕緊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紫羅蘭色的旗袍裹着曲線玲瓏曼妙多姿的身材其他並無
異常啊,她嗔笑着走近孫映寒道:“少帥,你真壞!再看就把妮娜看化了!”
孫映寒一把扯過杜妮娜的胳膊,杜妮娜順勢跌落到了孫映寒的懷裡。孫映寒的手一下子掐住了杜妮娜的脖子,他恨不得一下子擰斷它,卻突然換做了溫柔地撫摸。
杜妮娜明顯感覺到了他內心的變化,卻佯裝不知:“少帥,能不能不那麼粗魯啊,嚇死妮娜了!”杜妮娜說着雙手已經攀上了孫映寒的脖子,孫映寒卻是巧妙地避開了她即將貼上自己腮邊的脣:“怎麼?這麼着急?”
“討厭!”杜妮娜感覺到了孫映寒的拒絕,假裝害羞地捶打了他一下,識趣地起身做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少帥這麼久不見妮娜,今天突然找我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她燃起一根菸,吸了一口,煙霧在她和孫映寒之間繚繞着,成了彼此最好的掩飾,杜妮娜透過瀰漫地煙霧暗自觀察着孫映寒。
孫映寒左手託着腮,食指在鼻頭上摩挲着,右手無意識地玩弄着桌子金筆,過了一會他還是決定單刀直入:“爲什麼要以蘇向晚的母親和弟弟作爲要挾?我說呢,她那個臭脾氣怎麼這麼輕易地答應呢!”
杜妮娜想了下,輕輕一笑:“少帥爲什麼不認爲他是因爲三小姐和她姐妹情深而做出的犧牲?或者是她貪圖馬督軍的身份地位呢?況且馬督軍才貌雙全,豈是誰想嫁就能嫁的了的?與她而言豈不是一步登天?”
孫映寒直勾勾地盯着杜妮娜:“你真的以爲她是那種庸俗的女人?行了,
不要跟我兜圈子!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你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杜妮娜正色道:“映寒,我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爲了你好!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
孫映寒往後一靠,冷笑了兩聲沒有說話。杜妮娜接着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可不要再有什麼想法!”
孫映寒不怒自威地問:“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想法?什麼事情你都幫我做決定,
乾脆這個少帥你來做好了,還要我做什麼!”
杜妮娜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孫映寒的面前:“少帥,你這麼說真是折煞妮娜了,妮娜以後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孫映寒道:“現在蘇向晚問我要人,她要求出嫁的時候帶上她的母親和弟弟,你看怎麼辦吧!”
杜妮娜道:“自然是不能答應!如果要是答應了,到了督軍府她要是什麼都說了,我們就再也沒有什麼牽制她的籌碼了!”
孫映寒點了點頭,又說道:“此事是你惹出來的,怎麼處理你看着辦吧!但是,記住不許傷害他們更不許動蘇向晚一根汗毛!”
杜妮娜一見孫映寒這麼說,心頭鬆了一口氣,趕緊起身道:“少帥,咱們這萬事俱備只欠嫁出蘇向晚了,妮娜這時候怎麼敢背後搞鬼!”
孫映寒拍了拍她的手已示安慰道:“這事你想個主意處理下,去吧!”杜妮往孫映寒身上靠了靠,撒嬌地叫了聲:“少帥……”
孫映寒哪裡不瞭解她的意思呢委婉地推辭道:“最近事情太多,沒什麼心情!忙過這幾天一定彌補你!先下去吧!”說完,打開案頭的文件就看了起來。
杜妮娜見孫映寒明顯拒人以千
裡之外,只好微微鞠了下身子悄悄地退了下去。
孫映寒越過案卷盯着杜妮娜離開的背影許久沒動。
接下來的日子蘇向晚異常的忙碌,白天要跟教堂的修女學習西方的禮儀,晚上還要跟府中的嬤嬤們學習一些婚俗。
修女們在教導蘇向晚的時候總是不斷地感嘆,根據孫府提供的信息,二小姐孫向晚對於西式的禮儀都是一概不知的,可事實上無論實在用餐、談吐、騎馬還是跳舞方面,蘇向晚表現出來的天賦都讓修女們驚歎不已,她們真的沒有見過這麼聰慧的女子,尤其是她自己說第一次看到鋼琴,可她坐到鋼琴前撫摸着黑白相間的琴鍵,最後竟然完整地彈出舒伯特的《聖母頌》,修女們邊聽邊震驚了,如果說別的可以依靠聰明天賦,而鋼琴如果沒有足夠的功底是無論如何彈不成曲的。一曲終了,修女們靜默了幾秒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幾天下來,蘇向晚已經和她們漸漸熟悉了,她羞澀地站了起來低垂着頭有些手足無措:“姆姆!”
德桑修女走過來拉住蘇向晚的手道:“孫小姐,你太讓我們驚豔了!爲什麼他們說你沒有學習過呢?我們根本不信!”
蘇向晚趕緊解釋道:“姆姆,我被摔傷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今天坐到這裡,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彈了這首曲子。”
德桑修女親切地說:“孩子,不用緊張,彈的真的是非常棒,只是略有些生疏,個別的音符有出入,不過這並不影響!孩子,還記得這首曲子的名字嗎?”
蘇向晚搖了搖頭,德桑修女繼續說:“你剛纔彈得曲名叫《聖母頌》,是舒伯特先生根據英國詩人瓦爾特•司各特的敘事長詩《湖上美人》中的《愛倫之歌》譜寫而成的。孩子,還有什麼想彈得嗎?拋開心靈的枷鎖,想到什麼就把它彈出來吧!這也許對喚醒你的記憶有幫助!”
蘇向晚在德桑修女的鼓勵下,一口氣又彈了許多的曲子,雖然她不記得這些曲子的名字,但是在音樂的海洋裡,她忘記了所以的煩惱甚至也忘記了自己。
沉浸地音樂世界中的蘇向晚沒有發現,房間的側門出有一個身影正在同她一起享受着這美好的時光。
“映寒,你怎麼在這裡?”劉少卿不明真相地走了過來喊道。
孫映寒趕緊制止了他,劉少卿聽到流暢地鋼琴聲忍不住向內看了看,也是被驚到了:“她……怎麼會?”
孫映寒笑了笑道:“她出身於江南富甲家庭,父親視若珍寶,自然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這些不足爲奇了!走了!”
劉少卿道:“等等,我還要聽一聽!”
孫映寒強行拉着他的胳膊道:“行啦,少貧了!說說找我有什麼事?”
劉少卿與孫映寒並肩走出房間,劉少卿邊走邊說道:“上頭來電說最近日本人活動猖獗,很多日本特務涉及到各個不同的領域來竊取信息,頭讓各方面都打起精神來。”
孫映寒點了點頭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劉少卿道:“有些眉目了!”
孫映寒道:“好!我們回書房再說!”說着加快了腳步,劉少卿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