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很久,忽然手上感覺到一種溫暖,柔軟無骨而膩滑的肌膚輕輕觸上自己的手。
劉凱低下頭,看見穆錦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上,而那潔白如玉的手上,有一滴一滴的淚痕。劉凱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哭了。
“每個人,都有苦衷。我也有,但是,我們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爲,生活裡還是有更多更美好的事情。”穆錦微笑着說。
劉凱忽然覺得自己那根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他所有的緊張,所有的尊嚴,在此時此刻,都已經一文不值。
他看着穆錦純淨的臉,一顆心,忽然一片空白。
“來,這個是今晚的筆記。如果你忙不過來的話,以後你的筆記,我會替你寫好的。”穆錦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來。
“謝,謝謝。”劉凱怔怔的接過筆記本。這纔想起,自己今天是爲什麼約了穆錦。她看着穆錦低頭認真給他講解着筆記的內容,她的長髮掃在自己的手臂上。劉凱閉了閉眼,還是將口袋裡的藥,抖在了穆錦的杯子裡。
穆錦,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劉凱看着穆錦,心裡一直在重複着這些話。
然後他說:“你講了這麼久,口渴了吧?”說着,他將被子遞了過去。穆錦毫無心機的接過了被子一口飲盡。
劉凱看着她慢慢昏昏沉沉,最後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劉凱笑了笑,那些內疚忽然都消失不見了。
他將穆錦抱上了一旁的大牀、上。從牀底下拿出了攝像機,對着牀放好。然後坐到了窗邊,看着穆錦微紅的臉,像熟透的水蜜桃般,他吞了吞口水。
開始一件一件脫起穆錦的衣服來。直到穆錦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內衣褲,劉凱才停下了手。
他看着那套粉紅色的內衣,真的很想笑。這個同是夜校的同學,一直都是他眼裡的傻大姐,對人毫無戒心,異常的活潑和大方,如今卻成爲了自己發財的路子。
“穆錦,你別怪我。”劉凱呢喃了一句,一伸手,熟練的將穆錦最後的防線也脫了下來。
他看着渾身光潔如玉的穆錦,身體還是起了些反應。正待俯身下去,門卻砰一聲被撞開了。
劉凱驚慌的看過去,只見一個一身黑的人站在門口,俊逸的臉上滿是憤怒。
唐少只看了一眼,就怒不可遏的衝了過去。他一邊解下外套朝穆錦丟過去,一邊一個直拳衝劉凱打去。
動作利落流暢,一氣呵成。劉凱只覺得眼前一黑,疼痛便傳遍了全身。
他捂着臉,踉蹌的退了幾步,靠着牆才停了下來。
唐少戒備的看着他,慢慢挪到了牀邊,他回頭看了一眼穆錦,只感覺她渾身散發的熱力,似乎都要將整個房間燃燒起來。
“穆錦,你醒醒!”蘇苑焦急的呼喚着。
劉凱看着唐少,立刻認出了他就是在夜校門口糾纏穆錦的男人。此時此刻,劉凱才覺出唐少氣勢不凡,心裡漸漸萌生了怯意。
他本來就是個膽小貪財的男人,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原本不過是想着容易到手,又迫於無奈,才答應了瑪麗。
沒想到,居然被唐少給截了個正着。
他看唐少對穆錦極爲上心,料到了他們倆關係肯定不一般。再一想唐少的衣着打扮,氣質都不是一般人家。揣摩着,他是不是和那個瑪麗有什麼過角,就像電視裡常放的那樣,富家小姐愛上富家少爺,可少爺愛的是窮人家的姑娘。所以,富家小姐通常都會買兇做點兒什麼事。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行很大,自己可真是倒黴。他慢慢挪動到門口,趁唐少一個不注意,像泥鰍一樣溜了出去。
唐少知道劉凱跑了,可是他卻看都沒看劉凱一眼。只急忙抱起了穆錦,撫摸着她的額頭。
紅暈像一縷滾燙的水,從她的額頭緩緩流遍了全身,穆錦的身體燃燒了起來,又紅又燙。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唐少忽然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他抱着穆錦,不住的呼喚着她。可是穆錦完全沒有醒的意思,只呢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唐少抱着穆錦,看着她因爲騷動的情,欲而備受煎熬,他想動,卻又不想動。
心裡滿是矛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該怎麼辦?他承認,他是有些喜歡上了穆錦,這個倔強堅持,而又毫無心機的女孩子。可是,他不願意這樣趁人之危。
他抱着穆錦,就像抱着一塊炭,她的體溫從指尖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從穆錦嘴裡噴出的熱氣,撩動着他最脆弱的神經。唐少終於忍不住緩緩俯下身覆上了穆錦的脣。
一股溫涼從穆錦的脣傳達到她的身體,她本能的迎了上去。穆錦神智模糊,只覺得渾身滾燙,像一塘即將乾涸的池塘。而那一抹清涼,就像夏日裡的雨,溫潤了她的身心。她抱緊了蘇苑,不住的蹭着他的身體,渴望着那種溫涼。
唐少忽然一驚,一把推開了穆錦。穆錦倒在牀、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唐少扯鬆了領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看着牀、上的人兒,忽然一陣無力。他不能,不能就這樣佔有她。
唐少站起來,打了盆水,開始替穆錦物理降溫。希望這樣,她能夠熬到藥力散去。
唐少看着穆錦,糾結的心裡滿是痛苦。他一腳踢翻了攝像機,這才發現,剛纔所有的事情,都被攝像機錄了下來。
他撿起機器,將所有回放了一遍。即將按下刪除鍵時,卻又猶豫了起來。最終,他只是將攝像機關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劉凱一路沒命的跑,終於跑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他靠在牆上,大口的喘着氣。
真是倒黴,遇到了唐少。本來天衣無縫的事情,就這樣敗露了。而且,那個男人認識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夜校讀書。
這下好了,學費又白交了,自己怎麼還敢去學校上課?劉凱只覺得這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有那個攝像機,自己是好說歹說,才從哥們兒那借的。現在可怎麼辦纔好?
劉凱一拳砸在牆上,只覺得又怒又恨。
他撥通了瑪麗的電話,那頭嘈雜的音樂瞬間像要將他的耳膜刺破一般。
“小子,事成了?”瑪麗得意的問,她非常自信劉凱會去做這件事情。錢,總是世界暢通的通行證。
“沒有。失敗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劉凱森冷的回道,“我暴露了,今後,你別找我了。”
“你這個廢物。”瑪麗一聲咒罵。
“哼,你這雞婆也好不到哪兒去。”劉凱也回了一句,迅速掛斷了電話。
瑪麗拿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讓她更加憤怒。這個窮男人,竟然敢說自己是雞????
她啪一聲將手機摔了出去,她不耐煩的點了一大杯烈酒,一飲而盡。火辣的感覺順着喉管一直滑向胃裡,似乎纔將她心頭的怒火蓋了過去。
她連續喝了五杯,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掃了一眼衛生間,門口排隊的女人都快排到舞池了。
她咒罵一聲,摸索着推開了後門。門外的風,呼嘯而來,是條小巷,沒有人,滿地堆的都是垃圾。遠處,似乎還有一男一女朝這邊走過來。
瑪麗也管不了那麼多,急切的嘔吐起來。
那對男女漸行漸近,爭吵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你這個廢物。錢都不會驗。”一個女聲尖利的聲音迴盪在箱子裡。
“你又要舊事重提嗎?”另一個男聲略帶憤怒的回道。
“你幹什麼?現在你膽子大了,敢頂嘴了是不是?”
“蘇珊珊,你以爲我好過嗎?你還成天就嘮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