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易之匆匆離去,徒留葉涵一人呆立在門口。
樑柏沁看到她黯然神傷的模樣,腦子裡唯一閃過的就是安慰她,走近以後卻不知如何開口,葉涵看着他傻呆呆的模樣倒是勉強的笑了笑,對他說道:“我想自己送小毛到他父親身邊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不然會覺得對不起毛大娘的。恐怕要勞煩樑大哥與我同行去和黑子匯合了。”
原本正愁着要離別的樑柏沁心中一陣歡喜,不過看着她難過的樣子心情也跟着淡了許多,只是點點頭:“那我去準備,看看今天能否離開!”
“如玉,不知你是否願意同我一起走?”葉涵看着站在門外慾言即止的如玉問道。
“我自然是與你同行,不過難道你真與木公子分開行事?你不怕他生氣?”如玉雖不知道具體情況,卻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無非是意見不和,可是若她跟着樑柏沁走那就難說了。
“我知道如玉不能瞞着你的眼睛,可是我真的不想……”於是葉涵簡單的將情況說給瞭如玉聽,此時她很需要一個朋友來爲她指點迷津。
如玉聽完後思索片刻,“既然葉姐姐不願意,自是不能勉強,可是你若真不管,怕是要至木公子於險境而不顧,若他真有個什麼,你如何心安?”
如玉的一句話說出了葉涵一直難以決斷的真正原因。
“姐姐,你真傻,反正都是要打仗的,你就顧好自己吧,誰也賴不了你的。我是一介女子,我只知道女人的幸福就是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嫁了!姐姐你好好想想吧!事有輕重緩急,別一時想不開,選錯了,到時候後悔來不及!”如玉說完這些,放下吉他進屋去了。
獨留葉涵一人靜靜的想着發生的一切。
樑柏沁進屋的時候葉涵還在發呆,他推了推她,卻見她藍眸中滿含淚水,嚇了一跳:“葉姑娘,這是怎麼了?”
葉涵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忙用袖子抹了下眼淚,背過身去說道:“準備好了?”
樑柏沁見她流淚,也不好追問,低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樑大哥,恐怕要辜負你的一番心意了!我決定去南國!麻煩你幫我跟小毛說對不起,
還有希望你能幫我送他去他父親身邊!”葉涵看着他深沉的眸子帶着重重的失落感,臉色有些蒼白,心裡有如翻江倒海一樣難過。
樑柏沁看着她愁眉難展,情難自禁,擡手輕撫她的秀眉,“涵兒,我尊重你的決定,你保重!”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寬厚的背,漸漸遠去,此時葉涵終於明白,她是辜負了他那份情意!心裡空落落的,無來由的一陣酸澀,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葉涵擡眼望着天空,只見紅彤彤的落日染紅了西天的雲彩,整個世界都因此綺麗起來,絢麗的叫人無法呼吸,印在蔚藍如洗的天空中,更顯得美麗而耀眼。
可是這樣的好景緻,葉涵卻無心欣賞……
金色的光輝穿過茫茫的天際落在葉涵的身上,本應更加燦爛的身影卻沒有一分輝煌的意思,反而憑添了一絲落寞與孤寂,消瘦的身影在夕陽下無限的拉長,沒來由的透出一分哀傷。
這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玉輕輕嘆了一口氣,望着落日沉入了湖中,冷意便像潮水一般刷過面頰,身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如玉忍不住的開口道:“葉姐姐,自從上船以後你終日神色凝重,像變了一個人,到底這是怎麼了?”
葉涵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突然轉變,原本是想好了要跟着木易之一起去,可是她上船以後,不知道是不是仍舊爲了她拒絕交出火藥配比的事情,木易之對她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那一日,她聽到木易之和雨長老爭執。
“族長你要知道寶盒雖然空無一物,可是老族長曾說過,此盒定要留個她的主人,你現在將它獻於南王此爲不義;你要知道我拉伊族自隨着族長離開南國後,就自成一局,你卻要獻寶求榮,哼,你那是不忠;你忘記那殺父殺母滅族之大仇那是不孝!”
“何況你一個空盒子能換來什麼,只會讓南王更加的惱怒,到時候會遷怒族人!這紛爭恐怕更無止境。”雨順重重的嘆息。
木易之也沒有反駁,只是平淡的看着他,這樣令他更加的生氣,加重語氣道:“你讓涵兒拿出火藥的配比,那打
的是什麼算盤?功名利祿接踵而來,可是你要知道那是多大的犧牲,戰爭一起,那禍及的是天下蒼生!”
木易之面無表情,也不辯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自有主張,雨長老聽命就是了!”說完也不準備聽雨順的嘮叨,擡腳要離開。
“你……”他氣急了,悲切的喊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望你考慮清楚,我們是萬不能向南王稱臣的!”
他皺着眉頭,雨順攔住他,“我還有話要說!”
他挑了挑眉。
雨順有些心酸的道:“你不爲別人至少要想想涵兒啊!你讓她隨你去南國是多麼的危險,可她都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可見她對你的心意!而你怎麼對她的?你最近怎麼都不對她不理不睬?是不是爲了火藥的事?”
原本有些慍怒的木易之聽到這裡臉色無比陰冷的怒道:“我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葉涵與我算什麼?我爲什麼要曲意討好她?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雨順追出來的時候看到蜷縮在牆角呆若木雞的葉涵“丫頭,你聽到了!那個事……”
葉涵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耳邊一直反覆着響起他的那句話,那她和他到底算什麼?所有的一切竟都是這樣脆弱!不堪一擊!
這念頭叫葉涵心中一慟,臉色便蒼白起來。
她要問個明白,跟着去找木易之,卻見銀盞拉着木易之進了船艙,銀盞問道:“木族長,火藥配比的事情還沒有弄好?”
木易之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幾杯,才恨恨的說道:“她還未曾鬆口!”
銀盞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木盒,“看來你跟她的情分也不過如此!”
木易之雙手一攤,臉上顯出幾分狠色:“何來情分,逢場作戲而已!”
“哦,逢場作戲?想不到木族長是這樣的人……”銀盞話音未落卻聽到輕微的撞擊聲“誰?”
只見葉涵立在那窗外,已是淚如雨下,“涵兒!”“葉姑娘”
他們兩人未曾想到葉涵會在此,驚訝的不知說什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