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河岸邊
有些事情就好像是玩笑一樣,葉涵跳下去的河叫做心河,河又怎麼會有心呢?人們給它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它有心亦或無心?
臨洛琛呆呆的看着急趟的河流,他急切的跳進河中卻也沒能拉住葉涵,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從眼前消失,消失在這急趟的河流之中。
“對不起,對不起涵兒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愛你,爲什麼?爲什麼?連一次機會你都不給我。你知道嗎?我是真的願意爲你放下一切。”臨洛琛望着心河喃喃自語,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旁,如玉快速的沿着河岸流淌的方向追去,眼看着那白花花的影子隨着河水越流越快,直至沒有了蹤影,陽光下除了那川急的流水,什麼也看不到。
“葉姐姐——葉姐姐——”如玉頹然的跪坐在岸邊,她該跑快點的,可是怕被她發現,她居然放愣着她在她的面前就這樣消失了……
“洛琛,洛琛……鑰匙拿到了我們走吧,只要找到盒子我們就可以得到不死秘方了……”
沒等臨洛瑤的話說完,“你滾,我永遠不想在見到你!”臨洛琛大吼起來,他就是一直覺得虧欠着她,才答應她騙葉涵試探她從而獲取鑰匙,只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很想告訴她除了騙她要用她的血來祭祀寶盒以外,他沒有騙過她,可是涵兒,再也聽不到了……“啊……不死秘方!狗屁……”臨洛琛發瘋似的朝着臨洛瑤喊道:“以後我再也不欠你了,你拿到你想要的了,你滾……”他雙眼通紅,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接着又大吼一聲,而後右手一拳接着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堅硬的厚土上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砸出了一個又一個清晰的拳印。他在地上砰砰的砸了近一分鐘後才停了下來,慢慢站起,仰頭長長吁出口氣,他的臉色顯的有些蒼白,就這麼短短一分鐘時間,他的腳下,已被他用拳頭生生的砸出了個一寸多深碗口大小的坑洞,而他右手手被上也是灰撲撲的,沾滿了泥土,只是一兩秒鐘後,他的手背拳尖處,又突然沁出鮮紅的血來,不過轉眼間就浸染了他整個手背,並順着手指,混夾着泥沉,滴落在地上。
最後痛苦的抱着頭,愣憑着北風吹着他的衣服凝結成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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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後尋找葉涵的希望更加的渺茫。
“不要——”木易之猛的從牀上坐起,驚恐的汗水從他兩頰滑下,冷靜下來,頓覺全身冰涼,讓他冷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他做了個夢,夢見葉涵被人追趕,他想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從哪些人身上穿過,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他沒法幫忙。他看到葉涵在那條河前,衝着她慘慘的一笑,最後竟跳下了那急喘萬分的河流,那旋渦式的流水,縱使會游泳跳下去也沒什麼生還的機會了。
木易之重重的喘息着,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牀前的黑暗。
涵兒,你在哪裡?是你要在夢中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嗎?你千萬不要出事。
涵兒,我答應你,只要你回來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一切,我要告訴你你依舊是我最愛的人,我要告訴你我的心從未變過。
許是這噩夢的影響,木易之沒有半分睡意,只是愣愣的坐了一會,終於忍不住走出了房間,一擡頭,便見夜空之上掛着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那般
的清冷,讓這驛站不覺的多了一分寒意。
“咔嚓——”
木易之轉過頭,便見身後出現一個身影,卻是雨順長老不知何時立在了他的身後。
雨順微微的嘆了口氣也不言語,木易之轉頭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問道:“長老怎麼還沒睡?”
“族長可是在想丫頭?”雨順略帶傷感的問道。
其實雨順也知道木易之是爲了族人的安全,不得不做了一個這樣的選擇,看到他那滿目的淒涼,就知道他心裡也苦,特別是在涵兒失蹤以後。
木易之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才緩聲道:“想!不過我沒得後悔!只是希望能儘快找到她,沒事就好。”
“族長其實從一開始銀盞就步步爲營的算計我們了,現在弄成這樣,只怕……”雨順白眉緊蹙。
“只怕什麼?”
“只怕丫頭知道實情後不肯走,反而害了她!到時候族人我們也沒救出來,還白白的搭上了她!”雨順重重的嘆了口氣。
“長老,這段時間我想過了,等找到她也不要將她帶回來了,先躲一陣再說!”木易之劍眉微揚,聲音輕而有力。
“可是南王等着她去獻寶,這……”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開始,我就想着能兩頭兼顧,可是我還是錯了……”木易之心裡憔悴,葉涵的失蹤讓他原來的堅持都打亂了,心裡只是期望着她能回來,那麼所有的一切再做打算。
心河下游
一艘大船緩緩的在河上行駛着,和上游的急速不同,下游卻是很緩和,正適合遊湖看風景,只是紫嫺此時沒這個心情,接到東方凌的飛鴿傳書,她就有些提心吊膽,擔心燕南薰知道是她害死了香凝,怕那個孩子到了燕國影響了她的大業,實在放心不下,得知東方凌到了南國,便藉口來看寶盒匆匆而來。
在她看來,燕國遲早是會屬於穆國的,當初她嫁到燕國就是爲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將來好控制燕國。不然又豈會嫁給燕南薰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
燕南薰燕國太子,她的丈夫,在她看來只是她走向權利頂端的一個工具,想到此,她嘴角微微上揚,呈現一個優美的弧度,卻讓人起了莫名的寒意。
看着燕南勳派來的親隨,白阡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居然敢揹着我暗自培養勢力,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突然,白阡陌的眼皮猛的跳了起來。
其實白阡陌就是易容以後的樑柏沁。啓國在燕國種下的細作中有一人叫做白阡陌,此人是埋伏在燕太子府中的一個平凡的門客,庸庸碌碌。
他們在小毛面前演了一齣戲,白阡陌無意中救了被山賊打劫的樑柏沁等人。於是樑柏沁離開燕國以後,白阡陌就自然的出現在了太子面前,得到了太子燕南薰的重用,誰也不會想到的是現在的白阡陌居然會是樑柏沁所易容的。
此次白阡陌被委以重任,陪同燕太子妃東方紫嫺一起去南國賞寶,實際上是太子對她的一種監視。
燕國現在也是多事之秋,太子妃氣焰囂張,爲人飛揚跋扈,做事獨斷專橫,太子燕南薰多番忍讓,看來翻臉是早晚的事情。
樑柏沁就是想着以後若能與燕結盟,那啓國說不定就有回
旋之力了,所以在親自潛伏在燕太子身邊。
他立在船頭思緒萬千,就在他眼光的餘角掃向前面的燕太子妃時,他似乎看到心河岸邊有一個凸起的物體,那形狀似乎是一個人……
好冷,好冷,這是哪裡?
葉涵怔怔的看着房頂,這才發現,這應該是一個裝修豪華的船艙,曾幾何時她醒來的時候也是在一個船艙中,只是沒有這樣漂亮罷了,容不得她仔細的欣賞這裡的東西,就聽艙門“譁”的被拉開了。
“你是誰?”葉涵擡眸望着門口,淡淡的問道。
“你怎麼會掉在河裡?”對方關切的眼神,似曾相識。
葉涵在腦海中仔細搜索了一遍也沒有這個人的印象,“我好像不認識你……”
樑柏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現在萬不能暴露,他強忍住那份關心,道:“是啊,這條河叫心河,我們再河中將姑娘撈了起來。在下白阡陌!”
葉涵纔想起,那日她跳下了河,當時河水是那樣的急那樣的冰冷,下去了游泳冠軍也沒活命的機會。
“謝謝你救了我!”葉涵苦笑,原來想死也不容易。
“姑娘爲何想不開!”這是樑柏沁最關心的問題,她一向很堅強,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葉涵重複了這個問題,想想自己也答不上來,只是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變的毫無意義,種種痛苦涌上心頭,她想對着眼前的人笑,可是眼淚竟奪眶而出。
樑柏沁慌了神,拿出錦帕,給她將淚水一一抹去,那雙眼睛中的痛苦卻震懾了葉涵。
他和她只是第一次見面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葉涵呆呆的看着他。
他以爲她不舒服,大手摸着她的額頭,暖暖的。
“你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他擔心的問道。
“沒有!”葉涵盯着他肯定的道:“我們認識對嗎?”說完後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麼個不着邊際的話。
樑柏沁不敢對着她的眼睛,那麼純淨的她,叫他如何開口騙她。
只得囑咐她好好休息,“你昏睡了三天,醒了就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我住在你的隔壁!”
“對了,這是燕國太子妃的船,我是這裡的侍衛!你要自己小心!”說完他戀戀不捨的離開。
那滿腔的關懷葉涵又如何看不出來?只是她還是不懂,她與他未曾交集,他的關懷太過熱烈了,看着那方他留下來的錦帕,這不是自己送給了樑柏沁的嗎?爲何會在他手中?
太多的不解,擾的她心緒不寧。
第二天一早,樑柏沁便端着藥立在她的牀前,見她醒來,急忙將藥奉上:“怎樣?好些了嗎?”
“恩,白侍衛!小女葉涵,再此謝過了。”
樑柏沁知道她不想提爲何跳河,自然也就不在追問,只是怕跟她處的時間長了,就被她看出什麼來,所以沒一會就起身告辭:“葉姑娘,在下不便打擾,只是姑娘等會若是太子妃傳召,望姑娘自己小心!”
“我會的!謝謝!”奇怪聽他所言,那太子妃好像要對她不利啊,想想這個未見過面的太子妃,倒是早已有所耳聞,想來她聽說過她,那麼她知道她也沒什麼稀奇的,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