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梨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口盯着窗外發呆,整個人有些頹廢,卻也完全看不出昨天的癲狂。
而正透過監控看着她的灰西裝顯然覺得有些驚訝,從昨天他離開之後,他就一直密切關注着陸梨,果然如他意料中的一樣看了一場好戲。
原以爲陸梨還要再多花一點時間才能恢復,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正常!想起昨天那個狂起來差點殺人的陸梨,灰西裝稍微覺得有些遺憾。
唉,終究還是差了一點,不然就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呵呵。”灰西裝用修長的手指輕點了屏幕一下,雙眼微微發亮,就像是一個終於見到了獵物出現的捕獵者。
其實此時陸梨的內心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冷靜,老實說她現在腦子有點亂。
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當初無論是司夢還是敖廣,都一直沒有查出母親車禍的真相。原來背後的人竟然會是衛家!
在知道真相之後,陸梨很容易就在網上查到了一些關於衛家的資料。網上的資料很少,更多的還是藉助了小綠的力量。
陸梨查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衛母其實是唐家人,也就是說敖廣的好友之一唐一和衛翼其實是表兄弟。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雙方都沒有表現出這層關係,更奇怪的是唐家和敖家是世交,唐一和敖廣更是好哥們。而衛家所在的圈子,又是跟敖家所在的圈子是敵對關係。
唐家雖然一直保持中立,看似誰都不靠,但看唐一和敖廣的關係就知道,唐家肯定是更偏敖家這邊的。而衛母就相當於嫁給了與自家敵對的一個家族。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唐家到底有沒有出手幫助衛家,幫了又幫了多少?如果真是這樣,那陸梨將要面對的敵人就不僅僅是衛家了。
如果沒幫,那當初幫着衛翼做下頂罪這些事情的主謀肯定就是衛家了。以如今衛家在華夏的地位,想要巴結的人不在少數,只要衛家吩咐一聲,甚至不用他們動手,就有人幫他們把事情處理的妥妥帖帖的。
難怪當初司夢什麼也查不到,甚至不敢跟她說結果。肯定就是發現了背後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抗衡的,而且有很大可能,衛家其實跟司家是有合作關係的,不然以司夢的能力絕對不會什麼都查不出來。
當然她不是懷疑司夢,她是絕對相信司夢的,而司夢查不出來的唯一可能,大概就是被家人威脅了。不得不說陸梨真的太過了解司夢,幾乎把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敖廣也查不到多少線索就更好理解了,衛家一直把敖家當死對頭,大概敖廣一有動作對方立刻就啓動了最高防備狀態,敖廣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能查到多少內容?
黃胖子就更不用多言了,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正當陸梨還在腦海中不斷分析這些複雜的勢力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敲門聲。
陸梨回頭看了門一眼,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還是那個長得跟座山似得黑衣男人,陸梨看見他手中拿了一個平板,然後來到她跟前遞給她說:“二爺有話跟你說。”
陸梨掃了平板一眼,接了過來。
“陸小姐,我給你準備的故事還精彩嗎?”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灰色西裝,是有多喜歡這個顏色?
陸梨暗暗磨了磨牙,一字一頓的說:“非、常、精、彩!”
……
幾乎是同一時間,敖廣帶着一行十人悄然潛到了岸邊。這十人均穿着潛水服,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他們此時正躲在一塊大石頭下面。除非有人長了透視眼,否則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們。
“準備好了嗎?”敖廣按住耳麥輕聲問了一聲。
大約幾秒鐘之後,裡面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我只能控制大約三分鐘的時間,超過三分鐘你們暴露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夠了。”聽見耳麥裡傳來‘開始’兩個字,敖廣立刻扯下耳麥,朝安靜浮在他四周的另外九人做了一個手勢,幾人同時點點頭。
然後立刻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四散開來,迅速的爬上了岸。他們故意選擇了一處懸崖上岸,這裡地勢非常險峻,除非會飛,不然絕對不會有人爬的上去。
全島也只有這個地方防備最薄弱,但監控器還是有的。如今監控器被他們這邊的高手控制了,對方也是不可小覷的對手,所以最保險的時間就是三分鐘,多一秒都可能被對方那邊的高手發現。
正所謂高手過招,分秒必爭,現在他們要爭的就是時間!
衆人動作嫺熟的爬上了峭壁,他們像壁虎一樣在峭壁上游動,幾乎沒有借用任何工具就這樣徒手爬了上去。爬上峭壁之後,他們又迅速的按照耳麥中的指示找到各自的隱藏點,快速換好裝備躲了起來。
整個過程只用了短短的兩分鐘,從海邊爬上峭壁,再找到隱藏點換好衣服和裝備,各自完美的隱藏起來,總共兩分鐘。
而另一邊正在跟陸梨視頻的灰西裝,突然視線往旁邊轉動了一下,很快他又再次轉到了面前的電腦上。
“介意我抽菸嗎?”灰西裝拿出一根菸,衝着鏡頭裡的陸梨晃了晃。
兩人又不在同一個房間,這麼問有意思嗎?心裡這麼想着,臉上卻沒有什麼反應,陸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你自便。”
於是陸梨就隔着屏幕看着這個二爺兩根手指夾着煙,點燃後優雅的吸了一口,又一臉享受的吐出一口煙來。
陸梨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被那明明滅滅的香菸所吸引,總覺得那紅色的菸頭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紅紅的,看起來煞是好看。
直到灰西裝重新開口:“那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裡吧。”
陸梨才突然醒過神來,哦了一聲。緊接着就看見那個正在白皙的手指間轉動的精緻的打火機,一下子蓋上了蓋子,啪的一聲響之後,屏幕也跟着變黑了。
將平板放在桌上,陸梨撓了撓頭,她實在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二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先是莫名其妙的跑來用陸媽媽的事情威脅她說出系統的秘密,被陸梨拒絕之後,緊接着又把衛翼送了過來。
得知真相的陸梨,自然就把衛翼打了個半死。其實後面黑衣人出現的時候陸梨沒有第一時間發
現,在他靠的很近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並順勢試探了一下。
試探的結果非常不理想,就一個黑衣人她對付起來可能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是兩個的話就有些棘手了。而這裡明顯不止兩個!
這次試探也完全打消了陸梨想要逃走的念頭。
今天更奇怪,那個二爺居然突然跑來跟她拉家常。難道是覺得硬的不行就打算來軟的,走溫情路線?
可問題是,陸梨也沒覺得自己有患上什麼哥德斯爾摩綜合症的可能性。所以這位二爺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可以說服她?
再仔細想一想兩人的談話內容,乍一看很正常,仔細想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這哪裡是在洗腦,根本就是兩個無聊的人,在天南地北亂侃嘛!
“神經病啊他!”陸梨做了如此結論,果斷決定放棄思考。
自從來了這裡以後,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是越來越不夠用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經歷了這幾次事情之後,陸梨深深地覺得男人心纔是海底針。
像鄭成玉、二爺這些人,有哪一個心思簡單?陸梨懷疑要是讓他們自己到自個兒心裡走一圈兒,估計都能迷路。
無他,心眼兒太多,心理歷程太過複雜!
半夜的時候,陸梨是被窗戶的聲響驚醒的。這段時間在這裡,陸梨看似輕鬆自在,其實從來沒有放心大膽的睡過,她隨時都保持着警惕,就是擔心這些人會用更加變態的方式對付她。
雖說她已經身陷囹圄了,似乎這樣的防備並沒有多大的必要。但本能的反應,陸梨自己也控制不住。
沒想到防備了這麼久,這些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動手了。她沒有睜眼,而是悄悄握緊了從空間拿出來的一把水果刀。
感覺到有人一步步靠近她的牀,就在那人剛剛一腳邁向牀邊,另一隻腳還沒有收回來的時候,陸梨動手了!
“去死吧!”陸梨大喊一聲,握着水果刀的那隻手用盡全力的朝着來人插了過去。
來人一把就握住了陸梨的手腕,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陸梨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偷襲都起不到作用,那正面抗擊她還能有多少勝算?
就在陸梨打算要魚死網破的時候,緊緊握住她手腕的人突然說話了:“是我。”
“我管你是……阿廣?”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
可是敖廣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難道她其實是在做夢?
於是陸梨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阿廣?”
“是我,我來接你回家。”敖廣一邊柔聲跟陸梨說話,一邊拿開了她緊緊握在手中的匕首。
在陸梨消失的這將近一週的時間,陸梨在這裡過得提心吊膽,敖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甚至於他比陸梨過得更加不好!
這一週他幾乎沒有休息,在得知陸梨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綁走之後。他二話沒說,直接就找到了管殊。管殊也痛快,直接找來了敖廣曾經帶過的小隊。
管殊沒有多說,只說:“你們隊長現在有忙要你們幫,只是私人行爲不是命令,你們可以自行決定要不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