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料想到花叢澗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一襲白衣勝雪,優雅從容,向大家行禮之後,花叢澗就坐下開始彈琴,炎陵扭頭看了一眼玉容,她靜靜的聽着琴聲,眼中沒有任何的雜念,是如此的安靜和淡然,炎陵不知是玉容掩飾的太好,還是她已經忘卻了花叢澗,說實話,他不應該懷疑玉容,應該選擇相信她,但花叢澗的出現,的確讓他吃驚和意外。
太后很是得意,瞧了一眼玉容,又看了看花叢澗,最後視線落在炎陵的身上,炎陵時而糾結,時而鎖眉,可見他是在乎這個事情,若是她再火上加油一把,那麼花玉容就輕易能剷除了。
花凝兒心思都在顧傾城身上,腦子裡千轉百回,怎麼也不會想到顧傾城居然是大金國的太子,太子是什麼身份,而她呢?只是炎陵後宮的妃嬪,他們兩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說了,大金國也不允許她這樣的人成爲太子妃不是嗎?
花凝兒輕嘆一聲,心裡微微刺痛,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老天爺這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的不忠嗎?
一旁的玉容早已把花凝兒的心思看在眼裡,看來花凝兒也不是對太子顧傾城無情無義,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她肯定是想到這點了,既然有情有義就好辦了,愛情是最偉大的,若是花凝兒能棄暗投明是最好不過的,玉容微微笑了起來,捏住花凝兒的手。
花凝兒詫異的看向花玉容,她的笑意充滿了怪異,好像洞悉一切一樣,這讓她詫異不已,難道她知道什麼了嗎?
“今兒我送糕點到正德殿的時候,見到了傾城太子,他拿了一幅畫給我看,說是在京城裡遇到的一個女子,說對那女子一見傾心。”玉容輕聲開口。
花凝兒渾身一顫,驚恐的看着花玉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不過那個女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就是不知道是誰。”玉容搖搖頭,一副沉思的模樣,“傾城太子具體也沒說清楚,就說那姑娘已經許配人家了,他想請皇上賜婚。”
花凝兒心一顫,又驚又喜又害怕,沒想到顧傾城對她真的是一見傾心,但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要向皇上請求賜婚,皇上若是看到那幅畫,若是知道畫中的人是她,會不會治她的罪呢?
“這曲子真好聽。”花叢澗的一曲完畢,玉容由衷的讚歎。
太后聞聲笑了起來,看
向玉容旁邊的太子墨兒,慈愛的笑着:“墨兒,覺得這曲子如何?”
“好聽,繞樑三日而不絕。”別看墨兒年紀小,懂的可不少,對這音律也稍有研究,太后聽了他的話很是開心,也是順了她的意了,便笑着。
“墨兒要是喜歡,便讓花公子教你彈琴如何?”
“好啊,好啊。”墨兒拍着手掌,笑嘻嘻的開口,不僅僅是有人教他彈琴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從宮外而來,他一定知道很多宮外的事情,到時候他就可以纏着他聽他講宮外的事情了。
玉容輕嘆一聲,太后的目的很明顯啊。
“容貴妃啊。”太后看向玉容,“墨兒是當今太子,要受到良好的教育,墨兒自幼是你帶大的,如今你又是貴妃,這教育太子的事情你可不能推卸啊,尤其是這樂師,哀家可是尋了很久的。”
太后的意思,玉容哪能不明白呢?
起身福了身子:“臣妾明白,臣妾一定竭盡所能教育好太子。”
樂師是不能住在後宮的,更不能跟後宮的妃嬪接觸,太后沒有任何理由把花叢澗安排在她身邊,可以利用的也就是墨兒了,所以太后理所當然的讓花叢澗成爲墨兒的樂師,而墨兒一直和她親近,她和花叢澗的接觸,就順其自然了。
太后,不整死我你是不善罷甘休是嗎?只是對不起,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勢必你是不會一直得逞下去的。
邪惡終將戰勝不了正義。
歷史的真相是不會被掩埋的。
炎陵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玉容,又看了看花叢澗,太后的一臉慈愛的笑容,沒有什麼可以琢磨的,玉容的笑容乾淨淡然,依舊是當初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而花叢澗更是低眉順眼的模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怪異的,也讓人看不出什麼來,只是他不明白太后爲什麼要把花叢澗安排在墨兒身邊,這是爲什麼?宮中有才氣的樂師也不在少數,而且花叢澗並不是專攻音律,若是有不當,可是會誤導墨兒的。
炎陵看向玉容,無聲向她諮詢。
玉容淡淡一笑,遞給炎陵一個安撫的笑容,讓他不要擔心,她會抽時間和他說清楚的。
傾城太子顧傾城似乎很不在狀態,聽完花叢澗的曲子之後就推說頭疼,要出去散散步,炎陵拗不過他,就由他去了,招待的客人都走了,這晚宴也沒繼續下去的
必要,炎陵心裡牽掛着花叢澗的事情,也很快離場了。
太后對這個宴會本無意,見皇上也離開了,就讓梅蘭兒扶着她離開。
一干人等都紛紛給皇上太后行禮,皇上太后都走了,花凝兒心裡想着顧傾城,也沒心思留下來了,也先告退了,墨兒是個孩子,玩興兒比較大,一直在我宴會上玩耍,玉容和醉兒就一直陪着他。
花凝兒心裡難受,快步在御花園裡走着,小竹都有些跟不上,輕聲喚着主子你慢些。
花凝兒突然停住腳步,身後緊跟着的小竹差點撞到她,小竹一擡頭,就看到站在荷花池邊的顧傾城,小竹往後退了一步,安靜的立在一旁,花凝兒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離開,但不知爲什麼,腳步怎麼也邁不動,她癡癡地望着站在荷花池邊的顧傾城,一襲白衣,在如水的月光下,更顯得如仙子般。
顧傾城也癡癡的看着花凝兒,兩人不言語,卻似乎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在這交匯的眼神中,癡纏糾纏不已。
“誰?”巡邏的侍衛遠遠的似乎看到荷花池邊有人,叱喝一聲。
顧傾城眼疾手快攬住花凝兒的細腰閃進了假山洞裡,花凝兒下意識的驚呼,顧傾城快她一步捂住了她嘴,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花凝兒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這黑燈瞎火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能聽到他如雷般的心跳聲,她亦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那麼劇烈。
“是誰在那裡?”巡邏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能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
花凝兒覺得自己的呼吸聲也急促起來了。
“是我。”小竹輕聲開口,“奴婢是關雎宮的宮女,寧貴人最近身體不舒服,奴婢家鄉有個法子,就是月圓之夜在荷花池邊跪求荷花仙子保佑,寧貴人的身體就會好了。”
那侍衛上下打量一番小竹,又四處看看,發現沒有其他人,這才轉身離開。
“早些回去。”
小竹應了一聲。
那假山裡的二人才鬆了一口氣,花凝兒掙開顧傾城的手想要離開,誰知顧傾城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掙不開,顧傾城還把她攬進懷裡,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花凝兒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凌兒。”
聲音充滿了深情和深深的想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