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話題, 若拉這次不準備忍讓了。
若拉回答:“你最好想明白再說,是你自己在房裡不參加婚禮,我才和比爾一起, 別說我又搶了比爾!”
對此, 若拉不認爲自己做錯。
諾維雅更氣, 她指向不遠的古斯塔:“我說的是他, 不是比爾!”
若拉順着她的方向看去, 原來是古斯塔。她更氣不過。聲音也高了:“我與古斯塔剛剛認識,何來搶之說,你說話之前走走腦子好嗎!”
撞過諾維雅, 若拉獨自離去。
古斯塔叫住欲離開的若拉:“我有些事需要問你,我代諾維雅向你道歉, 她心情不好請你理解。可以進一步說話嗎?”
看認真的樣子, 若拉真不知要不要和這位精靈王再說話。
被諾維雅又當做搶什麼就麻煩了, 那女孩到現在都還覺得什麼都可以搶走嗎?
諾維雅氣呼呼的跑過來,委屈的站在古斯塔身旁。
比爾與喬茜等人趕過來, 兩個女兒這是要幹啥?他雖明白若拉與諾維雅是女兒,可實際上他與兩個女兒也不熟悉,這時候他敢偏心麼?
古斯塔等着若拉回答,諾維雅則瞪着若拉。
比爾抓着若拉:“若拉,別吵起來, 今天是別人的婚禮。”
這時索菲亞也走向諾維雅, 在她耳邊說:“你誤會了, 古斯塔只是救了若拉而已。別胡思亂想, 沒什麼的。”
如此諾維雅似乎才相信她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個角落, 不是事情的全部。
可她是不會道歉的,這是屬於她的倔強。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若拉不想節外生枝:“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
古斯塔想挽留卻顧及諾維雅的感受,怕她再誤會什麼。
於是若拉回家了。
————
晚上,城堡裡放起煙花。
索菲亞陪着諾維雅站在圍欄邊看着五彩斑斕的夜空,這時古斯塔走了來。
見狀索菲亞離開,給久未見面的兩人留下空間。
諾維雅知道古斯塔到來,也沒說話,而是繼續看着天空中轉瞬即逝的煙火,只是一剎那的美好,也足夠用盡一生。
如果人生能像煙火一樣也該很好吧,爲了美麗的綻放死去,那樣也燦爛吧。
古斯塔給她披上披肩,諾維雅挖苦道:“不是說保持距離嗎?爲什麼碰我!”
對此,她還是記恨在心。
古斯塔低着頭,沒心思看煙火,他很認真:“我在若拉的眼睛裡看到了藍寶石的光芒,所以纔有白天你看到的場景。”
呵呵、藍寶石,早就與諾維雅無關了。
她纔不屑去理會,當初是她與藍寶石有關,現在是若拉與藍寶石有關,還能更巧一點嗎?
她一句話也沒回答,而是專心看煙火。
不過她的冷漠讓古斯塔寒心,他還在生他的氣。因爲文特沃斯死時他沒給予關心,也沒留住她,爲此諾維雅是記恨的。
也是應該的。
古斯塔看看四周,旁邊無人時走到諾維雅身邊,愧疚道:“別生氣了好嗎?菲奧娜離開黯然湖,你變得危險了。跟我回去吧。”
又是這件事,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諾維雅推開精靈王別過身子:“你和文特沃斯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經歷這樣的事你卻這樣,你真的關心我嗎?”
還是這件事,古斯塔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打開心結?
他上前張開雙臂將倔強的女孩抱在懷裡,儘管她用力反抗,古斯塔也沒鬆手。他聲音溫柔:“是我的錯,我只想和你保持距離卻忘了你需要關心。更不應該你說走就放你走,應該留下你的,對不起。”
諾維雅哭了,不再強裝鎮定,不再佯裝掙扎。
她的哭聲讓古斯塔更自責,他繼續:“我不能還你一個文特沃斯,我只想保證你的安全,不讓你捲進菲奧娜的事。”
諾維雅撲在古斯塔懷裡,枕在他胸前:“那你還要和我保持距離?我以後是不是要和你隔離開,免得有人說你或者說我?”
古斯塔慢慢鬆開雙臂:“你是文特沃斯的妻子,你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諾維雅仰起頭很委屈:“爲什麼你們精靈有這些臭規矩,比爾和詹妮弗都是二婚呢,爲什麼我結了婚連朋友都沒了?”
朋友、不知爲何古斯塔聽到這詞覺得難過,他與諾維雅的關係總結下來只是朋友。
朋友,而已。
是啊,還能有什麼奢求呢,朋友就足夠了。
他拉着諾維雅一起看煙火,有感而發:“你願意過平淡的一生還是願意爲了一次華麗的綻放寧願犧牲生命?”
她若有所思:“難道不能兩者兼具嗎?活到七老八十回想人生時會感嘆,哇當年自己多勇敢啊,回憶往昔時會有熱血的感覺呢。”
古斯塔看着情緒好轉的女孩不由覺得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更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等菲奧娜的事結束,她就可以離開森林了。
在麥普納或是別的地方生活下去,找個疼愛她的人類男人幸福的過一輩子。
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
————
莎莉斯特房門外,若拉和吉恩再次來到她門前。
叩門後莎莉斯特開門,沒想到若拉並未放棄,見到她莎莉斯特明白她爲何而來。
莎莉斯特將若拉請進房間,落座。
若拉開門見山:“我的提議考慮清楚了嗎?我可沒有太多時間給你考慮,這世上權位越高的人越怕閒言碎語,不是嗎?”
莎莉斯特不得不妥協,她怕若拉爲了達到目的用盡一切手段,離那個善良的若拉越來越遠。
所以她妥協,因爲她似乎、可以肯定如果她不答應,若拉真的會那樣做。
莎莉斯特找來信紙將取消婚約的消息寫下並準備派人送往格里奎爾。
結果若拉叫吉恩進來,讓吉恩送去。畢竟馬需要按路前行,而吉恩則可以直線到達格里奎爾,中間節約的時間更多。
吉恩領着莎莉斯特的指令快速離開朝格里奎爾飛去。
若拉很滿意,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簡單許多。她起身:“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對比爾有什麼想法,他愛的人叫詹妮弗。”
說完若拉離開,留下失落的莎莉斯特獨自矗立。
若拉,竟用這樣的方式來威逼她?
————
離開後若拉朝樓下走去,碰巧遇到同樣下樓的古斯塔與諾維雅。
三人一起下樓,古斯塔問:“你見過藍色的寶石嗎?”
又是這個問題,若拉沒耐心:“我沒見過,我還要趕回家。再見!”雖然古斯塔白天救過自己,但她實在不想與諾維雅再有任何瓜葛。
否則又要莫名其妙挨巴掌了。
古斯塔挽留她:“這件事很重要,能聽我細說嗎?”
諾維雅小聲的幫腔:“真的很重要。你聽說過橙光嗎?你知道蘭斯有顆紅寶石吧,藍光森林也有一顆藍寶石……”
若拉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未去過藍光森林!”
三人走下樓梯,剛剛轉角就聽到巴澤爾炸毛的聲音:“他就是將紫寶石變成石頭的傢伙,他怎麼會在城堡?”
若拉想起從阿爾瓦那裡聽到的比爾的事,聽上去情況不妙。
三人立即跑下樓,若拉將比爾拉到身後,問起面前第一次見面的矮人:“你是誰?你爲什麼說他將紫寶石變成石頭,你最好拿出證據!”
若拉並沒表露多少情緒,看上去很平和。
巴澤爾昨日到城堡處理了紫寶石的事就一直睡覺,雖說埃爾約靈和突山很近,但巴澤爾與卡洛兒或班尼都沒什麼交情,他們的婚禮,巴澤爾可不會參加,所以睡到晚上才醒來。結果碰到比爾,真是冤家路窄了!
巴澤爾指着自己胸前的族徽:“我是巴澤爾,是突山的首領。你認爲我會無故冤枉一個人嗎?”
他叫住古斯塔:“古斯塔可以作證,紫寶石確實變成了石頭。”
古斯塔點頭示意:“確實有這事,但這位比爾就是你口中那位巫師嗎?我看他只是個普通人。”
古斯塔這、算拆臺?
諾維雅直接氣炸:“巴澤爾,你是不是有病啊,比爾根本就不是什麼巫師他哪有能力把紫寶石變成石頭,你怎麼不說你喝動物尿的事情啊!”
這時候兩姐妹同仇敵愾。
又被諾維雅奚落,巴澤爾氣得暴跳如雷,他憤憤的指着比爾:“突山有無數族人可以作證他就是那個巫師,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會將這事告訴赫伯特,讓他來處理!”
巴澤爾轉身就跑去找赫伯特,給他討回公道。
諾維雅不知紫寶石的事,追問比爾:“你認識他,他說的是真是假?”
比爾可委屈了,立即辯解:“我確實去過他家,但我不知道紫寶石,別人來抓我,我就逃跑……”
說完比爾無辜的看看兩個女兒。
看來是故意陷害了,想必是巴澤爾將比爾拿來當擋箭牌了吧。如果這樣巴澤爾就會用盡全力證明比爾就是那名巫師。
所以事情難辦了,因爲赫伯特作爲國王會考慮更多,比如突山對麥普納供應的東西。
幾年前他寧願送出三眼狼也不願得罪巴澤爾,如今怕是和當初一樣。
諾維雅告訴古斯塔:“你要幫比爾證明他自己,否則巴澤爾會害死他的。”
古斯塔點點頭,他會幫忙的。
————
此事被巴澤爾傳遍整個芙蘭城堡,夜幕下人們都紛紛議論此事。
赫伯特的書房內,衆人齊聚。
巴澤爾率先將當初的事情告訴在場的各位,並表示自己正因爲紫寶石變成石塊才立即從突山趕來尋求幫助的。
比爾也做了一番解釋。
赫伯特犯難了,巴澤爾他一向都得罪不起。比爾又是索菲亞朋友的父親,這要怎麼辦?
索菲亞與莎莉斯特都相信比爾,認爲是巴澤爾誤會了。當然言辭都很小心,並未將責任怪罪到巴澤爾身上的意思。
佐伊不發言,霍爾也笑眯眯看好戲的樣子。
在這難辦之際,赫伯特說:“不得不說我的身體最近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我想這件事就交給即將成爲下任國王的人來決定吧。”
他看向索菲亞。
而霍爾已經自言自語道:“我認爲事情並不複雜,不是嗎?”
諾維雅見赫伯特看向索菲亞,覺得奇怪:“陛下,你是希望索菲亞成爲下任國王嗎?”
赫伯特表明:“是的,霍爾雖然回來但他在突山被囚禁數年,和外面的世界已經相隔太久,這樣將麥普納交給他我認爲是對所有百姓的不負責。”
霍爾的笑臉僵硬了,他直勾勾的毫不避諱的盯着這個帶着面具的舅舅。
赫伯特看向索菲亞:“索菲亞在外流落多年,對百姓的疾苦很瞭解,我相信過過底層生活的索菲亞能更好的治理麥普納。”
就連巴澤爾都把原本要說比爾的事拋諸腦後了,赫伯特這是明擺着不按規矩辦事啊。
他提醒道:“你的想法確實有道理,但律法就是律法是不容更改的。誰都知道如今霍爾回來他就是王位繼承人。”
霍爾拍拍巴澤爾肩膀,此時還是有人頭腦清醒的。
若拉講道:“律法是人制定的,既然可以制定就可以更改!”
霍爾撇一眼若拉,這時候她說什麼,不過客人,惡龍羣島被燒了她這個首領根本沒任何實權。
諾維雅當然支持好朋友了,那樣她的地位也能跟着提高不少,而且還可以救比爾。
但她的意見並不重要,最終做決定的是下一任國王,可下一任國王究竟是誰呢?
赫伯特有意將王位給索菲亞,但霍爾纔是順位繼承人,而且他對王位的覬覦已經很明顯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之後索菲亞表態:“我不會成爲下一任國王,我想律法是用來執行的。我相信霍爾能治理好麥普納!”
啊、諾維雅等人的心碎了一地。
沒想到索菲亞不願當女王,那就要便宜霍爾了?
這時一直不發言的佐伊說道:“如果亨利還活着,那他就是下一任國王了對嗎?”
索菲亞回答:“當然。”
佐伊吸口氣,站到前面:“那好,亨利沒死。當時被火燒的不是他,他其實被易萊哲帶走了。”
真是個勁爆的消息。
霍爾突然覺得他的地位不保了,他快速回擊:“亨利的屍體是你確認過的,你認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別以爲霍爾回來後只會去狼堡和三眼狼搞好關係,其實他已經將城堡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佐伊堅定道:“我怕說出實情易萊哲會傷害亨利,所以才默許被燒死的是他,其實他還活着,被易萊哲藏在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
莎莉斯特抓住身旁索菲亞的手,難以支撐自己。
意思是說,亨利也還活着?她的孩子們都還活着?
赫伯特一言不發,他以爲沒人知道亨利的事,原來佐伊早就清楚,看來他把當初的小女孩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