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小逍遙鏡的黑衣人,在一瞬間死掉了而八位,這若是傳出去,定然會引起整個江湖的動盪.
郝任雙膝跪倒在淤泥裡面,感到自己的胸膛有一道烈焰在燃燒,無比的滾燙.
雲爆若以他自身儲存的靈元爲能量,本是沒有這麼大威力的,但是他方纔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所有阻攔他人只能一死,故而在一瞬間用吞噬祖符將自己身邊幾乎所有的靈元吸光,混合之後雲爆,在一瞬間的能量密度被提升到了只有解開三節基因鎖才能達到的程度.
但同時,他的身體卻也遭到了極大的損害.
他現在僅僅只解開了二階基因鎖,身體根本容納不下那麼密集的能量,如此磅礴的能量進入他的身體,如同猛虎一樣,在不停的衝擊他體內的經脈.
他感到自己體內的細胞都彷彿在燃燒似得,火辣辣的,無比疼痛.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顫,骨骼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他感覺此時比被人凌遲處死還要疼痛萬分,每一處肌肉都在摩擦.
好痛!他咬着牙忍者劇烈的疼痛,但即便他已經快要將牙齒咬碎,也無法阻止這股疼痛在他身體裡面蔓延.
剩餘的那兩個小逍遙鏡武者,已經受了嚴重而內傷,卻比郝任的傷勢要輕上許多.他們兩人此時見到郝任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顯然對方被功法反噬了,相互對視了兩眼,紛紛拿着手中的武器向着郝任殺去.
他們不敢將郝任留下,害怕對方事後找自己的麻煩.
郝任額頭上的冷汗滴答落了下來,他看着撲殺而來的兩個人,手掌握着淵紅,試圖站起,但剛剛起身巨大的疼痛又令他在一瞬間倒地不起.
要死了嗎?他咧了咧嘴,沒有想到自己此時竟然死在這裡.
後悔嗎?原本他在那個客棧當中問鐵面判官的問題,同樣浮現在自己的心中.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秦心,見她小臉因爲高燒,已經變得無比通紅,無比的可憐,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選擇,又何必自問.他擡起頭,雖然身上無比痛苦,但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讓正在殺來的兩個小逍遙鏡武者毛骨悚然.
";去死吧!";那兩個小逍遙鏡的武者臉上都是猙獰的神色,手中武器向着郝任腦門呼嘯而來,郝任的笑讓他們驚恐,也讓他們加定除掉郝任的決定.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如同長虹貫日直接從那兩個人的身體裡面穿插而過.
噗噗的兩聲,兩道悶響響起,兩個武者就像是被絆馬索絆倒的快馬,直接倒地不起.
一個白衣少女從天空當中飄然而洛,手中帶着冰藍色的天蠶手套,神色冷漠盯着他們.
";琉璃聖宮!";那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白衣少女握着長劍,俏生生地站立在原地,有血滴從劍身上面滴落.她看了看郝任,見到對方臉上的肌肉緊繃,猙獰的可怕,當即兩指一點,用真氣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並將其打暈過去.
她看着郝任的身體,以及他身體下面的秦心,心中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將他帶回去.
沉默的片刻之後,她纖細的手指放到口中,吹響一道清脆的口號.口號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谷裡面迴響,然後緊接着,地面上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有一匹血紅色的野馬從山谷的另外一端踏着軟泥飛奔而來.
待到野馬靠近,白衣少女伸出手掌,在野馬的耳朵上輕撫,野馬臉上露出享受的神色,親暱地打了一個噴嚏,一對後蹄在地上蹭着.
少女用手在野馬的腦袋上拍了拍,令它半蹲下身子.她伸出手臂託在郝任的身下,然後一使勁,將郝任放到了野馬的身上,自己則是帶着秦心使用輕功緊隨其後.
……
郝任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道粉白色的帳子,似乎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他稍微動了動,卻感覺咽喉就像是着了火一樣,十分乾啞,而且身體上到處都是疼痛的感覺.
";別動,你使用內力過度,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害,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再次活動.";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忽然聽到了一道清麗的聲音.
那聲音很清脆,很動耳.
那個少女是背對着他,他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容.但他此時也顧不得去看對方的面容,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要冒煙了,再不喝點水,恐怕真的要着火了.
";水!";他幾乎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喊出聲來.
白衣姑娘此時轉過身來,見到他的動作,立刻將桌上茶杯遞了過來,在裡面倒上清涼的茶水,送到他的脣瓣,用勺子將茶水送到他的的口邊.
而這個時候,郝任才真正的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白衣姑娘長得很好看,彎彎的眉毛,粉嫩的嘴脣,臉頰天然泛着粉紅之色,十分可愛.郝任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自己彷彿在哪裡見過,仔細想了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她不就是自己前幾天救回來的那個少女.
只不過風水輪流轉,幾天前自己剛剛救了她,現在又反被她所救.
少女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着郝任,直到茶杯裡面的水全部被他喝光之後,才轉過身子,走到房間的另外一端,從一個用竹子編制而成的簍子裡面取出很多草藥,放到郝任面前,一邊細數,一邊說道:";這個是金銀花,這個是甘露草,兩個混合到一起,每天嚼一嚼,
應該用不了三天的時間,你身上的傷勢可以恢復八成左右.";
郝任看了看那還帶着露水的草藥,心想我又不是羊,用不着這麼治病吧!姑娘你是不是拿錯藥了?
只不過他現在的喉嚨無比疼痛,根本無法說出話來,只能看着少女又從一旁的籃子裡面,取出一大捆的乾草藥,一邊分類一邊對他說着用藥的忌諱.
聽到少女絮絮叨叨在自己耳旁說了那麼多,郝任有些頭大,前幾天見少女衣服清麗的樣子,他以爲少女本是一個喜靜之人,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看走眼的人.
對方明顯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人多時便會安靜,人少時便會活波.
窗外的雨早已經停止了,陽光照射了進來有些暖暖的,郝任聽着耳邊的少女的聲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即用手指在茶杯當中沾了沾水,撐起身子在桌上寫到:";現在是什麼時候,距離英雄會的召開還有多長時間.";
少女一雙明亮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距離英雄會還有兩天的時間,你不用這麼着急.只是沒有想到,你來萬安城,也是爲了參加英雄會.";
只剩下了兩天時間了?郝任沒有言語,眼眸看着桌子,心中暗想.
兩天的時間已經不夠他用來恢復傷勢,趁着白衣少女不注意的時候,他從自己的須彌戒當中取出韓立之前給他的白色瓷瓶,從當中取出一粒大還丹,放入自己的口中.
郝任忽然間不再寫了,房間當中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少女沉默了片刻之後眼眸微微一擡,卻是見他手中忽然多了一個瓷瓶,便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郝任看了她一眼,用手指在桌上快速的寫着:";療傷聖藥!";
";你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自己的體力?";白衣少女十分聰慧,很快便猜出了郝任的意圖,";沒用的,我之前用琉璃聖光將你全身都修復了,你最快的恢復時間也需要三天.";
郝任沒有在說話,而是閉上眼睛,匯聚全身的精力調息身體裡面的靈元.
大還丹的藥力在一瞬間蔓延開來,一股難以想象的能量在他身體裡面竄動,沿着各處經脈的要害部位,如同一個技藝高超的老裁縫在不停的修補破爛的衣服.
可是等了片刻之後,他才覺得自己有些高估了大還丹的威力,就像白衣少女所說的那樣,自己要想恢復傷勢,最起碼還得三天的時間.
但是此時,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生命,如果不盡快參加英雄會,他的主線任務就無法完成.
他目光盯着白色瓷瓶,沉默片刻之後,直接將所有的大還丹倒了出來,又取出四顆塞入自己口中,吞了下去.
";你瘋了不成?";白衣少女見他如此動作,當即喊道,";是藥三分毒,你一下子吞入這麼多的藥,不想活了.";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郝任早已經在她說話的前一瞬間,將取出來的大還丹全部吞下.
五顆大還丹全部入腹,當即產生強大的藥力,彷彿火山爆發一樣,生出一股無比炎熱的氣流,在他的身體各處盤旋.
他微眯眼睛,深吸一口氣,調動吞噬祖符的力量,引導着磅礴的藥力在自己身體裡面流動,讓其不斷修復自己已經受損的筋脈.
正如同白衣少女所說的那樣,是藥三分毒,他一下子吞下了五顆大還丹,沒有片刻的時間,整個嘴脣已經全部發紫,腫起來了一大片,微微碰觸就會有鑽心的疼痛.
但是爲了恢復自己的實力,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咬牙,忍受着莫大痛楚,用小吞噬祖符力量將藥力不停引導,修復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