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一頁翻着趙璟雯記錄的筆記,孫鼎創也感覺到頭疼。這就是一個聰明過頭,外帶有點愛沒事找事的小姑娘,在工業區附近觀察總結出來的情報,這還不是專業間諜收集的。就已經發現了這麼多問題。
安安心心在濟南區域當十里坡劍神的玩法很顯然行不通。隨着基地的擴大化,一定會被越來越多的有心人,所觀察到。今天的調查只是一個小女孩一時興趣,以後一旦基地壯大將會遭到體系化監察。該怎麼將基地融進到這個位面本土體系中去,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的問題了。
特立獨行在這個世界搞基地的手段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需要保留核心技術,核心實驗室的控制。其他材料技術全部和這個世界共享,才能得到這個世界最大支持。
這是任迪以及孫鼎創這些校官尉官的不足,校官尉官的任務都是二十年期,需要演變軍官在二十年內改變的任務世界是什麼樣子呢?大多都是亂世。什麼是亂世,大量的人口不受組織控制的事情,在亂世時期,你隨便在哪個人口充足,又山高皇帝遠的地帶,憋家種田發展基地就行了。比如明末,或者民國時期,大部分人口不受控制,該任務的位面的本土勢力,連該位面的衆多人口都控制不過來,怎麼會發現這個世界偏遠泥腿子聚集的地方是正在崛起一個基地,以民國爲例,農村包圍城市戰略被歷史證明是如此正確。但是當時民國所有的軍閥都在嘗試抓城市了。
然而現在這是一個將官任務,並非二十年的校官任務。要知道哪怕任迪上一次連續任務中,也是有二十年特徵的,當馬歇爾他們進入他們依然可以找到種田的人口——穴居人,然而在這個世界,二十年是肯定不夠的,因爲這個世界算起來並不是亂世,別看內陸面積廣大,但是現在沒有多少人口,這是一個平穩的世界,只不過是沒有未來而已。在這裡搞工業基地,是肯定會被本位面工業勢力發現的,無法隱藏的。這麼說吧。
在民國時期中國被日本間諜滲透的和篩子一樣,而在二十一世紀,身份證時代,一個人幹出超出自己在社會地位上的事情,哪怕鈔票突然多一點,如果處理不好都是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所以任迪和孫鼎創一行人,在剛剛到達這個世界,就因爲思維慣性犯下了錯誤,但是幸運的是,這個問題現在以不危險的方式初步暴露出來。尚能補救。
嗯,孫鼎創看了看,自己對面的這個便宜妹妹,這個女孩的家族貌似是科技家族。看到沈飛看自己,趙瑾雯擡起頭先聲奪人地問道:“沈飛,你要給我個解釋。”
原本想開口的孫鼎創,面色一愣,感覺到這個句話有點熟。然而嘆了一口氣說道:“貌似你也沒有損失到那裡吧。嚮往者和我說過你的那些家僕也就是簡單的脫臼,嗯你用不着給他們打繃帶扮可憐了。”
看到自己的計劃的伎倆被說跑,趙瑾雯嘟着嘴,身子往旁邊一撇。但是過了好一會發現沈飛一點,討好的話都沒說,終於安奈不追好奇心地說道:“你這個基地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叫嚮往者的是誰?你不會和其他區域的人達成什麼秘密行動了吧。”
面對面前的少女咄咄逼人的詢問,孫鼎創苦笑地說道:“人需要一點秘密。你遭遇的嚮往者,我只能說他不是新人類。”
“怎麼回事,他不是新人類,難道你們造出了什麼人形兵器嗎?”趙瑾雯按耐不住好奇心繼續追問道。然而孫鼎創搖了搖頭說道:“他的來歷我不能說,我也不希望你宣揚他的存在,現在他是亞人的身份。”
“亞人?”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趙瑾雯說道:“你和我說他是亞人,你撒謊也太不會撒謊了吧。難道這是你們家族的什麼秘密行動?”
孫鼎創說道:“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家族的秘密,他的存在是我的秘密。”
“那你必須給我說……”感覺到抓住孫鼎創把柄的趙瑾雯如同得意的小貓一樣,對孫鼎創要求道。
“我答應過他的,如果告訴其他人,等於在殺人。”趙瑾雯撲撲的眨着眼。貌似對孫鼎創的這番話非常疑惑。這時候會議室的大門推開,一臉肅然的任迪走了進來。對孫鼎創說道:“如果她能合作的,不妨告訴她我的來歷。”
孫鼎創看了看任迪一臉擔心的對任迪問道:“你的安全?”
任迪舒了一口氣說道:“也不是沒有死過。無所謂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兩位演變軍官,任迪和孫鼎創在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面前表演的非常到位。感覺到事情有點詭異的趙瑾雯,感覺到自己一時好奇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
趙瑾雯看了看所謂的嚮往者又看了看沈飛(孫鼎創。)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個小女孩突然臉上嚴肅起來突然舉起手來說道:“我以我先祖的名義發誓,今日所聽一切,必將守口如瓶,違者,永遠墜落阿鼻。”
任迪和孫鼎創二人心裡面舒了一口氣。這事情總算有補救了。孫鼎創看着發完誓的趙瑾雯說道:“你聽說人類的原初形態嗎?”
趙瑾雯說道:“你是說核元紀年之前的人類?初代血脈,基因沒有純潔沒有收到任何污染的存在。等等?”
趙瑾雯指了指任迪,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對孫鼎創,問道:“哈哈,你別告訴,這傢伙是一千年前的原初人類。”
孫鼎創看着一臉玩笑表情的趙瑾雯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趙瑾雯從座位上跳起來,走道任迪面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任迪問道:“那麼老頭,能告訴我,這一千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任迪臉上故作茫然地說道:“不清楚,我在海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沈飛。還有這個奇怪的世界。我已經記不得我是怎麼昏迷的。睡得太久了。”
孫鼎創,說道:“我也知道你不相信,不過他是來自那樣一個社會,整個社會沒有血統制度,只有貧富差別,然而富和貧在智力上是平等的。哪怕是搬運磚塊的人和最頂端的人,也絕對無今天這種血脈猶如天塹的差距。原初人類的最大性質就是可塑性。在出生下來的或許遠不如現在的新人類,但是在發育期,成長期,始終專注於某一方向,這一方面的能力會逐漸形成天才的能力。”
趙瑾雯臉上露出猶豫說道:“我還是難以相信這樣的解釋。”任迪笑了笑擼起了袖子,孫鼎創打開了一個筆記本一樣的箱子。箱子中出現了一排排消毒的針管。整個箱子打開冒出了一股寒氣,這是用液氮製冷的。
孫鼎創拿起了一個針管交給了趙瑾雯,並且說道:“我所說的的確難以置信,但是基因可以證明一切。你可以採樣,不過你必須知道,如果你採集的樣本,一旦泄露。對他意味着什麼?”
趙瑾雯臉上一陣僵硬,意味着什麼趙瑾雯當然知道,新人類這一百年對基因的鑽研孜孜不倦。原初人類什麼的?是最佳的實驗樣本。
孫鼎創對趙瑾雯說道:“你立下你的誓言,我也有我的誓言。”趙瑾雯聽到了孫鼎創語氣中意思,這是一種意志。
默默地從任迪胳臂上採血完畢後,將紅色的採樣放到箱子後,這位小姑娘突然擡起頭問道:“告訴我這些,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孫鼎創笑了笑說道:“當然,根據嚮往者的記憶,這個叫做濟南的地方在戰前有着核儲備。我在這裡設立的基地進展如此快自然是繼承了一些遺蹟。當然嚮往者並不僅僅只是知道一些資源這麼簡單。他還有一些科技需要闡述。現在看來借我的名字。已經不行了。現在拉你入夥,我們需要興建一個技術中心。趙小姐覺得意下如何。”
趙瑾雯看了看任迪,然後撇了撇嘴說道:“等驗證你們說的倒底是不是真實,還有就算是真的,還要看我心情。”
看着這個小姑涼又切換成賭氣的狀態,任迪和孫鼎創笑了笑。這個借殼上市,將基地融於本位面的計劃。終於可以執行了。有着專精科研的家族成員加入,現在基地的科技樹,就相當於掛靠在魯區科技部門上,屬於周天合盟體制內的存在。
當趙瑾雯離開後,孫鼎創看了看趙瑾雯的車子離開的影子,對任迪問道:“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任迪說道:“這個險必須得冒,而且這個機會送上來,就要把握住。”
孫鼎創說道:“如果要暴露了呢?”
任迪笑了笑說道:“那麼我就必須到李子明那裡去了,這裡的科技樹攀爬就靠你了。”
孫鼎創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未來呢?這個女孩,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天真無邪。”
任迪扭頭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孫鼎創說道:“這個問題當然是合適的人解決啊?你和她青梅竹馬。”
孫鼎創嘴角抽了抽,對任迪說道:“任迪,如果能再選擇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做任務。”
任迪碎碎念地說道:“激流勇進,激流勇進。”
崩,任迪突然閃開,一個水瓶砸到了任迪剛剛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