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凡真走到了總統辦公室門前,結過婚後,她帶上了幾分成熟女子誘惑,至少在胸臀,看不出少女的平板身材了。
她舉起了手準備敲門,然而停了下來,在裡面的辦公室內可以聽到韓天旺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飛機呢,我們的飛機能不能在雲層上方投擲核彈炸開風暴雲。”
“總統,現在的飛機沒法進入風暴雲的風眼上方。敵人大片戰機在天空中巡航。我們已經損失了七百架飛機了,而且,由於下方就是海洋,飛行員不可能生還。”
韓天旺:“我沒問你傷亡。我只問我們如果去做,能不能做到。”
顧問的聲音說道:“做不到,傷亡太大,飛行員可能大部分都僅僅在天空中飛一圈,而不是戰鬥。”
在門外聽到這,韓凡真嘆了一口氣,現在軍隊士兵的心理狀態,擁有讀心控心異能的韓凡真再清楚不過了。
軍隊現在普遍是在厭倦戰爭,無止境的戰爭,意味着希望看不到盡頭。看不到結束的盡頭,意味着遲早要在持續的戰鬥中死亡的。每一次戰鬥是否會活下來,就像丟色子。丟到一必死,丟到其他的,可以由打把獎勵,如果丟一次,兩次,按照人類的僥倖心理,肯定會有人去做的。但是如果無限次丟,沒人會有僥倖。
在不知道爲何而戰的情況下,不知道爲了什麼而堅持?這就是產生了自己要必死的絕望。這些人可沒打算用自己一死來換自己參軍獲取的東西。
士兵有沒有時時刻刻思考最壞打算是死亡,這一點非常重要,若是早就做好了最壞可能,並且認爲自己死亡了,也不後悔不抱怨,那就是鐵軍了。
若是在高福利吸引入軍的士兵,用繁雜訓練過程養成作戰習慣。用這些有習慣和條件反射的士兵作戰。這些士兵在長時間的戰爭中,作戰信念會被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
而現在就是鐵塔共和國的軍隊,就是這種情況。這不是遊戲,士兵也不是一個個數據。士兵有自己的心思。戰爭讓士兵變得脆弱。
一架架飛機的飛行員,在天空中只是飛了一圈,然後就以沒有發現敵人爲理由返回。就算髮現了敵人,雙方的飛行大隊很默契的保持了一定範圍的距離,然後小心翼翼的轉向離開。
由於是在天空,空軍能做的選擇要比陸軍海軍多。而陸軍和海軍的大集羣還在戰鬥,在軍官和憲兵的監察下戰鬥。然而現在士兵們的耐心也已經崩到最後力。
戰爭已經持續了五年,對於每個鐵塔士兵來說,宛如五十年。這可不是和平時期的五年,能打八年,十四年的戰爭,是因爲一方太弱,而弱的一方如果不抵抗必死無疑,這纔會出現長期的抵抗。而現在雙方都有後方,一批批士兵送到戰場,活下來的老兵會影響新兵。
對周圍人情緒非常敏感的韓凡真明白,這已經是整個軍隊的極限了。而現在戰爭的推動,差不多,只是雙方的高層意志在強硬的撐着。
“滾,給我去監察岸防炮塔準備情況。別在這礙眼!”韓天旺一聲怒吼,大門打開了,裡面的助理,慌忙的開門,看到了在門外等待的韓凡真。這位助理對韓凡真無奈的聳了聳肩。小聲說道:“脾氣相當差。”
韓凡真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進來。”隨着韓凡真走進來,原本餘怒未消的韓天旺收起了陰沉的臉色說道:“小真,你來了。”
韓凡真點了點頭說道:“打攪了總統大人。最新的蟲肉軍糧已經生產完畢。成本上將大規模緩解肉類物資供應。”
韓天旺點了點頭說道:“好,嗯!”
韓天旺試探地問道:“那個人的消息有下落了嗎。”
韓凡真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反正我從來沒看透他。”
說到這,韓凡真自嘲地說道:“也沒人能夠看透他到底想做什麼。或許他眼裡根本沒有任何單一的人。而只是想看看我們喜怒哀樂!”
韓天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認爲他不正常是嗎?或許我們都錯了。”說完韓天旺拿出了一份資料。這份資料是有關任迪初始星球的資料。
現在南葉國已經被摧毀了。鐵塔國的兩大勢力不約而同的派遣了勢力進入了南葉國,爲了尋找那個星門。結果爆發了大戰。最終兩方各自搶佔了星門的一面,分別從自己佔據的那一面進入了南葉國。隨後就是毫不留情的用核彈跨越星門轟炸對手所佔據星門的方向。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南葉國猶如一件瓷器碎裂了。天行會佔據了南葉國,隨後找到了任迪最初出來的那個星門。
韓凡真翻開了資料,皺了皺眉頭說道:“海拔四千米,且處於高維度的山區內?這個星門的地理位置開的如此不佳。”
韓天旺說道:“目前難以有效探測,不過可以確定,那裡靈氣濃度很低,絕對不適合先天的誕生。所以他的來歷。”
韓凡真問道:“他的來歷是什麼?”
韓天旺說道:“其實早就該猜到,他是來自高等文明的,至少比鐵塔要高。”
韓凡真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那他來幹什麼的?捉弄我們嗎?”
韓天旺說道:“不曉得,當你站的那麼高,恐怕站的矮的人也難以理解。畢竟我們提供的對高等文明毫無吸引力。所以必須要問清楚他,這一切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韓凡真說道:“問他?”
韓天旺說道:“問清楚他,他究竟想要我們做什麼?”
鏡頭切換。
在地下世界的入口,任迪對着孫波說道:“就是這裡了。你下去吧。”
孫波說道:“這裡面有什麼?”
任迪說道:“適合你生活的地方。”
孫波說道:“我們一起去吧。”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那裡不需要我。”孫波看了看任迪,又看了看這個洞口,臉上露出了懷疑。他在擔心。擔心任迪不懷好意。
任迪張開了念力頓時將毫無反抗力的孫波提了起來。不顧孫波的反抗按入了洞口,同時拿着一份信件塞到了他的衣服中。
任迪說道:“命運如此,你無法選擇起點,我能幫你選擇起點,卻不能幫你選擇路途走法。去吧,在下面勇敢一點。”
將孫波送下去後,任迪關閉了入口,鋼鐵的大門緩緩的合上。在任迪的念力操作下,數百快大石頭挪動着將洞口堵住。
任迪說道:“算了算,時間也剛好到了。希望你們對那個避難所滿意。”
在地下隧道中,啓勉盯着掌心的積木,積木上的時鐘指針指向了終點位置。隨後掌心的積木放出了光芒。啓勉感覺到體內的星門脫體而出。沒入了這個積木中。
積木變成了圓形的鏡子,在鏡子的另一端可以看到一個星球,這是一顆顏色淡藍色的星球,在暗紅色的紅矮星照射下,這顆星球上有着點點的綠色。
這個鏡子是一個星門目前的大小隻有鏡面大小,但是拿着鏡子的啓勉迅速的得到了這個鏡子的信息。這個星門可以擴大。擴大到一百米的大小。這個星門存在的基礎是啓勉。如果啓勉不隕落,不放棄責任不離開鐵塔星,這個星門將保持開啓。
啓勉淡淡笑了笑,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早有預料,她也做好了付出的準備。在這個廢土星球上上撐開一扇門。這扇門隨時可能因爲自己的放棄而合上。至於能夠撐多久?啓勉覺得應該撐到隧道倖存者能夠把握住文明的責任的時候。
“這個星門應該在鐵塔星球較爲安全的地方展開。穿嶺山脈區域吧。”想到這啓勉捧着星門朝着地鐵車站走去。啓勉沒和其他人商量,撐住星門是自己的責任,那麼自己也就有了選擇的權利。在這個星球上,不能給予太多。這裡的人類不需要救世主。
啓勉已經理解了任迪,任迪因爲有了太多的東西,對這個文明沒有任何需求,沒法給這個文明責任。所以對這個文明有所期待,只能離開,給文明以面對荊棘的歲月。
捧着鏡子一步步地朝着下面走去,啓勉一臉從容,自現在開始她覺得自己是人類社會的一員了。
這種感覺並不單純是對未來揹負責任的感覺,揹負責任僅僅是給予的感覺。若是單單隻給與,這是做神的感覺。若是單純以索取爲樂,那是做魔鬼的感覺。
只有對文明願意給予,並且心靈上有所索取,這纔是在文明中身爲一個人的感覺。這是一種平衡。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做人不易。在前進的過程中又有多少人能像啓勉一樣找到這樣的果呢。力量強大,權利龐大,擁有的和揹負的遲早會和衆人不一致。人類會變成什麼?本來面目是否能維持?有的個體不再糾結,失去平衡後在極端上越走越遠。而任迪還在堅持,這個隨心任務是最難的任務。
現在啓勉揹負這樣的責任的同時,向鐵塔文明光明正大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啓勉的要求是鐵塔人用心站起來的擔當起歷史車輪向前的責任。將歷史車輪推向嚮往的未來中。
自己真心付出,對文明真心有所要求。有了這樣的羈絆,啓勉這一刻憧憬並且感激着。
登上了地鐵,看着窗外的黑暗飛快的向後。啓勉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