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還是要被軟禁起來,閆清輝面色不悅,不過卻沒有反駁。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不能作爲保證,陳溪橋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纔可以。
餘驚鵲對閆清輝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負責你的安全,請你放心。”
“我相信你們。”閆清輝說道。
組織的心意,只有組織心裡明白,閆清輝心裡是不明白的。
想要有默契,可以合作,甚至是作爲戰友,這個需要的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是不能避免的。
閆清輝現在冷靜下來,不會亂來,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解決,餘驚鵲隨便問道:“你製作的炸藥是交給了蘇俄的人嗎?”
閆清輝點頭說道:“我一直想要報仇,可是找不到機會,只是利用炸藥殺死了幾個小日本。”
“後來就想要將炸藥賣出去,一方面換點錢,我需要在冰城生活下去,需要有錢來買材料殺死更多的日本人。”
這個餘驚鵲是理解的,因爲閆清輝辭去了學校的工作之後,他在冰城是沒有收入的。
而且閆清輝做的事情,讓他不能出去工作,不然很容易暴露。
所以他必須要有錢,就賣炸藥。
“後來蘇俄的人聯繫上我,想要我提供炸藥,我覺得他們也是對付日本人,就同意了。”正是因爲蘇俄對付日本人,閆清輝才同意蘇俄的提議,爲的就是能多殺幾個日本人。
“這一次的炸藥呢?”餘驚鵲問道。
“也被他們拿走了。”閆清輝的話不出人意料,在大家的看法裡面,這一次的事情,確實也是蘇俄做的。
“他們準備怎麼行動?”餘驚鵲其實不應該打聽這些,但是在場的沒有外人,大家都好奇。
聽到餘驚鵲這樣問,閆清輝皺着眉頭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情?”陳溪橋問道。
“蘇俄的人這一次拿走了很多炸藥,聽他們說的意思是想要搞一次大的事情,要打擊日本人囂張的氣焰,要讓國際新聞都有所報道。”閆清輝說道。
聽到閆清輝的話,餘驚鵲和陳溪橋對視了一眼,這蘇俄的人,還真的是膽子大。
“他們到底準備做什麼?”餘驚鵲問道。
閆清輝搖頭說道:“更多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個細節,他們要求這一次的炸藥威力要大,還說每一包要體積小一點,他們想要藏在一些東西里面。”
“藏在一些東西里面?”餘驚鵲皺眉,陳溪橋也不明白。
想不明白,大家就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餘驚鵲起身說道:“我要回去了。”
“老教授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也不要亂來。”餘驚鵲又提醒了閆清輝一句。
“我知道了。”閆清輝知道自己讓大家不放心,不過餘驚鵲的故事,讓他心裡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
陳溪橋送餘驚鵲從房間裡面出來,出來之後陳溪橋笑着說道:“這件事情多虧了你,不然組織只能將其綁起來,鎖在房間裡面。”
“到時候想要他加入我們,恐怕就難了。”
“人之常情,這種大起大落,人生鉅變,沒有多少人能保持平靜的。”餘驚鵲不怪閆清輝,他都能理解。
“這次任務多虧了你。”陳溪橋拍了拍餘驚鵲的肩膀說道。
“是多虧了老教授。”餘驚鵲搖頭。
他認爲不是自己的功勞,自己提供的消息,讓季泉清去老教授家裡。
但是最後,一切都是因爲老教授,如果不是老教授犧牲自己,閆清輝組織是找不到的。
老教授恐怕也從季泉清這裡,聽到了組織對閆清輝的渴望,也知道了閆清輝的重要性,所以纔會這樣成全閆清輝和組織吧。
“老教授……”陳溪橋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老教授一直在冰城工業大學,甚至是日本人接管了學校之後,老教授還在。
而且還想要幫着日本人,將學校給弄好。
你說老教授是漢奸嗎?
其實老教授心裡,不過是想要學子有一個地方,能學習知識罷了。
現在他用這樣的手段,保全閆清輝,未嘗沒有想要讓冰城學子幡然醒悟的意思。
孤兒院的老院長,最後臨死之前,給那些孤兒上了一課,上了最後一課,也是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課。
老教授未嘗沒有這個意思。
他也想要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鮮血,來給冰城的學子,敲響這最後的警鐘。
值得敬佩。
“或許多年以前,老教授就想到了這一步吧。”餘驚鵲認爲老教授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是或許四年之前就想到了。
不然老教授也不會將家裡人都送走。
可能當時送走家裡人的時候,老教授選擇獨自一個人留下來,就是要用自己的命,給冰城的學子,乃至全國的學子一個交代。
一個老師能教給學生的,不僅僅是在課堂上。
說起來老教授,大家心裡都是有些不舒服,陳溪橋嘆了口氣說道:“看看組織能不能想想辦法吧。”
雖然陳溪橋這樣說,可是大家心裡都明白,沒有辦法。
日本人不會放過老教授,他們想要用老教授引閆清輝出來,閆清輝不出去,等待老教授的可能就是死。
殺雞儆猴。
“算了,不說這些了,有最新消息,我會通知你。”餘驚鵲對陳溪橋說道。
“行,你也多小心。”陳溪橋說完之後,餘驚鵲就離開回家。
回到家中,和季攸寧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只是同樣還有壞消息,季攸寧開心之餘,說道:“老教授我聽說過,沒有想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世事難料。”餘驚鵲沒有多談,他擔心季攸寧心裡不好受。
“我們學校裡面的一些老師,也是老教授的學生,不知道明天會參加遊行示威嗎?”季攸寧擔心的問道。
“你不要參與。”餘驚鵲對季攸寧說道。
這件事情組織想要攔下來,可是因爲是學生和文壇上面的一些人自發組織的,組織攔不下來。
季攸寧要是去的話,餘驚鵲一定會非常擔心。
“我知道,放心吧。”季攸寧是從奉天來的,也不是老教授的學生,所以她不參加遊行示威很正常。
而且就算是老教授的學生,明天也不會都來,畢竟有些人,早就和日本人統一戰線了。
明天的情況不容樂觀,餘驚鵲也擔心日本人會不會實施暴行。
老教授恐怕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