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憲兵隊出來?
想都不用想,羽生次郎不會放蔡望津出來的。
你雖然有用,那麼我就用你,但是不用你也行。
不是少你,冰城就不轉了。
羽生次郎不會覺得蔡望津有能力,就會放蔡望津出來,那你就太小瞧羽生次郎了。
但是蔡望津也聰明啊。
他知道羽生次郎的心裡想法,所以他根本就不會認爲自己有用,就可以威脅羽生次郎答應自己一點什麼。
他什麼都不求,什麼要求都沒有。
他會老老實實,幫羽生次郎,蔡望津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蔡望津能從憲兵隊出來嗎?
“蔡望津進去這麼久,怎麼就死不了呢?”韓宸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了。
“因爲蔡望津死不承認,所以還活着。”餘驚鵲也佩服蔡望津這一點。
一個心中沒有信仰,爲了自己,就能堅持下來的人,確實不多。
或許蔡望津是有信仰的。
比如看到餘驚鵲哪一天會死,或者是看到餘驚鵲哪一天暴露身份之類的。
這種想法,也算是一種信仰吧。
“也不要想着讓羽生次郎弄死蔡望津,因爲蔡望津很聰明,他不會惹怒羽生次郎的。”餘驚鵲對韓宸說道。
你說想要羽生次郎在蔡望津不開口承認的情況下,將蔡望津給殺了,除非是蔡望津惹怒了羽生次郎。
但是蔡望津這個人,他不會的。
“難道我們就真的束手無策嗎?”韓宸不甘心的問道。
韓宸自然是恨死了蔡望津。
如果沒有蔡望津,軍統的這一次行動,代價可能會很小。
但是偏偏有了蔡望津,軍統這一次死掉了多少大好男兒,他們一個個都是好樣的,你說韓宸能不恨蔡望津嗎?
餘驚鵲心裡同樣恨,但是卻恨的蒼白,無能爲力啊。
韓宸也看出來了餘驚鵲的感受,他說道:“保安局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保護好自己就行。”
“至於蔡望津的事情,我會和上面商議,讓上面想一個辦法,這樣下去可不行。”
“好,我知道了。”餘驚鵲答應下來。
和韓宸的見面,算是結束。
交代的東西不少,討論的東西更加不少,但是能解決的問題,一個沒有。
餘驚鵲只能心裡苦笑,還要去見陳溪橋。
不過餘驚鵲沒有着急,還是先去負責了行動,在晚上回去休息的時候,去見陳溪橋。
餘驚鵲自然是不能問韓宸,軍統和地下黨又增加了什麼籌碼。
畢竟餘驚鵲憑什麼知道,醫院離開的護士,不是軍統的人,而是地下黨的人呢?
抽空見了陳溪橋,餘驚鵲沒有彙報什麼東西,畢竟這些東西,組織都知道,餘驚鵲直接就問自己的疑惑。
陳溪橋聽到餘驚鵲的話,反而問道:“你覺得組織會增加什麼籌碼?”
“我怎麼知道。”餘驚鵲說道。
“不妨猜猜。”陳溪橋的心情也不錯,所以還有工夫和餘驚鵲玩一下。
餘驚鵲說道:“組織雖然幫忙,但是你想要軍統付出太多是不可能的。”
“軍統不可能告訴外界,桑原茂吉的事情,和組織有關係,是組織的功勞。”
“而且這一次的行動,軍統的損失確實非常大,他們不會甘心分一杯羹的。”
餘驚鵲分析,認爲軍統不會答應組織太重要的條件。
所以這個籌碼,對軍統來說可有可無,對組織來說,卻有點作用。
而且加上陳溪橋現在表現的非常開心,餘驚鵲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木棟樑和薛家小姐離開了?”餘驚鵲不確定的問道。
聽到餘驚鵲的話,陳溪橋拍手說道:“你小子可以啊。”
“真的?”餘驚鵲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猜對了,更加沒有想到,木棟樑和薛家小姐,真的離開了。
陳溪橋說道:“軍統確實不會答應組織太多的條件,而且剛好軍統要送人出城,那麼就將木棟樑和薛家小姐帶着,一起出城了。”
餘驚鵲覺得緣分,沒有想到繞來繞去,弄到最後,還是餘默笙將木棟樑和薛家小姐送出了城。
但是這一次,餘默笙是可以幫忙的。
畢竟這是軍統和組織的合作,就算是軍統的人,看到了木棟樑和薛家小姐,也不用擔心暴露了。
畢竟這就是軍統的命令。
軍統就是命令他們,送這些人出城,難道他們還能去彙報什麼嗎?
餘默笙也是奉命行事,就更加不會有危險了。
組織看來,並沒有給軍統提太過分的要求,畢竟組織也知道,軍統不會答應,不如提一點對自己有用的要求。
木棟樑和薛家小姐,這裡已經是非常危險了。
之前餘驚鵲都想要找陳溪橋商議這件事情,畢竟兩人都被發現了好幾次,轉移了好幾次。
好在軍統這裡行動,餘驚鵲覺得吸引過來了日本人的目光,讓木棟樑和薛家小姐能緩口氣。
但是也僅僅只是緩口氣罷了,之後還是會非常危險。
沒有想到組織這一次,居然是趁機將木棟樑和薛家小姐送出城,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好的交換。
只是木棟樑出城前,餘驚鵲都沒有見一面,兩人都沒有一個告別,不得不說是有點遺憾的。
看出來了餘驚鵲的想法,陳溪橋說道:“木棟樑說自己出去之後,就會去前線,打鬼子。”
“他說讓你不用擔心他,他說你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這是木棟樑,通過陳溪橋,給餘驚鵲轉達的話。
“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餘驚鵲的希望,和木棟樑的希望如此相似。
其實這個時候,大多數的人的希望,都是一樣的。
陳溪橋說道:“別想了,離開也是好的。”
“離開我們這個行當自然是好,但是前線打仗,子彈也不長眼睛,你讓我怎麼放心。”餘驚鵲沒好氣的說道。
能從潛伏工作這個行當裡面跳出去,餘驚鵲自然是替木棟樑開心。
去前線,餘驚鵲也開心。
木棟樑可以打鬼子了。
但是對於朋友,對於同志的這種擔心,卻不是三言兩語能化解的。
“等到勝利,你們再見面,坐在一起好好喝一杯。”陳溪橋笑着說道。
“勝利之後,我們還能見面嗎?”餘驚鵲的身份,和木棟樑截然不同,勝利者之後,恐怕也既然不同吧。
陳溪橋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餘驚鵲知道自己多愁善感,轉移話題說道:“組織這一次豈不是要被軍統壓一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