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驚鵲現在是逞聰明嗎?
完全不是,餘驚鵲不可能不知道萬羣已經確定了搜查範圍。
他現在出頭,不是逞能,而是要讓萬羣有被認同的感覺。
特務科的人不會反對萬羣的決定,餘驚鵲不是特務科的人,他如今也這樣說,那就是對萬羣的一種變相肯定。
萬羣需要餘驚鵲的可定嗎?
他不需要,他的地位和餘驚鵲不同,他不需要下面的人肯定。
但是這種喜歡,是遮掩不掉的,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喜歡。
被萬羣誇獎,餘驚鵲顯得不明所以,還是特務科的人開口說道:“我們萬股長,昨天就確定了。”
特務科的人,覺得餘驚鵲是馬後炮,餘驚鵲聽到這個消息,一臉吃驚的看着萬羣。
“萬股長不虧是科長看中的人。”餘驚鵲帶着敬佩說道。
“還好,幹這一行,這一點還是能確定的。”萬羣嘴上謙虛的說道。
萬羣昨天能確定範圍,確實是自己的能力。
昨天萬羣是不可能有時間調查黃包車還有出租車的,萬羣是依靠自己的經驗確定了範圍,然後纔開始讓人排查。
餘驚鵲的馬屁,拍的不着痕跡,就算是董立和宋光啓都沒有看出來。
董立想要早點離開這裡,宋光啓則是認爲餘驚鵲很厲害,想法居然和萬羣一樣。
萬羣現在對餘驚鵲同樣有些興趣,對餘驚鵲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現在是自己表現的時候,自己能不能從這一次必死的局面中,破局而出,必須要積極主動的尋求機會,想要坐等機會的出現,是不可能的。
念頭想到這裡,餘驚鵲開口說道:“蔡署長告訴我們,張平當時一定是去見了他的上線。”
“是,這是我們分析的結果。”萬羣直接承認,他和蔡坤分析過這件事情。
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萬羣心裡對蔡坤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蔡坤沒有什麼背景,能坐上正陽警署的署長,那是有絕對實力的。
現在看着眼前的餘驚鵲,萬羣不知道餘驚鵲能不能也讓自己重新認識一下。
“張平見過上線之後,被抓捕,現在死了,我認爲他的上線已經知道。”餘驚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爲什麼這樣認爲?”特務科的人有些奇怪,餘驚鵲他們明明是來協助調查的,爲什麼萬羣不讓他們去走訪排查,反而是讓他們發表意見?
特務科的人不明白,不過餘驚鵲卻在踏入茶樓的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自己進來,告訴萬羣,自己來協助調查。
萬羣最大的可能,就是派自己和董立還有宋光啓出去排查,將他們邊緣化。
可是這不是餘驚鵲想要的,這樣的結果,對他沒有幫助。
所以他不着痕跡的拍了萬羣的馬屁,讓萬羣認爲餘驚鵲有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萬羣就會想要多瞭解一點。
“首先地下黨的經驗很豐富,我們不能輕敵。”餘驚鵲說完這句話,萬羣就說道:“繼續。”
看不出來萬羣滿意還是不滿意餘驚鵲的說法,反正面無表情,喜怒哀樂不太容易琢磨。
“如此可見,張平的上線已經逃離,我們現在找可能也找不到他。”餘驚鵲說完這句話,特務科的人有些不滿意。
“你說找不到,我們還來幹什麼,難道是來玩的?”
“既然找不到我們不如直接走。”
特務科的人不滿意一個警署的人在這裡大放厥詞,開口懟了兩句。
餘驚鵲不會因爲這三言兩語就自亂陣腳,他沒有迴應這些人。
“萬股長,雖然張平的上線這一次抓不到,不過他一定走的匆忙。”
“說不定會留下來一些線索,而且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對我們同樣很有幫助。”餘驚鵲的話說的很明白,就算是這一次抓不到人,也必須要將這個人的身份弄清楚。
有了身份,他們就可以繼續抓人。
“不錯。”萬羣拿起來茶杯喝了一口,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心裡卻暗自點頭。
萬羣沒有表現出來,對餘驚鵲說道:“你有信心找到這個人的住處嗎?”
想要看看張平的上線有沒有留下線索,確定張平上線的身份,找到他的住處,至關重要。
“我可以試試。”餘驚鵲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句話。
“好,你的人給你用,特務科的人也給你兩個,等你消息。”萬羣說道。
萬羣說給餘驚鵲兩個特務科的人用,餘驚鵲覺得不如說是派兩個人監視自己。
找到張平上線的住處難嗎?
對萬羣等人來說有難度,但是對餘驚鵲來說,易如反掌。
餘驚鵲知道雪狐住在什麼地方,餘驚鵲還去過。
只是他沒有辦法確定住在那裡的人,是什麼身份。
他不方便調查,他調查就會露出馬腳,會將自己暴露。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是將特務科的人帶過去,讓他們知道雪狐住在什麼地方,從而讓他們來調查這裡住的人是什麼身份。
特務科的人調查起來,就不用小心翼翼,情報自然會來得很快,餘驚鵲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便是,雪狐發現餘驚鵲帶着特務科的人來到他之前所住的地方,從而認定餘驚鵲就是叛徒。
這個可能性不小,只是餘驚鵲同樣需要冒險。
“雪狐剛剛離開,走到匆忙,現在應該是躲避追查的時候,可能不會關注這裡。”
餘驚鵲心裡默默給自己安慰,他只能求雪狐精力有限,不然餘驚鵲這邊就如同是玩火自焚。
火反正是已經玩了,尿炕不尿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這把火最後會燒到什麼人。
怎麼將特務科的人,帶去雪狐家裡,是現在餘驚鵲需要面對的問題。
帶去的太快,顯得自己太假。
帶去的太慢,雪狐這邊也有了精力,被雪狐發現同樣危險。
太快,太假,被特務科發現,難逃一死。
太慢,太耽誤事,被雪狐發現,難逃一死。
餘驚鵲心裡苦笑,自己在警署五年,加入地下黨一年,自己都沒有遇到過這種局面。
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都是一個死字。
破局難,難於上青天……
可是不想承認也不行,餘驚鵲心裡居然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興奮。
這是什麼毛病,都快死了還興奮。
張平一直說自己有做諜報工作的天賦,難道這就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