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包間,將大衣脫掉,抖了抖大衣上的積雪。
帽子拿下來拍了拍,都掛在衣架上之後,餘驚鵲坐下。
“過年好啊。”餘驚鵲笑着對木棟樑說道。
木棟樑也笑着迴應道:“過年好。”
“告訴雪狐,抗聯的戰士們可以行動了,南浦雲被送去醫院了。”餘驚鵲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些消息,餘驚鵲自然比組織得到的速度要快。
南浦雲在醫院不知道會住多長時間,所以下手一定要快,將人救下來再說。
不然保安局擔心南浦雲在醫院有風險,治療之後就帶回去保安局,豈不是白白錯過一次機會。
在醫院,一定也會有很多保安局的人看守,所以行動還是麻煩。
只是這一次的行動,餘驚鵲是不可能去參與的。
他只能提供情報,具體的行動人員,是組織安排的。
至於醫院裡面的佈局,南浦雲住的病房,組織應該很好打聽到。
“好。”木棟樑帶着一絲興奮,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看到木棟樑的樣子,餘驚鵲沒有阻攔,讓木棟樑直接離開,去和雪狐通知這件事情。
只是餘驚鵲卻沒有離開,一直坐在包間裡面。
從醫院救人,就算是組織計劃的再好,可能也會死人。
死多少人?
爲了這個任務,已經死了三個組織的同志了,還需要死多少?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怪組織,也不能怪南浦雲。
餘驚鵲只是在思考,如果自己有一天落入這樣境地,組織會救自己嗎?
其實餘驚鵲希望組織不要救。
南浦雲也希望組織不要救。
因爲他們心裡都明白,救人,其實就是一個死人的過程。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你沒有辦法避免的存在。
只希望那些人不要白死,南浦雲可以被救出來。
餘驚鵲坐在房間裡面,很長時間。
等到木棟樑再一次回來的時候,餘驚鵲還在這裡。
其實木棟樑離開的時候,就發現餘驚鵲不太想走,就告訴餘驚鵲自己會回來。
進來房間,木棟樑的身上沒有太多的雪花,看來雪已經變小了。
“我已經通知到了,組織會盡快安排行動的。”木棟樑說道。
聽到這句話,餘驚鵲算是得到了一個回答,他站起來穿上自己的衣服,戴着帽子說道:“走吧。”
餘驚鵲率先離開,回到家裡的時候,院子中間的雪人,身上也是厚厚的一層雪。
看起來滑稽怪異。
餘驚鵲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放在雪人頭上,然後笑了笑。
季攸寧剛好看到這一幕,笑着說道:“你都多大了,還玩。”
“這個好像是某些人讓我弄的吧?”餘驚鵲直勾勾的看着季攸寧。
“我可沒動手。”季攸寧死不承認的說道。
玩鬧了兩句,餘驚鵲說道:“我明天去上班。”
是時候去特務科上班了,這麼長時間,該去了。
季攸寧沒有說什麼,大家吃了飯之後,就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餘驚鵲就去了特務科,李慶喜看到餘驚鵲終於來了,很是高興。
和大家都打了招呼,餘驚鵲去了萬羣辦公室。
“捨得過來了?”萬羣看到餘驚鵲,沒好氣的問道。
餘驚鵲討好的笑着說道:“股長過年好。”
“我可沒有你過的好,在家裡休息的舒服了吧?”萬羣可是聽說,餘驚鵲帶着自己妻子,各處去玩,好不逍遙快活。
“股長日理萬機,我一個閒人。”餘驚鵲臉皮厚的自己坐下。
扔下手裡的東西,萬羣說道:“吳歸遠可是在保安局裡面發話了,再見你,一定要你好看。”
“切,就他,我看他的鼻樑又不想要了。”對於吳歸遠的話,餘驚鵲根本不放在心上。
除非吳歸遠敢動槍,不然他根本就不是餘驚鵲的對手。
面對餘驚鵲滿不在乎的樣子,萬羣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轉而說道:“保安局的事情聽說了嗎?”
“聽說了,李慶喜天天打電話,我的耳朵都聽出來繭子了。”餘驚鵲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看李慶喜都比你積極。”萬羣又不滿的說了一句,看來對於自己辛辛苦苦工作,餘驚鵲逍遙快活,很有意見啊。
“股長,您知道我是爲什麼不來的,我可是一直想要工作來着。”餘驚鵲一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工作的樣子。
萬羣能信了餘驚鵲纔怪。
“你怎麼看?”萬羣問道。
“就三個人,大不了三個人都抓了都審訊一下。”餘驚鵲無所謂的說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如果是特務科,自然不會說的這麼輕鬆,可是不是特務科是保安局啊。
三個人要是都審訊,保安局怕是要動亂一段時間。
萬羣說道:“我看會送給憲兵隊。”
是啊,保安局不太方便這麼幹,但是憲兵隊無所顧忌。
如果保安局真的調查不出來,就只能交給憲兵隊。
不過到了那一步,保安局沒有什麼功勞不說,反而還給憲兵隊添麻煩。
“交給憲兵隊更好。”餘驚鵲陰沉着臉說道。
大家心裡都明白,交給憲兵隊,那基本上三個人都要死。
嘴上是說更好,心裡則是後怕。
看來南浦雲也看出來了保安局有這樣的苗頭,所以趁着打架去住院,不然還真的不好救人。
恐怕到時候南浦雲都已經進了憲兵隊,組織都還沒有展開營救計劃。
餘驚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對於保安局的事情,不上心一樣。
繼而開始說起來劍持拓海。
“股長,劍持隊長這一次這麼配合,會不會有陰謀啊?”餘驚鵲小聲問道。
“放心,他只是爲了他自己着想。”萬羣明白劍持拓海的想法,絲毫沒有擔心。
兩人聊了一會,餘驚鵲就回去辦公室,今天算是正式開始工作。
至於抓來的那些家裡人關在什麼地方,餘驚鵲沒有問,萬羣也沒有說。
反正不可能關在特務科,那不是給自己惹事嗎?
在辦公室裡面坐着,餘驚鵲看了看手錶,他知道組織會選在今天晚上行動,快刀斬亂麻,沒有太多時間給你計劃的十全十美了。
下午的時候劍持拓海過來。
看到餘驚鵲來上班,他同樣是陰陽怪氣的說道:“餘隊長終於捨得來上班了。”
“你有氣,你也不要撒在我身上,我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餘驚鵲給劍持拓海倒了杯茶。
他知道劍持拓海心裡不舒服,倒杯茶表示表示。
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劍持拓海便沒有繼續說什麼,他確實知道,怨不得餘驚鵲。
“事情有進展嗎?”餘驚鵲翹着二郎腿坐在劍持拓海對面。
劍持拓海扔了根菸過來,他自己也點燃之後說道:“保安局看來是打算交給憲兵隊了,讓憲兵隊來找我們要那些家裡人,他們不管了。”
“玩成爛攤子了,交給憲兵隊,不是找罵嗎?”餘驚鵲幸災樂禍的說道。
“不交他們也沒辦法。”劍持拓海替保安局的人心疼。
特務科這抓人抓的,讓保安局是調查的方向都沒有了,不然怎麼可能出此下策。
“憲兵隊到時候找我們要人,可是我們手裡根本就沒有南浦雲的家人啊?”餘驚鵲有點擔心這一點。
“那和我們沒有關係。”劍持拓海無所謂的說道。
交給憲兵隊更好,憲兵隊一定不會追究劍持拓海抓人的行爲,因爲羽生次郎明白劍持拓海爲什麼這樣做。
所以走到這一步,反而是大家都樂意看到的,當然了,除了保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