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喜從興高采烈,變得有些悶悶不樂。
打發走了李慶喜,劍持拓海也來了特務科,劍持拓海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讓餘驚鵲來說,那是如沐春風。
當時餘驚鵲和劍持拓海商議對付萬羣,餘驚鵲要的是劍持拓海幫自己對付萬羣,讓自己來做股長。
可是當萬羣真的死了之後,劍持拓海立馬就和羽生次郎說這件事情,想要自己來做股長。
由此可以看出,餘驚鵲和劍持拓海的關係,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牢靠。
大家還是會率先關注自己的利益,這一點也無可厚非。
見面之後,餘驚鵲還以爲劍持拓海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但是劍持拓海並沒有。
既然劍持拓海不說,餘驚鵲也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等到下午,科裡開會,蔡望津親自主持,宣佈股長的任命。
大家都在期待。
最後的結果就是,劍持拓海是股長,餘驚鵲同樣是股長。
很多人沒有猜到,但是大家卻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不管是劍持拓海的人,還是餘驚鵲的人,都覺得這樣最好,他們也不用考慮那麼多。
大家都滿意,但是劍持拓海卻有些詫異的看着餘驚鵲。
在劍持拓海看來,餘驚鵲應該不會做股長。
因爲劍持拓海覺得萬羣信任餘驚鵲,蔡望津這種老狐狸,疑神疑鬼的人,不一定信任餘驚鵲。
劍持拓海想的沒有錯,可是他不知道,餘驚鵲將他殺了萬羣的事情告訴了蔡望津,那麼結果就不一樣了。
再者說了,餘驚鵲在聽到劍持拓海做股長的時候,同樣表現出來很驚訝的樣子。
兩人回去辦公室,餘驚鵲率先開口說道:“劍持股長。”
股長兩個字餘驚鵲加重了語氣,其實就是告訴劍持拓海,明明是幫我鋪路,你怎麼自己就享受了勝利的果實呢。
劍持拓海自然明白,他說道:“這件事情是羽生次郎隊長在後面做主,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要是讓餘驚鵲說,他認爲是劍持拓海跑去找羽生次郎,讓羽生次郎幫忙施壓。
不然蔡望津能讓他做股長就鬼了。
而且他不去找羽生次郎,羽生次郎的施壓能來的這麼快嗎?
說白了,劍持拓海就是想要自己做股長,餘驚鵲依然是隊長。
如果有機會,劍持拓海就會擺脫掉餘驚鵲這個麻煩。
沒有人願意別人有可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秘密。
現在只是解決不了,可以說兩人是一夥的,當能解決的時候,誰又願意留下隱患。
可是餘驚鵲也是股長了,劍持拓海的計劃落空。
“餘股長,我們今天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劍持拓海笑着說道。
現在他和餘驚鵲依然是合作關係,他不能和餘驚鵲弄的太尷尬,而且以後還想要從餘驚鵲這裡,知道蔡望津的消息。
“我看今天就算了,今天晚上手下的人應該會請劍持股長吃飯,我也會如此,改天吧。”餘驚鵲說道。
劍持拓海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強求。
等到下班的時候,餘驚鵲請李慶喜他們吃飯,李慶喜是大喜大悲啊。
原本以爲肯定是不行了,而且蔡望津宣佈的時候,也是先宣佈劍持拓海的名字,當時李慶喜都打算認命了。
誰知道,餘驚鵲第二個被提起來,也成了股長。
李慶喜激動不已,晚上吃飯,帶着兄弟們,不停的表忠心。
吃完飯回家,餘驚鵲也是將自己升職的消息告訴家裡人。
你是要告訴的,不是炫耀,而是通知。
不然季攸寧下一次打電話到特務科,說找餘隊長,明明就沒有餘隊長,而是餘股長,你不是說的很奇怪嗎?
你是餘驚鵲的家裡人,餘驚鵲升職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會不知道?
還是說餘驚鵲羞於告訴自己家裡人,自己在特務科這種地方升職?
你爲什麼羞於啓齒,難道是瞧不起嗎?
所以這些都是問題,你必須要避免,餘驚鵲告訴季攸寧和餘默笙這些,就是這個意思。
季攸寧聽到餘驚鵲變成了股長,聯想到萬羣的死,季攸寧眼神略帶深意的看了餘驚鵲一眼。
餘驚鵲絲毫沒有閃躲季攸寧眼神的意思,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只要季攸寧開口問,自己就全盤托出。
因爲季攸寧問你,並不是需要你的答案,而是她認爲可以攤牌了。
但是季攸寧並沒有問。
餘默笙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餘驚鵲注意安全,說萬羣剛死,你做股長也不見得能好活。
餘驚鵲只能笑了笑,沒有去和餘默笙爭辯什麼,他也知道餘默笙是關心自己。
可是讓餘驚鵲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明明餘默笙自己是軍統的人,是反滿抗日的人,自己的兒子他就能看着在特務科裡面工作嗎?
難道不應該有一種恨鐵不成鋼,或者是教子無方,給列祖列宗丟人的感覺嗎?
怎麼還對餘驚鵲充滿父愛,這讓餘驚鵲百思不得其解。
一覺醒來,第二天來到特務科,餘驚鵲做的第一時間事情,就是搬辦公室。
兩人都是股長,繼續在一個辦公室裡面不合適。
萬羣的辦公室空了出來,那麼自然是餘驚鵲搬進去,劍持拓海留在原本的辦公室之中。
萬羣死了,他的辦公室不可能一直保留,特務科沒有那麼多人情在。
李慶喜帶着警員忙碌,幫餘驚鵲搬過去。
離開之前,餘驚鵲看了劍持拓海一眼,劍持拓海還微笑着送餘驚鵲出來。
坐在萬羣的辦公室之中,以前是站在桌子外面,現在是坐在桌子裡面。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有些奇妙。
有些異樣。
可是更多的,是壓力。
這種壓力是無形的,不會習慣不會變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長年累月的積壓,你必須要扛下來,抗不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萬羣辦公室現在變成了餘驚鵲的辦公室,有一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感覺。
沒有得意洋洋。
有的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餘驚鵲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有人取代自己,坐在這個位子上。
到時候自己又會去什麼地方呢?
是死了?
還是跑了?
或者是屁股挪到了蔡望津的位子上。
這些都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情,餘驚鵲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隨之而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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