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胚的貓遠去。
追貓的小丫鬟遠去。
餘驚鵲站在原地,拳頭在樹幹上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因爲他破案了。
是的,原本以爲一個很難的案子,可能都找不到兇手,在這一刻,餘驚鵲發現自己找到了答案。
拳頭擊打在樹幹上,餘驚鵲沒有絲毫的疼痛,有的只是喜悅。
餘驚鵲快步回去林家,葉嫺看到餘驚鵲去而復返,有些意想不到。
“夫人,借一步說話。”餘驚鵲笑着對葉嫺說道。
“請。”葉嫺帶着餘驚鵲來到靈堂後面,算是暫得片刻清淨。
“餘警長還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嗎?”葉嫺對餘驚鵲問道。
餘驚鵲誠實的點頭說道:“有一個問題。”
“如果可以幫忙,一定知無不言。”葉嫺表示願意幫助餘驚鵲。
“那太好了,我想要問問夫人,林山月是不是夫人殺死的?”餘驚鵲一臉誠實的看着葉嫺,好像這就是他的問題一樣,而且他認爲葉嫺應該老實回答,畢竟葉嫺剛纔答應了呢。
葉嫺的臉色僵住。
她萬萬沒有想到,餘驚鵲居然會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
“既然餘警長想要知道,我就老實回答,不是我。”葉嫺說道。
說完之後,葉嫺臉色變冷,說道:“警察廳刑事科,想要找人頂罪,都不會找到我頭上,你們正陽警署,不會好大喜功吧。”
找人頂罪,警局裡面常有的事情,餘驚鵲見過很多。
葉嫺的話就是告訴餘驚鵲,你能破案就破案,不能破案就滾蛋,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面對葉嫺的憤怒,餘驚鵲臉上帶着微笑說道:“白胚這隻貓,還真的摔不死呢。”
餘驚鵲的這句話出口,葉嫺的臉上肌肉,有明顯的跳動。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葉嫺搖頭。
“你明白,你殺了林山月,之後你想要離開碉樓,可是你出去不了,因爲鑰匙不見了。”餘驚鵲一字一頓的說道。
葉嫺當天晚上殺林山月,就是因爲林山月過大壽,家裡人多,她殺了林山月,離開碉樓,到時候兇手就很難被人找出來。
“你胡說。”葉嫺的眼睛,好像要吃人。
“可是呢,你找不到鑰匙,林山月死了,你被關在了碉樓裡面,你和林山月的屍體同處一室,如果被人發現,你就會被認爲是兇手。”餘驚鵲不理會葉嫺的狡辯,他只是自顧自的說話。
葉嫺氣的嘴脣發抖,她說道:“鑰匙被第三個人拿走,當時的鐵門是開着的,如果是我殺人,我可以出去。”
“不。”餘驚鵲搖頭。
“原本我也以爲鐵門是開着的,因爲你的貓白胚都從碉樓裡面出來,可是直到剛纔我才明白,鐵門從來都沒有開過。”餘驚鵲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這種笑容讓葉嫺很不滿。
“你有證據嗎?”葉嫺質問道。
“你殺了林山月,之後發現自己出不去,你很聰明,想要自救,就必須要設計出來一個莫須有的兇手,你要證明有人進來碉樓,之後又離開,不殺你只是想要陷害你。”
“你先不要開口。”餘驚鵲看到葉嫺想要開口,出言打斷。
餘驚鵲繼續自己的推理說道:“之後你看到了你的貓,就是白胚,你抱着你的貓,讓它的四肢在地上沾滿林山月的鮮血。”
“之後你抱着貓,讓它慢慢走到鐵門這裡,可是鐵門是出不去的。你只是爲了讓它的腳印,留下來,然後你將貓抱起來,來到碉樓高處的通氣口,將貓扔了出去。”
餘驚鵲每說一句話,就觀察葉嫺的變化,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通氣口有一個,剛好在鐵門的上方,很高,可是對於一隻貓來說,這個高度不算什麼,而且貓的特點,是落地的時候,一定四肢着地。”
“你將貓從通氣口扔出來,貓四肢着地,帶着鮮血的貓腳印,出現在了鐵門的外面。”
“鐵門的裡面,腳印延伸到門邊,外面也有貓腳印,看起來就好像是貓從碉樓裡面,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一樣,看起來就好像鐵門被人打開過一樣。”
餘驚鵲一口氣說完,葉嫺的額頭上冒出來冷汗,她的嘴脣微微發抖,卻在極力剋制。
“你沒有證據,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葉嫺不服輸,她不願意就這樣服輸。
“你想要什麼證據?”餘驚鵲問道。
“如果房間裡面沒有第三個人,那麼鑰匙呢?”
“如果有鑰匙,我幹嘛不直接離開碉樓,還要多此一舉?”葉嫺的問題,直指事情根本,她等待餘驚鵲的解釋。
這些是問題嗎?
在餘驚鵲看來不是,顯而易見。
“你想要殺林山月,他被你偷襲,他發現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想你逍遙法外,他想要讓人們知道你是兇手,他要將你困在碉樓裡面。”
“所以林山月將鑰匙……吞了下去。”
“他將鑰匙嚥到了自己的肚子裡面,就是爲了將你困在碉樓之中,讓人們知道你做了什麼。”餘驚鵲的這句話出口,葉嫺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一臉吃驚的看着餘驚鵲。
餘驚鵲沒有理會失態的葉嫺,他繼續說道:“你沒有辦法將鑰匙拿出來,就算是你將林山月開膛破肚,你也會弄的滿身鮮血。”
“當天林府的人很多,你滿身鮮血的出去,就是自投羅網,所以你不敢拿鑰匙,只能做出一個第三人在場的假象。”
“你確實很聰明,很聰明……”
餘驚鵲的稱讚,是發自內心的,葉嫺確實聰明,這個辦法,出人意料。
“你胡說,你胡說……”葉嫺下意識的搖頭,嘴裡重複這句話。
“林山月的屍體還在外面的棺材裡面躺着,是不是胡說,叫個法醫過來開膛破肚一看便知。”餘驚鵲知道,這句話是壓倒葉嫺的最後一棵稻草。
果然,聽到餘驚鵲的話,葉嫺情緒立馬激動起來。
“我們老爺難道要死無全屍嗎,難道死了之後,還要被人開膛破肚嗎?”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葉嫺站起來,死命的推餘驚鵲出去,她怕了。
餘驚鵲扭頭就走,他只是負責查案,不負責抓人,他只要找到兇手就足夠。
當時想明白這一點,餘驚鵲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葉嫺,所以回來和葉嫺攤牌。
從葉嫺的這些反應看來,餘驚鵲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是葉嫺殺人無疑。
葉嫺爲什麼要殺人,餘驚鵲不關心,他也關心不到。
看到餘驚鵲扭頭就要走,葉嫺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餘驚鵲。
“餘警長,放過我,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錢,林家的錢,我都可以給你。我也可以給你,我還年輕,我才二十多歲,我會伺候人,餘警長……”
葉嫺拉着餘驚鵲,誘人的話語接二連三的出口,身材玲瓏有致,緊緊的貼在餘驚鵲身上。
餘驚鵲不着痕跡的將胳膊抽出來說道:“我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這句話,餘驚鵲大步離開,他需要完成蔡望津的考驗,繼續留在警署工作,葉嫺的好處,不是他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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