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坦城,天工門煉器閣。
“二品靈丹‘回春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只要還有一口氣息尚存,就能起死回生。”
王石回憶着腦海之中關於‘回春丹’的藥效,只覺一股清涼之感流遍全身,渾身透着說不出的暢快。一掃之前,全身疲憊,渾身巨疼之感。
少頃,這股清涼遍佈全身,滲透進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之中。
原先已經寸寸斷裂的骨骼以及爆裂開來的五臟六腑,彷彿囚困於沙漠之中多日不曾飲水之人,見到了久違的甘泉,雙眼之中露出了貪婪的幽光,瘋狂的吸收着這股藥力。
旋即,王石感覺全身酥酥麻麻,伴隨着鑽心的刺疼,全身的骨骼迅速歸位。
全身皮膚泛紅,猶如千萬只螞蟻一般在上爬上爬下,瘙癢難耐,正是長新肉的徵兆。
半天時間如流水一般緩緩而過,二品靈丹‘回春丹’的藥效已經盡數吸收。王石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內視肉身。
只見第一次被蔣乾偷襲重傷,斷了個七七八八的骨骼,以及自爆攻擊性下品靈器‘方天畫戟’之時,被那股恐怖的毀滅之力所波及而寸寸斷裂的骨骼,此時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骨骼斷裂之處,已經逐漸彌合,五臟六腑,也盡數恢復。
“幸好蒼茫山精鐵礦脈十年時間讓我變得謹慎,隨身攜帶着並不算昂貴的丹藥,這二品靈丹‘回春丹’在關鍵的時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王石內視肉身,只見全身骨骼,五臟六腑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不由暗自慶幸。
尤其是最後自爆攻擊性下品靈器‘方天畫戟’不僅抵擋了‘九龍玉璽’的狂暴一擊,更是藉此力道阻擋了蔣乾的腳步,把他推向了烏坦城,從而獲得了足夠的時間。
“不過,如果不是平時經常使用二品靈丹‘猝體丹’猝肉身,強筋骨,煉骨膜,不斷洗髓伐骨。即使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蔣乾的第一波偷襲就能要了我的老命,還怎麼借組築基期的能力,自動恢復肉身的創傷,恐怕早就被砸成了肉泥。”
王石有些慶幸,心中暗呼以前的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不是環環相扣,想必他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蔣乾,今日你不能滅了我,將來我王石必定百倍償還。”王石雙眼精光暴閃,暗自憤恨。
“我的傷勢僅僅是肉身上的傷勢,現在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是時候該返回天工門了。”
王石起身走出修煉密室,只見張文盤膝於地,守護在修煉密室之外,心中不由閃過一陣暖意,道:“張師兄,這次多虧師兄伸出援助之手,不然師弟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張文起身看了王石一眼,關切道:“王師弟,你的傷勢如何?”
“多謝張師兄關心,師弟服用二品靈丹‘回春丹’之後,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已經沒有大礙了。”
“嗯,那就好。”張文點了點頭,皺眉道:“王師弟,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敢襲擊我天工門之人,且把師弟
打得重傷垂死?”
“哼,修真界之中殺人越貨的宵小之徒比比皆是,如果讓我再次看見他,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王石雙眼精芒爆閃,滿是殺氣,旋即嘆了口氣,道:“多謝張師兄關心,此事師弟自會處理。”
“你能處理就好。”張文看出王石並不想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何事,也沒有追文,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有些不解道:“王師弟,你們煉器大比的前九人,不是一同隨同龍師叔以及蕭師叔前往五行宗上交貢品了嗎?爲何你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並且身受重傷。”
“難道說,王師弟你身受重傷和五行宗有關不成?”
“對了。”
王石突然聞聽張文提起五行宗上貢一事,心裡有些焦急道:“張師兄,出大事了,我天工門前往五行宗上交貢品之時,被人給伏擊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是誰如此膽大,居然敢伏擊我天工門之人,豈不是不想活了不成。”張文大怒,焦急道:“王師弟,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快告訴於我,我宗上交給五行宗的貢品怎麼樣了?”
張文神情緊張,焦急不已,王石感同身受。天工門向五行宗上交貢品一事,本就是天工門的奇恥大辱。
此刻,天工門五十年間,千辛萬苦煉製法器法寶所積累的寶物,就這樣被人所劫,
後果可想而知。
“我天工門還沒有積累足夠的實力擺脫五行宗附庸這一身份,現在卻出了這檔子事,那我天工門附庸的身份,豈不是要再推遲,什麼時候能夠擺脫附庸的身份,豈不是更加的遙遙無期。”
張文神情緊張,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可見他對天工門感情之深,五行宗給予天工門的恥辱,就彷彿是壓在他肩膀上沉甸甸的一座大山。
王石感同身受,神情有些頹勢,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卻知道偷襲我們之人,不僅實力在我們之上,就連人數都在我們之上,我們第一時間就被打散了。”
“蕭師叔以及龍師叔負責爲我們斷後,至於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你說你居然不知道。”張文有些惱怒,瞪着王石吼道:“你們一行九人跟隨龍師叔,蕭師叔前往五行宗,居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你們……”
王石一臉鐵青,額頭青筋暴起,大感臉上無光,羞愧難當。
但是,他卻沒有反駁,事實本就是如此,張文如此緊張,也是因爲關心則亂。甚至,王石還隱隱有些佩服,張文如此關係此事,證明他心繫天工門的興衰榮辱,乃是他的楷模。
少頃。
張文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拱了拱手,嘆了口氣,道:“王師弟,師兄語氣有些重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旋即,張文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道:“五十年前,師兄也是宗門煉器大比前十,也曾隨同宗門長老前往五行宗上交貢品。”
“
那一日,五行宗之人蔑視、輕視的眼神,陣陣刺耳的諷刺,猶如刀剿一般劃過師兄的心口,這份恥辱永遠烙印在師兄的心神之上。師兄曾經發誓,窮盡畢生之力,也要完成我天工門列祖列宗的心願,擺脫五行宗附庸的身份,重造我天工門昔日的榮耀。”
……
這一刻,王石豎然起敬,感覺張文變的無限高大,胸口之中不禁涌出一股豪情:“張師兄居然有如此宏願,身爲天工門弟子,豈能容忍自己成爲五行宗的附庸,我王石發誓,但凡自己有一絲能力,一定要擺脫五行宗附庸的身份,重造天工門昔日的榮耀。”
“好。”
張文恢復了神智,眼中閃爍着璀璨的神光,大讚了一聲,道:“好,王師弟能有如此覺悟,乃是我天工門之大幸。”
“王師弟,此事太過重大,關係到我天工門的興衰榮辱,我等必須儘快返回宗門,把這個消息告訴宗主,以變儘快商議出妥善的解決之道。”
“師弟也是如此想法,所以纔會馬不停蹄的趕回宗門,沒想到半路之上遇到了伏擊,險些重傷身亡。如果不是張師兄伸出援助之手,恐怕師弟已經命喪黃泉了。”王石拱手再一次表示自己的感激。
“王師弟,不說這些矯情之言,我們走。”
“好。”
……
“好你個王石,重傷之身,居然還能夠活了下來,如果你敢走出烏坦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烏坦城外,一里處。
蔣乾潛伏於此,靜靜的等待着。之前
,他已經瞭解過,王石重傷跌落之時,並沒有人被人劫殺,反而被人所救。
“混蛋,王石如此好運,重傷之身,跌落於烏坦城,居然沒人乘火打劫。”
蔣乾有些怨恨,在返回天工門的必經之道上,準備再一次劫殺王石,以消除大患。
“咦?有人過來了。”
蔣乾雙耳一動,只聽遠處烏坦城的方向,傳來陣陣尖銳的破空呼嘯之聲。
“好,那是王石。”
“咦,有人陪同,居然是築基後期大圓滿,隨時都能夠突破金丹期的張文。”
蔣乾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凝視着天空之中一閃而逝的兩道劍光,簡直氣炸了肺:“混賬,好一個張文,我說王石是被誰人所救,原來是你,枉你還是我天首峰一脈之人,居然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回宗了?”蔣乾凝視着遠處虛空,暗自思索。
他這次主動出手伏擊王石,已經犯了宗門大忌,如果被查實,理應受到宗門的自裁。
“不過,他王石如果不嫌丟人,未必會把此事上告。況且,我會承認嗎?只有返回天工門,纔有機會滅了他,以絕後患。”
離開宗門,成爲散修,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天工門,天火峰。
“什麼,你們被人給伏擊了,上交給五行宗的貢品下落不明,龍旻等人生死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