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靠近中央學院,同一個目的地的未來同學也越來越多。亞拉爾好奇未來同學的興趣都沒有,夏維娜倒是忍不住外看,學院的學生,對她而言真是遙遠又值得懷念的東西。
“又是貴族。”路邊前往中央學院的,有馬車,也有步行的人,這些步行的人只會是平民,沒看着一輛馬車經過,就有人唸叨一句,說的話也是又酸又羨。對於特權階級,平民們總是有複雜的情緒,羨慕中又有嫉妒,總之很難以平常心對待。
旁人的羨慕嫉妒恨和亞拉爾無關,作爲特權階級,他從未羞愧,自得與自己的身份地位。就這樣一路到了中央學院。
中央學院,作爲這個世界的頂級學府之一,硬件和軟件都必須符合頂級的要求,佔據了城市三分之一的龐大面積,半山腰上一直到平地的建築羣落,從高空看下去,猶如螞蟻一樣穿梭的人羣,在校門口,更是有長隊排了起來,這都是要入學的學生。
亞拉爾是放牛班的學生,考試和他無關,交了學費,亞拉爾就進入了校門,帶着伽德維、羅德尼和夏維娜到宿舍去了。放牛班的學生自然是不差錢的,住的地方當然不會看低要求的,湖邊別墅,就被亞拉爾給相中了,大把的紫金幣丟出,幾年的學費和住宿費就交完了。
放牛班,當初只是爲了幫助貧困學子們而產生的班級,在多年的正常運作下,有了另外一種意義。進入放牛班,一種是亞拉爾這樣沒啥企圖,只想混個文憑的,也有實在是無奈,知道自己人生就是如此的,更有一種,纔是放牛班逐漸壯大的緣故。
貧困學子當中,也會出現天資縱橫之人,未來成爲聖域傳奇也非不可能,在歷史上就有過這樣的例子。按照學院的規定,放牛班的學生資助貧困學子,相對的貧苦學子也欠下了放牛班學生的人情,貧苦學子要怎麼報答放牛班學生,可以在畢業後相互協商。曾經就有過爲了成爲傳奇的貧困學子,因爲這份學院時的人情,許諾了三個承諾,在這位貧困學子成爲傳奇之後,未來可能踏足半神之後,這承諾有多貴重。
類似的事情不多,但是貧困學子中成才的確實不少見,也讓各大勢力目光瞄準了這裡,派遣家族無用子弟,或者收買一些廢柴,專門進入放牛班,在貧困學子之中投資。當畢業的時候,和貧困學子商議的協定都會轉交給家族,或者背後的勢力。
所以,不要奇怪放牛班有王子公主,也不要奇怪這親王那公爵公子小姐的,不過,亞拉爾這位領主貴族就尤爲怪異,因爲亞拉爾不是被捨棄的,本身具備的分量可比不受寵的王子公主還高,就這樣進入了放牛班。
如此這般的發展,每年開學時候的考試,也成爲了放牛班成員及其背後勢力對學生們進行考察的環節,對於優秀、有潛力的學子們,這些人競爭的厲害。不受影響的也就只有亞拉爾了。
讓夏維娜他們去整理房間,當然,伽德維和羅德尼這兩位隱瞞身份的神明,也被亞拉爾同時使喚了,羅德尼神色不滿如何,還不是被伽德維給拉走去乖乖做事了。就這點上,伽德維比羅德尼合格,羅德尼依舊放不開啊。
湖邊清風,讓夏日染了涼爽,亞拉爾站在院內,隔壁也有人住了進來,一個衣裳華麗到金燦燦,繡着繁多花紋的人,同樣站在了院子裡,和亞拉爾相望了。
紫發回眸,有着一張不錯皮相的少年,首先張開了燦爛到誇張的笑容,“你好,我是安託.曼迪斯,亞美尼亞的十六王子。”
亞拉爾看着安託,並沒有立刻接話,長時間的沉默,讓安託的臉皮僵硬,麪皮在抽,笑容開始演變的皮笑肉不笑了,“你很有意思,”亞拉爾放在是在觀察安託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他知道了,安託是個將自己隱藏的很深的人,絕對不可以說是好人的人,不過這樣更好,亞拉爾討厭正直天真的人,安託這個人有做壞人,而且是大壞人的潛質,“我是亞拉爾.洛丁,翡多夏王國洛丁領地的領主侯爵。”
被亞拉爾評價爲由做大壞人潛質的安託,從亞拉爾的身上嗅出了某種類似的味道,笑容加深,多了計謀詭譎的味道,有些人就是這樣,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會認同,亞拉爾和安託之間,就產生了臭味相投的認同感,某個在未來,會被精靈皇以會帶壞亞拉爾爲名義要將其隔絕的害蟲在此刻出現。
“很高興認識你,洛丁侯爵,我可以叫你亞拉爾嗎?”安託很自來熟的和亞拉爾拉近關係。
“當然可以,安託。”亞拉爾問都不問,直接把名字喊了,沒有任何的敬稱。
“你也很有意思,亞拉爾。”安託笑道,在亞拉爾身上,安託感覺到了和自己一樣的自私,他們不會爲了別人而活,活着就是爲了自己。亞拉爾的自私是因爲經歷過的事情,那麼安託就是天性樂觀的一種扭曲體現。
亞美尼亞是個相當強大的國家,綜合實力比亞拉爾所在的翡多夏王國強上那麼一點,當代的亞美尼亞皇帝因爲天姿縱橫的緣故,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坐在皇位之上,而且從安託是第十六位皇子的數量和年齡來看,這位亞美尼亞皇帝的子嗣可謂是冠絕人類王國,幸和不幸,這位皇帝還可以做很久的皇帝,有些人必須得等,心中卻不願等,亞美尼亞王國的內政已經有了圍繞皇位而產生的危機,這份危機不但是來自皇子們之間,也同樣是皇帝和皇子們之間。這位還能做很久皇位的皇帝,怎麼能夠原諒覬覦自己皇位的傢伙們,不管是自己的孩子們,還是那些大臣和勢力們。
安託的出生正好在一個非常微妙的時刻,剛好是比他年長的皇子們正在蠢蠢欲動,亞美尼亞皇帝察覺,並且對諸多皇子們失望的時刻,被連累了的安託當然也得不到來自父親的諸多關愛。一個不被關愛的皇子,哪怕是皇子,那也是沒什麼地位的。加上安託的母親也不算是很受寵,安託基本上是邊緣人物。如果不是有母親的愛,安託很可能變得偏激冷酷,但是他偏偏有個好母親,讓他的心中不至於完全黑暗,但是偏偏身處多是踩低就高之人的皇宮之中,讓安託的性格變得詭異的樂觀。
身爲一個皇子,不受父皇寵愛,沒關係,他還有母愛,沒有戰鬥的天資,沒關係,反正他對皇位也沒有野望,做個廢柴很快樂,但是別以爲他就是一個蠢貨。安託非常非常的聰明,在踩低就高的皇宮中,他和他的母親能夠活到現在,憑藉的不是他母親的手段,相反,是安託自己的。在皇帝陛下一無所覺的地方,這位安託發展了一個自己的小小勢力,只是爲了保證他在皇宮當中可以平安活下去的小勢力,小得讓人發笑,卻又有誰知道,隨着安託的完善,這個小小的勢力,手上握着不少可以威脅那些受寵者的證據和醜聞。
安託沒那麼蠢,把這些東西告訴誰,連他那個,儘管做兒子這樣說不好,但是他母親卻是天真蠢了點,所以安託只能自己守住這個秘密。沒有靠山的小孩,只能自己成熟。
安託不在乎他人,因爲從未有人對他好過,怎麼說他也有皇子的尊嚴,不會放下尊嚴去乞討情誼,隨着年歲漸長,這性格也就定型了。過了那段父皇遷怒的時期,安託母親少見的天真愚蠢,反而留住了亞美尼亞皇帝的心,慢慢變得受寵起來,安託的日子也好過。安託比他母親看得清楚,對皇位也毫無野心,爲了杜絕成爲各位有野心者的眼中釘,安託變得越發愛享受,求美貪財,名爲列爲禍害一列,和各方勢力維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倒是順風順水,有些受寵,卻沒有能力的皇子,讓皇帝陛下都親口許諾絕對不會把皇位給他的無可救藥廢柴。基本上杜絕了危險。
這一次到中央學院,按照亞美尼亞皇帝的說法,就是廢物利用。安託也不介意。只是這麼多年的僞裝下來,安託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了,他真的毫無野心,還是對什麼都沒興趣呢?安託看不清自己。
回到現在,亞拉爾和安託相視笑着,一種異樣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產生,氣息互相溝通,似乎確認了什麼了,嘿嘿的笑聲,一種黑色的氣息開始在兩人之中蔓延。
別以爲這樣的臭味相投,就是生死之交,纔不是,兩人都清楚,在有危險的時候,對方絕對會把危險丟給對方,自己跑的貨色。不對,這是亞拉爾對安託的準確論斷,安託對亞拉爾的論斷卻不對,因爲亞拉爾纔不在乎危險。不管怎麼說,兩人的關係開始詭異的往友好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