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6.離別的痛苦
海娜被關在遊艇的房間裡整整三天了,除了吃飯時候她能見到束天罡之外,其它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裡,望着碧海雲天愣愣的發呆,一句話也不說。這天,束天罡又送午餐過來,將食物放下後,他並不急着走,而是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看着一天天消瘦的她,心生疼惜。
這幾天來,她幾乎沒有吃進什麼食物,他每次送來的東西,要麼被她打翻地在,要麼她連看都不看一眼,整個人如同石化了般的坐在那扇小小的窗子前,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這樣的她,讓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海娜,我們談一談。”他凝神靜氣地看着她。
她沒有回過頭,只給他一個決裂而漠然的背影:“你要關我一輩子嗎?”
“我的初衷並不是要關着你,我只是想把你留在這裡給你足夠的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我不想看到你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衝動的決定。”束天罡長長的嘆了口氣。
海娜倏地回過頭,冷漠的眸子瞪着他:“你怕我報警?”
“我什麼也不怕!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我們彼此無法回頭的那一刻。大文學我承認,這些年來,我做事的手段有時過於激烈,但我所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後悔,就算要承擔什麼後果,我也會毅然面對。”
“你殺了人,還能說得這麼義正言辭,你一點後悔之心都沒有嗎?”她覺得心寒。
“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其實,只是手槍走火誤殺了她,我並不是有意要殺她的。當時我們在車裡談話,我要她離開摩納耶,她不肯,還對着我大吵大鬧起來。她無意中看到我身上的手槍,她便搶過去威脅我給她五億她才肯離開。我不答應,她便大發雷霆,我們在爭執的過程中,手槍不小心走了火,這才誤殺了她。事實上,開槍的人是她自己。”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她殺了她自己?”真是可笑,瑤瑤就這麼想不開嗎,她那麼想和安子濯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會自己殺了自己?
“我說了,這是在爭執的過程中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
“真是毫無破綻,既然如此,爲什麼你會乘坐一早就準備好的沒有人認領的失車?你的車子那麼多,每一輛都壞了嗎?你爲什麼要坐那樣一輛車去山頂?誤殺了她之後,又爲什麼要連人帶車的推下懸崖?這樣精心佈置,這樣毀屍滅跡,難道只是你所說的誤殺嗎?”海娜激憤地質問。大文學
“你不相信我?”束天罡臉上閃過一抹陰鬱。
“我有理由相信你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若是你不相信,你隨時都可以去警察局。”
海娜的脣邊卻掠過苦澀的弧線,她的眼裡噙滿淚水地說:“我不會去警察局的,這麼多年來,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事,這一次,就當是我報答你多年來的恩情。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如果你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那你就心安理得的生活吧!”
“你,要離開我?”束天罡的心一驚。
“是!我要離開!”
“……”束天罡一陣靜默。
“不要派人跟蹤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保護,是生是死,上天一早就有定論。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會面昨死亡,那也是我的命,與任何人無尤。從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若是讓我知道你仍然派人暗中保護我,我會逃走,逃得遠遠的,逃到你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她心意已決,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束天罡靜默着沒有說話,他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消化。若是把她逼得太緊,反而只會害了她。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體好像突然間垮了下來,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的背影蒼涼得近乎悽愴。
傍晚時分,遊艇終於回到海港,已經停在海港邊的車子將他們送回別墅。
一路上海娜一句話也沒說,回到別墅後,她同樣保持緘默的上了樓,一張臉清冷得宛如秋的清寂。
牛牛跟在她身後問:“媽咪,你怎麼了?”
“牛牛和媽咪去外面住好不好?我們要搬走了。”海娜在牛牛房間替她收拾衣物。
“只要能和媽咪在一起,我們住在哪裡都可以。”
“寶貝真乖。”懂事的她,讓海娜倍覺憐惜。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海娜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牛牛從樓上下來,牛牛懷裡抱着那盆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向陽。
張媽見此情景,一時間老淚縱橫:“海娜,牛牛,你們一定要走嗎?天罡,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快點留海娜呀,我不能讓她和牛牛離開,不可以。”束天罡攙扶着她,卻一句話也沒有有。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他呵護疼愛了多年的寶貝女孩,如今就要棄他而去,他的心如同枯草般的荒涼。
“張媽媽,要好好保重身體。”海娜握着張媽長滿老繭的手,一時間淚眼迷離。
“海娜,牛牛,不要走,不要走……”張媽萬般不捨。
“奶奶,舅舅,我們想你們的。”牛牛也好像要哭了起來。
離別雖然痛苦,可終究是要走的。
當活娜帶着牛牛頭也不回的離開時,她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在啜泣的聲音。這麼些年來,與束天罡和張媽建立起來的情感,要在突然間斬斷的時候,她的心是那麼的痛,痛得她幾乎要窒息。
海娜和牛牛一臉狼狽的出現在米緹面前,米緹激動的抱着她:“海娜,你出現了?太好了!你活着真好!這幾天沒看到你,可擔心死我了!”
“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雖然不知道米緹那天遭遇了什麼事,但她對米緹除了道歉,還是隻有道歉。
“咳,我們倆誰跟誰呀,別這麼客氣!你們提着行李要去哪裡?這是……”米緹這纔看到海娜身邊那個撲閃着黑葡萄眼睛的小精靈:“海娜,這是你女兒牛牛嗎??”
“阿姨好!”牛牛乖巧的笑着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