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上火光閃爍，冰與火相遇造成的水汽混雜着飛揚的塵土不斷往四周擴散着。
早已躲到遠處的中年騎士和手下衛兵們臉色蒼白地看着這一幕。
阿斯蘭大陸把超凡者稱爲神秘者，這些神秘者在阿斯蘭大陸的曝光度不如阿塔蘭南大陸的超凡者高，但相比超凡者在阿塔蘭的地位，神秘者在阿斯蘭大陸的地位則要高得多。
和戰馬一樣快的速度、能一劍劈斷巨石的力量、一躍就能跳上城牆等等，這些是阿斯蘭大陸知道神秘者存在的人們對這些強者的印象。
但是剛纔諾蘭與約翰戰鬥所呈現的炫目效果，以及對四周所造成的影響，都遠遠超出了這些騎士們的認知。
“這、這真的是人類所能做到的程度嗎？”
中年騎士看向仍然懸浮在半空中數個‘甘道夫’，心想那些神話傳說裡的巨龍也不過如此了吧。
突然，廢墟的煙霧中陣陣白光閃爍，跳躍着的火焰很快就在白光的照耀下熄滅。
“在生死壓力之下臨陣突破了嗎？看來這傢伙也是個人才，之前還以爲只是個沉迷權勢的草包……得試試能不能把他騙過來當小白鼠。”諾蘭對這個不知名的人類騎士產生了興趣。
‘甘道夫’們揮動着木杖，一個覆蓋廢墟上空的圓形魔法陣出現，在一陣轉動與變換之後，大量拳頭大小的火球從魔法陣之中如雨而下。
七環攻擊魔法——小火球之雨。
火球呼嘯着往廢墟中心閃爍着白光的位置激射而去，一陣陣雷鳴般的爆炸聲隨之傳出。
就在一團團重新燃起的火焰即將覆蓋廢墟之上時，一圈強烈的白光從爆炸中心猛然向四周擴散，火焰和揚起的塵土被白光席捲着向外退去，露出了廢墟中心一個手持純白光劍、身上泛着白光與寒氣的身影。
諾蘭眼睛一亮。
“不錯不錯，這種‘鬥氣騎士’在對魔力的適應上不如阿塔蘭的‘元氣武士’，但在對魔力的運用上則要比只是單純儲存釋的‘元氣武士’要高明得多。”
小火球之雨的魔法陣並沒有因爲約翰的晉升而停下，反而魔法陣的轉動變得更快，火球數量和發射速度也提升了一大截。
約翰擡起頭，銳利的眼神緊盯着上方激射而來的火球，並且在剛纔爆發出一圈鬥氣之後，他就已經雙手握劍、擺好了迎擊上方攻擊的姿勢。
“哈！”
大喝一聲，約翰手中長劍化作一團白色幻影，在身前編織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白色劍光。
朝約翰射去的火球都被白色劍光一個不落地攔下，大部分被劍光擊中的火球都在寒氣的衝擊之下瞬間熄滅；少部分火球沒有與劍鋒相交而是與之相切，這些火球被劍光改變了運動方向，順着約翰揮劍的方向彈射到四周。
周圍飽經摧殘的街道和建築又接受了一次超凡者交戰餘波的洗禮，爆炸的轟鳴聲和濺射的碎石把已經圍觀過來的附近居民嚇得幹滿退後。
紀律散亂的城衛兵、四散奔走的平民、安撫着馬匹的貴族騎士、被戰鬥波及的一般人的慘叫……凱隆山城的這一帶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
半空中一名‘甘道夫’開口問道：“看來這把劍纔是你的目的……”
約翰朝着說話的‘甘道夫’闢出一劍，一道白練劃過，那名說話的‘甘道夫’化作一團光點消散。
另一名甘道夫接過話茬，說道：“或者說你是想要變得更強……”
又是一道劍光劃過，這名‘甘道夫’也在劍光之下化作光團消失。
“但你已經變得更強了，這樣的實力，在整個阿斯蘭大陸上都沒幾個……”
約翰一語不發，繼續劈出一道劍光朝上方劃去，只是這一劍已經沒有之前兩劍那麼凌厲。
“或者說，你只是想要得到權力？想要變成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醜陋姿態……”又是一名‘甘道夫’說道。
“……不是……”劍光劃過，約翰臉色有些陰沉。
“不是嗎？你其實很享受這種感覺吧？被普通人畏懼、被有錢人簇擁……”
“……不對……”又是一道劍光劃過。
“哦~我知道了，你其實只是想當貴族的走狗……”剩下的‘甘道夫’一起說着。
“不！你閉嘴！”約翰被這句話刺激到內心的痛處，眼神重新變得凌厲起來。
只見約翰身上的白光順着雙手涌進了‘霜凍之息’中，數道白色月牙被他瞬間闢出。將半空中剩下的所有‘甘道夫’全部消滅。
但是‘甘道夫’的聲音並沒有隨着這些幻影被全部消滅而消失。
“那麼，你現在在這裡到底是在做什麼呢？”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無處不在。
“我……”約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約翰前方的空間中突然開始析出五顏六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快速凝聚，很快，有一個‘甘道夫’出現在他面前。
“你年輕時被貴族欺壓，生活窘困，爲了活下去甚至不得不把家族世代傳承的寶劍賣給害你家族衰落的貴族……”
‘甘道夫’緩緩走到約翰身前，繼續說道：
“……成年後，你成爲一名冒險者，過着辛苦日子……後來你靠着祖上傳下的鍛鍊方法，在生與死之間成爲了神秘者……”
‘甘道夫’繞着沉默的約翰走着，一邊走一邊說：
“……你發現當年那個貴族家族早已消亡，‘霜凍之息’也流落他處，你遍尋各處，終於在凱隆山城找到了它……”
‘甘道夫’停下腳步，看向四周，圍觀的平民們早已逃到遠處，而那些貴族衛兵則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緊張的看着‘甘道夫’。
“……你向沙利文子爵提出贖回‘霜凍之息’，被要求向他效命五年，你答應了……”
遠處傳來馬蹄聲，從整齊程度來看，應該是沙利文子爵的親衛，不過‘甘道夫’沒有理會，繼續說着。
“……這兩年來你被沙利文子爵奉爲座上賓，過慣了窮苦生活的你，很享受這種貴族的奢華生活，甚至最近還主動融入了他們的圈子。”
馬蹄聲越來越近，約翰眉頭一皺，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個自稱‘魔法師’的老者，實力超乎他的預料，還擁有這種讀心的能力，並且從剛纔的戰鬥以及這不斷分身的能力來看，自己即使再次進階了也遠不是他的對手，他大可一直飛在天上，分身多個，用那些千奇百怪的手段慢慢耗死自己。
現在看情況他似乎沒有要對自己趕盡殺絕的意思，因此肯定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馬蹄聲在街道拐角處停下，來的是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士，果然是沙利文子爵的親衛隊，並且沙利文子爵本人也在。
‘甘道夫’不再關注其他，轉身看向約翰說道：
“你想不想，再進一步？”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