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這就是你說要帶我來的地方啊?“熙桑看着周圍茂密的叢林,瀑布,好奇道。她還以爲老頭子要帶她來什麼奇地修煉呢。結果居然帶她來了精靈族王都外圍。
“嗯。”茅老揹着手,站在瀑布邊上道。
“這不就是精靈王都的外圍嘛,沒什麼特別的啊。今天是要用劍氣斬水?還是斬樹?”熙桑腦洞大開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帶你練劍只是一方面。老頭子我有話想問你,那聶良明顯就是想多跟你相處一會兒,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有些話不能讓他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哪裡能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在拒絕他啊。”熙桑聳肩道。她原本以爲之前在人族他就已經死心了,沒成想到了這邊他反倒是越加肆無忌憚起來。
“我倒覺得這孩子是個癡情的種子,若不然你考慮考慮他?”茅老試探道。他就怕這孩子心軟,跟着動了心思。人族王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他不想讓她受苦。
“沒感覺。”說起考慮誰這個話題,她的腦海裡不禁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影,他踏着虛空而來,救她於火海。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腦海中最後閃現的一幕則是,她懷抱中的兔子變成大神的那一幕。想至此處,她小臉一紅。
“那你發什麼呆?莫不是小小年紀就有什麼心上人了吧?”茅老探究道。
“咳咳,老頭子,都老大不小了,還跟個年輕人一樣八卦。”她嘴上否認着,心裡一面唸叨着不可褻瀆神靈,另一面心裡卻對大神存着難以自制的無限掛念。已經許久不見他了,也不知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否則怎麼會這麼久沒見回來。
“還真有?”想來也是,小姑娘這個年紀真是春心萌動的時候。
”沒有沒有。“熙桑煩躁道。不可能的事還是不要多想爲好。但......作爲朋友掛念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
“我可是你親外公,比誰都要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啊。是哪個小子?讓我去會會。不是崔勝那小子吧?我那時可看你跟他極爲相熟。”茅老咬牙切齒道,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臭小子勾引他外孫女,看他不打斷他的腿。
“不是,老頭子你就別猜了。我年紀還這麼小,怎麼就涉及到終身大事了?打住打住!說正事吧。”熙桑扶額道。
“你是不是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誰?”
“藍靈,洛宸淵等人。”
“他們去了暗黑一族。一方面救人,另一方面刺探軍情。暗黑一族必定跟召喚族有聯繫。召喚族又是個難啃的骨頭,想打聽消息都沒辦法。他們只能以暗黑一族作爲突破口了。”熙桑分析道。
“照這樣說來,精靈王在騙我們了。”茅老皺眉道。
“怎麼?”
“昨天晚上,精靈王來了大王子住處說他們很快回來。照這樣看來,恐怕他只是想把我們暫時拖在精靈族。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茅老匪夷所思道。
“會不會是牽扯到什麼利益?”
“嗯,只是人族好似並沒有得罪精靈族,兩族既是盟友,又怎麼會悄無聲息做這種事?”
“我倒是覺得聶良有些像質子。”
“質子?什麼質子?”
“也就是人質。”熙桑越說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這麼說倒是可以解釋得通了。”
“我想不通,這若是讓聶王知道了,不是會破壞兩國關係嗎?原本就簽訂的平等互助的盟約。若是這樣做恐怕會引起聶王的不滿。”
“約莫是怕了吧?”
“怕什麼?”
“怕人族背棄條約。畢竟這一次可真是風雨欲來。萬一人族再不援手,那精靈族當真危矣。”
“但人族真的會坐壁關火嗎?若是精靈族沒了,人族也討不了好。聶王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召喚族王后可是聶王的女兒啊,就算他再怎麼厭惡那個女兒,關鍵時刻,他還是會賭一把。況且.......怕就怕聶王受到蠱惑。四聖裡面我算是最瞭解他的人了。他這些年對於長生太過於執着,彷彿魔怔了一般。執着就是弱點,明眼人都瞧得見,若是召喚族加以利用........”
“長生?聶王不是有聶良作爲繼承人?爲何想長生?”
“人和人到底不同,有的人活着覺得自己不行了,然後把希望寄託給了下一代。讓他們代替自己走沒有走完的路。而有的人,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迷失於塵世,畏懼死亡。或許因爲銀票,或許因爲權利,或許因爲親人,又或許因爲女人。而聶王作爲集這一切爲一身的人,早已經習慣了大權在握的感覺。或許在他眼裡別人的輝煌永遠是別人的,代替不了自己,哪怕子女也不行。”
“他若是因爲自己想創造輝煌去追求長生倒也沒什麼錯。但聽你這麼說,他明顯是過頭了。不過,老頭子,人族有可能會長生嗎?”她想起父親,忐忑問道。
“有,但.......活着跟死了沒什麼差別。要麼喪失了本性......要麼就是生不如死。反正對於人族來說,追求長生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哦!老頭子,你倒是看得淡然。”熙桑悶悶不樂道。她一直希望爹爹和孃親能一直在一起。兩個一直相愛的人若是不能在一起,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有心事?”
“我在想我爹和我娘。”
“你爹孃不是死了嗎?”
“沒,我娘是精靈族公主,我當時提前讓我朋友把她送回了精靈族。至於我爹......他讓離痕煉成了活傀儡。我想救他,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救。我怕那東西有契約之類的,萬一沒救到他,反而讓他殞命可怎麼辦。”
“我倒是沒想到你娘是精靈族公主。”茅老驚訝道。江城那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啊!他心裡不禁感嘆道。
“老頭子,你可瞭解召喚一族?”
茅老搖頭道:“他們跟鬼打交道的,大多數人都怕犯了忌諱,故而避諱都來不及,又怎會探究?沒什麼其他法子,除非......”
“除非什麼?”
“沒什麼!風險太大。召喚族不是好惹的。還是不要冒險了。”
“外公!你就告訴我吧,我就是想知道法子,哪怕......哪怕那只是一個可能性!”
這一聲外公倒是叫得茅老熨貼至極。“深入敵軍。”茅老捋着鬍子道。
此時的茅老自然不知這句話給熙桑的心裡留下了多麼深的印象,他也不知這句話會對熙桑的未來產生怎樣的影響。他若是知道,恐怕就不會隨口說出自己的答案了。在他眼裡這只是個答案,是個方法。然而在熙桑眼裡,這仿若她爹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