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呆呆坐在醫務室的鏡子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內心翻江倒海般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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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一覺醒來,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眉毛更加濃重,臉頰也略微消瘦了一些。但眉梢間依稀能看的出昔日的面容。
若非如此,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
房門被推開,牧天仰頭看去,薛勇和陳福走了進來。
“你……你是牧天?”
薛勇從頭到腳的打量着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說我還不信。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天苦笑着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醒來就這樣了。”
薛勇轉頭看向那位醫師。
後者更是一臉無奈。
“二少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天檢查的時候,他的確傷勢極重。若是常人,即使能撐住,也要至少三個月才能恢復。他這種情況,我還從未見過。簡直就是奇蹟!”
“你們醫師不是最不相信奇蹟嗎?”
“可我沒有別的詞能解釋這件事情。我剛剛檢查了他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不是我昨天見過他,我都以爲他本來就是個十歲的少年。”
“一點異常都沒有?”
“若說異常,那就是他的身體素質遠超正常的十歲少年。即使演武場上那些正在接受訓練的同齡人恐怕也難以和他相比。更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大概已經接近了成年人。”
薛勇驚訝的轉頭看着牧天。
可實際上,他一點都不意外。
體質和力量本就是蠻族的強項。
本來他對父親的判斷還有些懷疑,但此刻卻已經信了大半。
若非身負蠻族血脈,他的力量不可能成長的這麼快。
至於爲什麼會在一夜之前長大,自己還需要暗中好好調查。
難道是血脈覺醒?
帝國以元力爲基礎進行修煉,並無血脈之說。
血脈覺醒一直都是帝國的敵人,雲陸南部澤熙王朝修煉體系中的內容。
宜城地處帝國南部邊境,雖然都是元修,但多少也聽說過血脈覺醒這回事。
在澤熙王朝的修煉體系裡,血脈是人類歷代相傳的力量。
只不過大部分人都無法覺醒。
看來這件事還得回去請教父親!
薛勇看了牧天一眼,心中一動。
血脈自己並不瞭解,這方面或許能請大姐幫忙。她可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對這方面研究頗深。
“二少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牧天這個樣子,怕是不太適合去演武場了。”,鄒立問道。
薛勇沉吟片刻,有些猶豫。
牧天修煉天賦很低,元息塔自然不是他該去的地方。無論是否擁有蠻族血脈,顯然演武場更適合他。
可是衆人已經見過六歲時的牧天。
此刻若是他出現,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若是變的面目全非反而好辦。可像現在這樣,仔細看還是能從面容上認出來。
一個晚上,從六歲長到十歲。
任誰聽到看到這樣離奇古怪的事情,都會向周圍的人宣揚吧。
可偏偏這件事絕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因爲牧天的恢復能力太恐怖了。
即使在蠻族中,也唯有皇室才擁有如此恐怖的恢復能力。
想一想,若牧天真的身具蠻族皇室血脈。那他對於整個家族可就太重要了!
“這個好辦,戴個面具就行了。”,牧天突然開口。
“面具?”
薛勇眼睛一亮。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只要戴了面具,再改個名字,誰都不可能把他和之前的牧天聯繫在一起。
半個時辰後,鄒立帶着一個面具少年回到了演武場。
“他是給你們補的人。這一次要是再出問題,你這教官就不用當了!”,鄒立冷冷看着孫瑋。
“是!”
孫瑋行了個禮,猶豫了一下問道:“那牧天……”
“從今天起,他就叫牧天!”
鄒立看着孫瑋,笑的有些瘮人。
“他也是二少爺推薦的人。這一次若是再死了,不用我動手,二少爺也饒不了你!”
“死……死了?!”
孫瑋愣在了原地。
“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繼續訓練吧!”
鄒立轉身就走,從始至終沒有看牧天一眼。
“你……也叫牧天?”
“二少爺讓我叫什麼名字,我就叫什麼名字。”
“那你這面具……”
“以前臉上受了傷,怕嚇到別人,所以如此。請教官不要介意。”
孫瑋點了點頭,簡單介紹了一下就繼續剛纔的訓練。
很巧的是,衆人正在進行的恰好是力量訓練。
帶着面具的牧天似乎總有一種神秘感。凡是看到他的人,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牧天沒有理會衆人,獨自走到第一個石鎖面前。
昨天這個石鎖就被他舉起來過。如今不管是體質還是力量,他都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舉這個石鎖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之所以從第一個開始,自然是因爲要顯得自己從未到這裡來過。
他單手抓住石鎖上的握把,輕鬆舉了起來。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衆人看着牧天不費吹灰之力竟單手舉起來,都目瞪口呆。
雖然這些石鎖是根據他們的年齡定製的。可就是成年人想要單手舉起第四個石鎖,也沒那麼容易。
可看牧天的動作,似乎很輕鬆的樣子。
“他能單手舉起第五個嗎?”,有人低聲問。
十歲組的力量訓練,第五個石鎖已經是最後一個。如果牧天連這個石鎖都能單手舉起來,那力量就太恐怖了。
“他帶了面具,我們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別看他樣子很輕鬆,說不定那面具後正咬牙堅持呢!”
“別酸溜溜的。我看這傢伙力量本來就大。他要真是你說的那樣,手臂肯定會抖。可你看他手抖過嗎?”
“那可不見得!”
“……”
衆人議論之時,牧天已經來到了第五個石鎖前。
他大喝一聲,雙手同時發力,儘管有些勉強,但第五個石鎖依然被他成功舉了起來!
不知爲什麼,衆人卻都鬆了口氣。
好在他沒有單手舉起來,否則這臉都沒處放了。
孫瑋面帶笑容,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這個牧天可比之前那個強太多了。
只要自己好好培養。一月之後和第二小隊的比賽,他就是自己最大的殺手鐗。
訓練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牧天任何時候都帶着他這張面具。
很快,衆人都知道演武場上來了一個力氣很大總是帶着面具的少年。
轉眼間就過去了七天,牧天在在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各項訓練科目幾乎都能達到優秀。
在孫瑋的第一小隊裡,他儼然已經是最優秀的幾個人之一。
只是演武場對於元力修煉似乎並不怎麼看重。
各項訓練任務排的滿滿當當。
從進入北書閣挑選啓蒙功法後這麼長時間,他都沒辦法修煉兵鋒訣。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訓練,到了晚上還要溫習文化課的內容。
他以前是礦奴,字都認識不到幾個。這些天文化課的學習反倒是讓他感覺最困難的。
第八天早上,衆人早早的就在演武場上集合完畢。
孫瑋面帶笑容的掃視着衆人。
“你們這一批已經訓練半個月了。今天我將宣佈到目前爲止所有人的綜合成績。”
除了牧天,衆人的眼中都透着激動和興奮。
“宣佈成績是有獎勵嗎?”,牧天問旁邊的一個孩子。
“當然!你來的晚不知道。咱們演武場的規矩,每半個月宣佈成績。排名前五的可以進一次北書閣的修煉室。”
雖然牧天臉上帶着個冷冰冰的面具,但人卻很好相處。
這個孩子看了他一眼,接着笑道:“修煉室那可是好地方。裡面元氣濃度是外面的十倍。”
說到這裡,他癟了癟嘴,“就是時間短了點,才一個時辰。”
牧天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你進去過?”
“去過一次。不過今天我應該可以去第二次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隊伍前的孫瑋高喊,“第一名,許凡!”
接着,牧天就見旁邊這個孩子對着他笑了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