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也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陳建海動作很快,杜龍背後頂着個槍口,他沒敢輕舉妄動。
“靠着樹,轉過來。”陳建海低聲喝道,說着,他退後了兩步。
正是這兩步退後,讓杜龍更不敢輕舉妄動,上次他躲不過陳|良洪的子彈,面對比陳|良洪厲害得多的陳建海,他可不想輕易冒險。
當他正面面對着陳建海的時候,杜龍向陳建海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陳建海冷笑着說道:“撕掉你嘴脣上粘的鬍鬚吧,杜龍杜大警官。”
杜龍心中一震,他說道:“你說什麼?杜龍?誰是杜龍?”
陳建海道:“不要狡辯了,我早認出你來了,你的身材體型,走路的樣子還有說話的腔調,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尤其你那雙手,我還沒見過別的男人有那麼幹淨、漂亮的手。”
杜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那是你少見多怪,好吧,就算我是杜龍,那又怎麼樣?爲了個亂殺平民的兇殘戰友,你用得着記恨我這麼久嗎?”
陳建海冷笑道:“你不否認了嗎?是因爲再怎麼否認也沒用了吧?看來陳隊長跟你說過我的事,他是否還警告過你呢?我跟陳秀牧的關係可不僅僅是戰友那麼簡單,他不但是我遠房堂哥,還救過我的命,但是他卻死在你的手裡,你說我能忘記嗎?”
杜龍道:“但他殺了很多普通人,這一點你不否認吧?我是警察,在他綁架並威脅到人質安全的時候,我開槍將他擊斃,我哪裡錯了我?”
陳建海蠻橫地說道:“我不管那麼多,你害死了他,你就得償命!”
杜龍道:“陳建海,你要變成跟陳朽木一樣的罪犯嗎?殺人是犯法的!”
陳建海目現兇光地說道:“我管不了那許多,我只知道你必須給我堂哥償命!我千里迢迢來天南省謀生就是爲了殺你,本以爲機會越來越渺茫,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更巧的是地上躺着的那個白癡居然還想買通我,這真是個天賜良機,一切都那麼巧,看來是秀牧哥的在天之靈把你引了過來,你還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吧,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幫你完成你的遺願哦!”
杜龍並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至於一點準備都沒有,他一直在想着解決的辦法,陳建海經驗豐富且十分警惕,隔着一米左右的距離,在杜龍做出任何舉動之前他都可以開槍把杜龍幹掉,所以杜龍|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看來只能用別的辦法。
杜龍說道:“陳建海,你對陳秀牧的感情還真深啊,若是我告訴你陳秀牧其實沒死,你會怎麼想?”
陳建海一愣,然後冷笑道:“你想騙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秀牧哥怎麼可能還活着!他被你打死,屍體直接火化後送回老家,我還參加過他的葬禮,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杜龍道:“你聽我說嘛,玉眀市特警隊長朱秋強和夏紅軍都是你戰友,他們跟我也很熟,聽說陳秀牧要來殺我,他們就提醒我要注意安全,同時也請我儘量不要傷害他,那天陳秀牧抓了我朋友威脅她給我打電話,想把我引過去,一接到電話我就發現有問題,然後我就跟夏紅軍他們商量了一下,夏紅軍和朱秋強還有我三個人就想了個辦法,設計了一個故事,用一個流浪漢代替陳秀牧的身份,真正的陳秀牧早就離開了。”
陳建海冷笑道:“你就編吧,以我跟秀牧哥的關係,他怎麼可能那麼久不跟我聯繫?紅軍來跟我喝過幾次酒,他怎麼一直不告訴我真相?杜龍啊杜龍,你太讓我失望了,爲了活命,你居然編造這麼可笑的謊話,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我用不着再跟你廢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不知道有幾個人會去你墓前給你拜祭一下呢?”
杜龍見陳建海動手在即,他心急如焚之下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慢着,陳建海,你不能殺我!”
陳建海冷笑道:“給我個理由。”
杜龍肅然道:“我就是陳秀牧,你若是殺了我,就等於親手殺了你的堂哥!”
陳建海冷笑着搖搖頭,就在他即將叩動扳機的時候,杜龍喝道:“住手!我話還沒說完呢!”
陳建海冷笑道:“你想引那兩個人過來救你嗎?,沒用的,他們雖然經過專業訓練,但是在我眼裡依然是兩隻菜鳥,你不要害我大開殺戒,連那個妞一起幹掉!”
杜龍道:“他們不會過來的,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小芸,情況不眀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擅離職守的,陳建海,我說我是陳秀牧,你不相信嗎?事實上我也難以置信,那天在地窖裡,我的確死了,但那只是我的身體我的靈魂也不知道怎麼地,就俯身在那個叫杜龍的傢伙身上了,現在這個身體是杜龍的,魂魄卻是我的啊!”
陳建海兩眼向上一翻,根本不信杜龍的話,杜龍忙道:“你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咱們倆關係那麼好,咱們之間只有咱們倆知道的事情多如牛毛,你隨便撿兩件來問我,不就明白了?”
陳建海疑惑地看着杜龍,杜龍道:“我轉過身抱着樹,你過來掐住我脖子拿槍抵着我後心,若是我說錯半句,你直接打死我好了。”
說完杜龍就轉過身雙手抱住了樹,陳建海皺眉道:“把手舉起來,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你說你是陳秀牧,那我問你,你最後一次尿褲子是什麼時候?”
陳建海並沒有走上前,杜龍沒法感應他思想,聞言只好說道:“你過來,按住我,不然我拒絕回答,站那麼遠,難道你害怕我偷襲你嗎?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陳建海真想一槍打死他,但是心中又真有些期待,他想了想,說道:“你想找死就試試……”
說完陳建海上前兩步,左手掐住杜龍脖子把他按在樹幹上,左腳向前別住杜龍雙腿,冰涼的槍口壓在杜龍背上,他喝道:“說!”
“你剛纔問我……”杜龍一邊說着一邊感應陳建海的思想,說道:“我最後一次尿褲子……那是在八九年前,在執行一個任務的時候踩到了地雷,當時嚇得……唉,說來可真丟人,好在沒有外人知道。”
陳建海心中震驚得簡直無法言喻,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