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幹道上的車流量較大,不過在有序的引導下,車輛的通行還是比較順暢的,並沒有引起大堵塞。
肖學兵依然躲在高處,遠遠地觀察着通往曼谷的車道,他將會是第一個發現目標車隊的人。
果然,當目標放緩車速駛了過來時,肖學兵立刻發現了這一隊特殊的車輛,肖學兵嘖嘖驚歎道:“隊長,我看到他們了,你猜怎麼着?這是一隊軍車啊,我們真的要襲擊泰國的軍隊嗎?”
段惠明吹了口呼哨,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夏紅軍卻問道:“杜龍,你怎麼說?”
杜龍道:“他們是假的,直接打了再說,出事我負責。”
夏紅軍道:“學兵,仔細看清楚是真是假,杜龍,情報裡說目標在哪輛車裡?”
杜龍道:“應該是在中間那輛車裡面,反正不是前後兩輛車,把他們轟了再說。”
好個轟了再說,夏紅軍苦笑着下令道:“段惠明,加快引導速度,不要誤傷了他人。”
段惠明果然加快了引導速度,擁堵的車輛迅速得以通行,這時那一隊軍車迅速接近,肖學兵從望遠鏡裡看不出對方究竟是真軍車還是假軍車,那就只能像杜龍說的那樣,先打了再說了。
共有五輛軍車,前後都是武裝吉普,中間三輛卻是武裝運兵車,既然杜龍說目標在中間那輛車上,夏紅軍便將中間那輛運兵車作爲伏擊的目標,一切照計劃進行。
那一隊軍車並沒有老老實實排隊乾等,他們從旁邊的臨時停車帶強行超了上來,並且鳴笛要求先通過被攔往對面車道的豁口。
段惠明先是舉手將他們攔住,對方頭車上下來兩個人,正要找段惠明說話,段惠明的肩膀上掛着的對講機突然響起,有人說道:“3795,前方已經可以通車,前方已可以通車,請立刻撤了路障疏導被堵車輛……”
段惠明向那兩個氣勢洶洶向他走來的大兵聳聳肩,然後向那輛軍車招招手,把路障挪開了一小點,那五輛軍車當即呼嘯而去,其他的車卻繼續被堵在後面。
毒刺的人不是傻瓜,發現後面的車都沒跟上之後他們立刻放慢了速度,不過這個時候也已經飛馳出去一百多米,足夠空間留給夏紅軍他們下手了。
那幾輛軍車感覺不妙,想要停車調頭,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路邊不遠處站起個頭上戴着僞裝草環的迷彩戰士,他的肩膀上扛着一隻火箭筒,不足三十米,汽車這麼大的目標根本就不用瞄準,夏紅軍扣動扳機,火箭彈就噴着白煙向第一輛軍車飛去。
同時在距離夏紅軍左手邊約五十米的地方王霸站了起來,幾乎同時另一顆火箭彈噴着白煙飛向最後一輛軍車。
前後兩輛軍車都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火箭彈擊中,巨大的爆炸將兩輛車的側身撕開個大洞,並險些將它們掀翻,車上的人非死即傷。
那三輛運兵車急忙停下,車上下來十多個士兵,他們盲目地朝路邊掃射,對已經隱蔽起來的夏紅軍他們完全沒有威脅。
‘砰’
一名肩上有標誌的軍官腦袋突然開了個洞,鮮血與腦組織飛濺到他背後站着的人身上,那些人訓練有素並不慌亂,只是有人大喊一聲有狙擊手,然後大家就躲到了運兵車後邊去了。
對面山坡上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胡雪梅和杜龍立刻開槍,兩挺ak在近距離掃射,威力十足,那些排成排躲在運兵車後面的士兵成了最好的靶子,杜龍他們用最快速度將一梭子子彈打光,接着一邊向前衝一邊換彈匣,然後繼續掃射。
這邊道路的車子見發生了槍戰,司機們急忙剎車規避,杜龍和胡雪梅迅速衝過軍車對面的道路,然後將還想抵抗的敵人一一撂倒。
那些士兵根本無路可逃,但他們依然十分悍勇,並沒有慌亂或者倉皇而逃,顯示出非同一般的素質,這讓夏紅軍他們更加確信這些軍人就是毒刺的殺手僞裝的。
清理了所有抵抗之後,杜龍跨過道路中間的隔離帶,向對面中間的那輛運兵車衝去,胡雪梅緊隨其後,她主要關注的是那些地上躺着的人,有必要的話就給他們補上一槍。
運兵車的車門是敞開的,杜龍一弓腰就要進去,胡雪梅急忙叫道:“小心!裡面可能還藏着人。”
杜龍將車門拉開,只見角落裡坐着個被蒙着頭五花大綁的人,有名士兵躲在他背後,用槍指着他的頭,對杜龍大喝道:“不許過來!否則我就開槍打死他!”
杜龍舉起雙手,說道:“別緊張,你看,我身上根本就沒有槍。”
那士兵說道:“退後,退後!再敢接近半步,我就開槍了!”
杜龍說道:“你應該很清楚,這個人很重要,他若是死了,你肯定也要完蛋,所以,你還是別那麼衝動的好。”
那人略一猶豫,杜龍猛一甩手,夾在指縫中的一枚硬幣立刻閃電般飛出,打在那士兵持槍的手腕上,那士兵啊地一聲驚呼,他的手腕被割破了一個口子,手槍也脫手跌落。
杜龍如獵豹般向車內撲去,那個被割傷手腕的士兵沒來得及撿起槍,杜龍已經來到他面前,那個士兵企圖拔刀抵抗,杜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那人的頭被扇得向一旁甩去,接着撞在車身上,發出咚地一聲響,被撞暈過去。
杜龍將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往肩上一扛,彎腰就要走出這狹小的運兵車,那名不知來歷的俘虜突然嗚嗚叫着並且用力掙扎起來,杜龍拍拍他屁股,說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別亂動。”
杜龍剛從車裡鑽出來,胡雪梅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她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毒刺的俘虜,說道:“是個女人?看樣子身材不錯啊。”
粗糙的麻繩將那俘虜的身體緊緊束縛着,同時也將她的身體捆綁得妙處畢現,只見在那麻繩之下是一個用緊身衣緊裹着的女體,她身材修長性感,雖然被布套裹着頭,但是看她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光華細緻,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杜龍知道胡雪梅吃醋了,他一拉胡雪梅的小手,在她耳邊輕笑道:“今晚上我把你用這繩子綁起來玩好不好?”
胡雪梅心中一熱,她羞赫地反問道:“這是女忍者嗎?女忍者應該都很擅長掙脫,你要小心哦。”
杜龍在那俘虜屁股上託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她在自己肩上的姿勢,說道:“她應該不是忍者,還記得上次我們解救了團結社那個海島上的孩子嗎?回來的路上在穿越東南亞半島的時候被一路追擊,就曾經見過類似的穿着的人。”
胡雪梅恍然道:“哦,我記起來了,當時你還曾經抓住過一個叫樂晨的女孩,是御雅的師妹吧,她爺爺自立門戶組織了一羣殺手,叫什麼卍法尊者來着。”
說着,那個女俘虜又用力掙扎起來,當初胡雪梅曾經幫過杜龍行兇的,如今越看越眼熟,她驚疑地說道:“不會這麼巧吧?”
胡雪梅伸手就去拽那女俘虜的頭罩,杜龍卻笑道:“別亂猜,快上車!”
段惠明開着一輛警車來到杜龍他們身邊,杜龍示意胡雪梅坐前排,胡雪梅更加懷疑了,她鼓着腮幫子很不樂意地在前排坐着,杜龍將那女俘打橫丟在後座上,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後座正中也就是女俘捲曲着的小腹及以下……人體黃金分割點的位置……
女俘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了一下,杜龍身體向後一靠,接着雙手分別落在背後那女俘的修長美腿以及柔弱的削肩上。
女俘更不適地用力掙扎起來,胡雪梅回頭看着這一幕,她輕哼一聲,說道:“就是她,對吧?瞧你那得意樣!哼!”
杜龍扯掉那女俘頭上的布套,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果然是樂晨那張俏臉,只不過現在樂晨的嘴裡被塞着一團毛巾,還被一根繩子打橫勒住繞到腦後綁着,使得她無法將毛巾吐出。
胡雪梅哼了聲,說道:“果然是她,你早知道是她了吧?”
杜龍道:“我真不知道是她,剛扛上肩才發現是她。”
胡雪梅譏諷道:“感覺這麼敏銳?你對她太熟悉了吧?”
杜龍笑道:“我對你更熟悉,別吃醋啦,她既然被毒刺抓住了,看來毒刺已經發現卍法尊者這一支團結社分支。”
胡雪梅心中暗道:“是你告訴徐思琪的吧?哼,這個傢伙,太狡猾了,這一次我就不給他當幫兇了吧?”
警車迅速離去,夏紅軍他們則分頭以別的方式離開,因爲段惠明離開的時候撤走了所有的路障,因此這條主幹道的雙向交通得以恢復,車流滾滾之中,五輛迷彩軍車停留在道路中間,顯得十分的不協調。
樂晨眯着眼睛適應了光線,看到杜龍的時候樂晨愣了一下,然後纔將他認出來,看到杜龍就像看到仇人,樂晨氣得雙眼發紅,一副想要生吞了杜龍的樣子。
杜龍摸摸她的臉蛋,笑道:“怎麼說我現在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對我這麼兇幹嘛?”
樂晨氣得哼了一聲,把臉扭開,不過她的活動範圍有限,根本躲不過杜龍對她的騷擾,杜龍沒管前排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女人,他身體向後靠着,閉上了眼睛,雙手在樂晨身上摸來摸去。
樂晨身上穿的緊身衣簡直沒有半點阻隔的作用,樂晨感覺杜龍的手就像是直接撫摸在自己的皮膚上,那強烈的刺激勾起了她心中的回憶,慘痛的回憶。
上次她帶隊追擊杜龍,最後卻被杜龍給捉住了,雖然最後被釋放,但是杜龍和胡雪梅對她的羞辱絕對是刻骨銘心的,現在兩個大仇人都在面前,自己卻又落到了他們手裡,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折磨,樂晨想到這,心中就不禁一酸,但是她又不斷提醒自己,決不能軟弱,尤其不能表現出來!
段惠明把車駛入一條小路,沒多久後邊主幹道上就傳來了急驟的警笛聲,真正的警察趕來了,他們來的速度還是蠻快的。
段惠明不時通過後視鏡看着後方,同時也瞟了杜龍幾眼,見杜龍不停欺負樂晨,段惠明有些看不過眼了,他說道:“杜龍,你這樣對女孩子太過分了吧?小梅都生氣了。”
杜龍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御雅的師傅精心培育出來的接班人,你別看她現在似乎人蓄無害的樣子,一旦找到機會,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段惠明道:“我知道,可是她在你手裡我相信肯定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你就讓她坐好來,解開繩子,拿出嘴裡的毛巾好吧?”
杜龍笑道:“好吧,算這丫頭運氣好,碰上個知道憐香惜玉的……小丫頭,你是知道我手段的,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老實點!”
樂晨點了點頭,杜龍於是先扶她坐起,給她解開嘴裡的綁繩,然後纔是身上的。
樂晨的手腳早被捆麻了,被解開之後一時也沒有辦法動彈,她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一言不發,杜龍一邊整理繩索一邊笑道:“你這丫頭,對救命恩人連聲謝謝都不肯說嗎?”
樂晨睜開眼睛,勉強一笑,說道:“謝謝,你們怎麼知道我在車上?現在你們要帶我去哪?”
杜龍道:“我們接到內部消息,說毒刺要運送一個重要人物去機場,於是我們就進行了攔截,事先並沒有預料到會救了你,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住的?你沒跟你爺爺在一起嗎?”
樂晨眼圈一紅,她說道:“我們居住的山谷遭到突襲,爺爺帶着幾個人逃走了,其他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捉,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想用我來威脅爺爺,沒想到被你們救了。”
杜龍問道:“你能聯繫上你爺爺嗎?”
樂晨警惕地問道:“你問這幹嘛?”
杜龍道:“看來是能聯繫上了,我總不能帶着你到處亂跑吧?所以要和你爺爺聯繫上,讓你爺爺派人來接你啊。”
樂晨可不笨,她說道:“我能保護自己,你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我放下車就行了。”
杜龍嘿嘿笑道:“救了人多少得弄點兒好處吧?你身無長物,除非肯獻身贖身,否則就只能聯繫你爺爺,讓他交點贖金啊什麼的來交換啦,你說對吧?”
樂晨想了想,爽快地說道:“好,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設法與爺爺聯繫的。”
杜龍笑道:“行,不過你這身行頭……可不適合滿街走,你說怎麼辦呢?”
樂晨道:“你們敢一直開着這警車假冒警察嗎?”
杜龍笑道:“真聰明,連這都想到了……”
杜龍的手又落到了樂晨的大腿上,樂晨眉頭一皺,正要把他的手拍開,杜龍笑道:“這是我應得的利息,你不會反對吧?”
樂晨哼了聲,擡頭對胡雪梅道:“你不管管你的男人嗎?”
胡雪梅道:“你這招激將法對我沒用,你是他的戰利品,他想怎麼樣都行,我管不着。”
樂晨眼珠子轉了幾下,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上次你還乾元做他的幫兇來欺負我,原來你根本就不算他的女人……”
胡雪梅回頭朝樂晨不懷好意地一笑,說道:“你是不是想回味一下?我很樂意再當一次幫兇!”
樂晨打了個哆嗦,敗下陣來,胡雪梅見狀得意地咯咯笑着,段惠明倒是給她弄糊塗了,胡雪梅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只有杜龍知道胡雪梅其實很在乎,樂晨已經惹火了她,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遲早是要倒大黴的。
前方出現了一輛集裝箱車,段惠明按了幾下喇叭,集裝箱車的後門緩緩打開,並且傾斜向下捱到了地面,段惠明開着警車迅速沿着那斜坡鑽進了集裝箱內部,當集裝箱的門重新合攏,誰也不知道警車去哪了。
“挺聰明的,”樂晨下了車,她對集裝箱裡的黑暗非常適應,遠遠地找了個角落呆着,然後說道:“看來你們在這邊有很多人,不然也辦不到。”
杜龍道:“我的實力你根本不瞭解,這點小伎倆算什麼啊,團結社和毒刺再加上個國際刑警和cia都被我耍得團團轉。”
樂晨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我們隱居的地方那麼隱蔽,不會是你告訴毒刺的吧?”
樂晨這話簡直直接命中真相,杜龍哈哈一笑,說道:“這怎麼可能,倘若知道你們在哪隱居,殺過去的絕對是我自己,哪還用得着叫毒刺的人過去。”
樂晨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才道:“但願如此,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杜龍笑道:“你現在不恨我嗎?”
樂晨道:“恨,不過這是不一樣的,你欺負過我,但是現在你救了我,以前的事就算抵消了,倘若我們居住的地方是你透露給毒刺的,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永遠沒有化解的機會!”
胡雪梅暗暗掐了杜龍一下,這個傢伙太狡猾了,什麼時候把樂晨的心給偷了,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樂晨患得患失的那種感覺只有女人才感覺得出來。
杜龍笑道:“放心吧,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最近還幫御雅掃蕩了毒刺好幾個據點,我怎麼會和毒刺同流合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