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慧麗又採訪了一些羣衆,家在周邊的羣衆不是很敢面對鏡頭,但是那些外地來的遊客可沒什麼好顧忌的,他們紛紛面對鏡頭講述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經過,有兩名錢包被盜的外地遊客更是氣憤地地說道:“這些小偷太猖獗了,我的錢包肯定也是被他們偷走的!我們要去報案!一定要嚴懲這些社會的蛀蟲!”
市公安局局長韓偉軍和公安局紀檢處的處長範玉環開車來到紅旗路派出所,毛慧麗想採訪他們卻被拒絕了,韓偉軍進入派出所之後見派出所裡到處是人,他不禁皺了皺眉。
“局長,您來啦。”杜龍聞訊迎了出來。
韓偉軍看到他頭上手上多處包紮着,他沉着臉點點頭,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問你。”
張飛豪的辦公室裡只有張飛豪一個人在抽着悶煙,杜龍推開門,韓偉軍先走了進去,張飛豪急忙站了起來,說道:“韓局長。”
韓偉軍道:“你先出去一下,過一會我再和你談。”
張飛豪走後辦公室裡就剩下了韓偉軍和杜龍兩人,韓偉軍轉過身,望着杜龍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杜龍,我不是讓你不要輕舉妄動的嗎?你怎麼轉個身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了?”
杜龍道:“韓局長,這可不能怪我,我接到個朋友電話,說她孩子病了,我來這裡打算買個開過光的長命鎖什麼的給那孩子戴着,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摸走了錢包,若不是一個見義勇爲的女孩發現了小偷,並幫我抓住了他們,我就得自己去戶籍科重新辦張身份證了。”
韓偉軍纔不信他的話呢,不過事已至此,再糾結於這些旁枝末節就顯得很不明智了,韓偉軍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和你說這些,情況怎麼樣?白書記有什麼指示?”
杜龍笑道:“當然是恪盡職守,嚴懲歹徒……這不但是白書記的意思,也是伍省長的意思。”
韓偉軍訝道:“伍省長?嗯……”
韓偉軍瞬間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他臉色稍微釋然,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照領導的意思去辦吧,你打算怎麼做?”
杜龍道:“當然是一查到底……韓局長,我有些奇怪啊,這個馬成鋼與省委副書記付文玉的孫子是哥們,光是這個關係,副書記會花那麼大的代價幫馬成鋼擦屁股?我怎麼覺得這裡面不大對勁呢?”
韓偉軍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惑,他說道:“這我哪知道?領導的私事我管不着,你把馬成鋼的事情調查清楚就行了,別節外生枝。”
杜龍點頭答應着,心中卻轉着別的念頭,韓偉軍和範玉環把張飛豪帶走後不久,杜龍終於接受了毛慧麗的採訪。
毛慧麗先和杜龍交流了一番,做好了準備之後纔開始採訪,她手持話筒對杜龍道:“杜局長,聽說你早些時候因爲抓小偷而被十幾個小偷團伙的人手持棍棒等器械圍攻,這是不是真的?”
杜龍道:“這個事沒什麼疑問吧?紅旗街上很多老百姓都看到了,派出所門口的攝像頭也拍到了部分視頻,好在我應付羣毆方面還有點經驗,不然今天就危險了。”
毛慧麗道:“我們可以看到,杜局長您身上多處受傷,傷得嚴重嗎?”
杜龍笑道:“還好,我皮粗肉厚,多數都是瘀傷,有幾處地方破了皮,不過不礙事,血已經止了。”
毛慧麗又詢問了一些問題,並索要了派出所內外攝像頭拍到的一些視頻,然後急急忙忙地走了,她想趕上午間新聞將視頻剪輯播出。
毛慧麗剛走,白樂仙和嶽冰楓還有沈冰清先後來到派出所,看到杜龍全身到處扎着繃帶,嶽冰楓和白樂仙都心疼得不行,沈冰清卻看出了些端倪,他很清楚杜龍的實力,當初兩人還並肩打退了幾十個黑道混混的攻擊,當時杜龍也裝成受了重傷的樣子,所以沈冰清根本不信杜龍會受那麼多傷。
沈冰清給大家買來了盒飯,他遞了一盒給杜龍,說道:“你不是說要去猛蟒縣看王海亮的嗎?怎麼卻跑來這邊惹事生非來了?”
杜龍道:“惹事生非?這話可不對,我只是想來這裡買點紀念品,沒想到就被小偷盯上了……”
沈冰清道:“這也太巧了吧?早上你才聽說王海亮的事,然後你就來到他被小偷打的地方……”
杜龍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想到實地看看,沒想到……這隻能說馬成鋼他們作惡多端,隨時都可以出現這種惡性|事件,所以這個毒瘤更應該儘快剷除!”
“要剷除毒瘤你也多帶點人啊?”嶽冰楓心疼地說道:“看到他們人多,你先跑了再說啊,跟他們硬拼幹什麼,你看你傷得……”
白樂仙就坐在杜龍的另一邊,眼前這一幕似乎有點兒熟悉,她仔細想了想,突然伸手在杜龍手臂上捏了捏,杜龍疑惑的向她望去,說道:“怎麼了?啊喲……”
杜龍反應雖快,卻還是漏了餡,白樂仙又用力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然後說道:“冰楓,你別難過了,這個傢伙就是裝的!”
嶽冰楓責備地瞪了她一眼,握着杜龍的手,心疼地道:“阿龍,你疼嗎?仙姐你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受傷也能裝嗎?”
白樂仙道:“怎麼不能了?這個傢伙狡猾狡猾的,幾年前他就幹過這樣的事了。”
杜龍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行了,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雖然我受傷沒看起來這麼重,不過傷可是真的,當頭那兩棍打得我現在頭還暈着呢……不信待會給你們看照片,大家快吃飯吧。”
隨着馬成鋼的同夥陸陸續續被抓了回來,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這一次公安局是動真格的了,他們開始用各種方式報案,有用電話的有通過網絡發帖求助的,只有幾個苦大仇深的親自來到派出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杜龍講述他們被馬成鋼一夥迫害的經歷。
在審訊室裡,馬成鋼依然緊咬牙關,但是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前,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頂得住的,馬成鋼的同夥漸漸開始崩潰,尤其在一個人打敗他們一羣人的杜龍面前,他們崩潰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
“當初打王海亮的時候,你有沒有份?”杜龍捏着馬成鋼團伙二號人物潘翔的脈門,目光威凌地望着他,潘翔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兩盞探照燈照射着,他眼發花,心發慌,滿頭大汗地嘴脣囁喏了幾下,心防迅速崩潰,兩眼茫然木無表情地喃喃說道:“有……當頭那一棍就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