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和薛振華都激動起來,杜龍是他們的偶像,他們是自己的偶像看中的人!光是這一點已經讓他們激動不已了。
杜龍繼續說道:“你們早上開會時的表現都很不錯,稍微磨礪一下你們的能力不會比誰差,待會我打算讓你們來詢問那些被叫來的人,三個人輪流詢問,要加油哦!”
孟皓等三人嗯的一聲,各自向對方望去,心中都有了點互相比較的意味,杜龍不是要挑起他們的鬥爭而是希望用這個方法激起他們的鬥志,有競爭纔有進步嘛。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報道,杜龍果然將事情全交給了周長江、孟皓、薛振華三個年輕人,他在一旁閉目養神,因爲戴着墨鏡,誰也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在看着,首先出馬的周長江開始了他的盤問。
問題是大同小異的,只不過詢問的時候如何調整這些問題的序列可是一門大學問,真正的審問高手可以通過將同樣的普通問題排列成微妙的次序,就像洪水沖刷着堤壩,一輪又一輪的攻勢不斷衝擊被詢問者的心防,尋找着最容易破開防線的口子,一旦時機成熟,便會毫不猶豫地破堤而入。
周長江、孟暉以及薛振華三個人打起精神輪流盤問目標,他們的表現都不錯,不過明顯還是有搞下之分的,周長江和孟暉的表現都相當不錯,周長江的問題就如利刃般切開奶油般犀利,這段時間他的進步是十分明顯的,孟暉的詢問就稍微和緩點,不過目標若是覺得他是個好好先生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孟暉早就繞到他的背後,在他最放鬆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薛振華的表現稍差,但這只是因爲他的實踐經驗不足引起的,通過經驗的積累,他一樣可以成爲優秀的偵查員。
這一批人很快就問得差不多了,杜龍又拿出一份名單叫周長江拿出去給謝家恩。
這時白正政的未婚妻,那個叫王寡婦的女人出現在孟暉面前。
孟暉一邊觀察着王寡婦一邊開始詢問道:“王萍,上星期五中午你是在哪吃的午飯?”
王萍是個餘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穿着相對時尚,聽到孟暉的詢問後她朝孟暉露齒一笑,說道:“星期五呀,我在白石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孟暉哦地一聲,說道:“男朋友?你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王萍向孟暉拋了個媚眼,笑罵道:“那個死鬼,八字還沒一撇就到處亂說,他若拿不出聘禮,鬼才嫁給他。”
這女人不好對付啊,杜龍微笑着看孟暉如何應對。
孟暉沒有理睬王萍的挑逗,他嚴肅地繼續問道:“你星期五跟白克倫是什麼時候見的面,都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跟他分手的,都詳細地說出來。”
王萍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她反而驚訝地問道:“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懷疑山上那個女人是阿倫殺的?天啊,我居然跟一個殺人犯處關係……太可怕了!警官,這是不是真的啊?”
孟暉道:“我沒有說他是兇手,你不要把話岔開,說吧,星期五那天你是什麼時候……”
孟暉把問題重複了一遍,王萍答道:“警官,那天一早阿倫就開着摩托車來接我,那車都是我給錢叫他買的,他不會翻臉不認人把我也殺了吧?”
孟暉道:“你再東拉西扯我就以妨礙調查這個罪名抓你回去關幾天,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警察就該有警察的威嚴,孟暉這一嚴肅起來,杜龍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孟皓當年一腳把一個試圖襲擊他的嫌犯一腳踢飛的英姿,這小子果然是個可造之材啊。
王萍果然老實起來,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題,那天早上白克倫大約八點半開車把她接到白石村他家,兩人最近如膠似漆,幾乎天天如此,兩人都結過婚,因此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到了白克倫家就那個了,中午纔起來做飯吃午餐,下午白克倫出去了一趟買東西,晚上兩人吃了晚飯又親熱了一會,白克倫大約九點半把王萍送回了永成村,完後兩人又煲電話粥煲到凌晨一點。
王萍翻出手機的來電記錄,果然在星期五半夜到星期六凌晨這段時間有長達兩小時左右的通話記錄。
孟暉又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個關鍵細節,王萍的回答基本符合之前的內容,孟暉見問不出什麼,向杜龍看了一眼,杜龍點點頭,孟暉就讓王萍先回去了。
趁着下一撥人還沒到之前杜龍把孟暉他們叫到一塊開個小碰頭會。
“對剛纔這批人,你們有什麼看法?”杜龍問道。
孟暉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長江清咳一聲,說道:“還是我先說吧,我覺得……我們剛纔詢問的人多半都與本案無關,很多人完全就是湊數的,爲的只是混淆視線,我說的對嗎?局長?”
杜龍微笑道:“沒錯,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目的就是要混淆視聽,不過這些人裡頭並不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你們發現了嗎?”
孟暉正要說話,薛振華說道:“我們三個先把名字寫在紙上,然後一起拿出來怎麼樣?”
這小子處處都想跟一起進刑偵隊的孟暉較個長短,不是因爲他天生喜歡比較,真正原因是因爲他與孟暉在一起的時候變得不那麼自信,因此需要通過與孟暉比較來找回自信心。
孟暉向杜龍望去,少年老成的孟暉讓杜龍很滿意,杜龍笑道:“沒問題,你們都寫在紙上,把選擇他們的原因也寫出來。”
孟暉他們各自低頭寫了起來,幾分鐘後陸續將答案交給了杜龍,杜龍接過答案看了看,然後笑道:“嗯,總共四個人,都被你們答出來了,而且理由都很充分,連朱琰亨都被你們看出來了,不錯,很不錯。”
薛振華悄悄地垂下頭,臉上赫然,有四個嗎?他才寫出了三個!若不是杜龍幫他遮掩,這個醜丟得可就大了。
杜龍說道:“雖然你們都點出了朱琰亨,不過你們所舉的理由還不夠充分,我就給你們解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