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路官途
沈冰清在忽悠趙玉華的時候,杜龍又看了幾百塊暗標的毛料,他的筆記本里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幾十塊毛料的標號,相對於眀標來說,暗標的質量要好得多,所以杜龍的選擇也多了,他打算先全部看一遍,然後再挑些性價比最好的參加競標。
不來賭石不知道自己窮,杜龍和林雅欣想盡辦法湊到兩億五千萬,對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個天文數字,然而來到緬甸公盤賭石會場,這些錢可就不夠看了。
暗標的石頭質量比眀標要好得多,價格也高的離譜,外觀稍微好點的都標價在百萬歐元以上,標價在千萬以上的也有好幾塊,這還只是底價,幾千人爭搶起來,到最後還不知道價格會飆升到什麼程度呢。兩億五千萬保不準連一顆石頭都買不到。 ▪ttКan ▪℃ O
所以杜龍在挑石頭的時候心裡也犯了合計,那些表現太好底價較高的他一慨不看,就算記下來那也是僅供參考,唯有那些表面看不出什麼,價格也較低,比較有投資價格的,杜龍才重點標註出來。
看了一整天的石頭,杜龍的眼睛累得難受,不過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後,和大多數人一起被緬甸的軍人驅離會場,坐上大巴返回酒店。
“怎麼樣?周先生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想必是去挑毛料了,有沒有看到心儀的?”像蒼蠅一樣討厭的趙玉華居然選擇跟杜龍他們同車,反正組委會也沒有限制與會者必須乘坐哪輛車,坐在一起之後趙玉華那張臭嘴又忍不住囉唣起來。
杜龍閉着眼睛養神,隨口答道:“倒是看了不少,不過心儀的都買不起,便宜的嘛,又瞧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真是頭疼,還是趙總瀟灑,攜美出遊只管風花雪月不亦樂乎。”
趙玉華老臉一紅,他知道杜龍在諷刺他,他訕然道:“有王老把關,我這個賭石外行自然沒什麼事,身爲高位者,無需大小事都事必躬親,這就叫無爲之治。”
“無爲之治?”杜龍咧嘴笑了,他向趙玉華拱拱手,說道:“趙總很有自知之明,在下佩服!”
“你!”趙玉華氣得臉色難看,但又沒法從杜龍的話裡抓到什麼把柄,蘇靈芸道:“玉華哥,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趙玉華這才悻悻然地閉上了嘴,這時李剛又湊了過來,對杜龍道:“周大哥,下午沈小姐中了一塊毛料,啥時解來瞧瞧唄。”
杜龍依然閉着眼睛,說道:“解不解你得去問她,這個我可做不了主。”
李剛又去問沈冰清,沈冰清答道:“我本想明天下午多拍幾顆毛料之後一塊解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或許拿回去收藏起來比較穩妥,畢竟這些毛料一塊就是百來萬,若是解垮了就慘了。”
買毛料囤積以待升值的人不少,如今翡翠礦已近枯竭,翡翠原石的升值潛力之大遠勝黃金、鑽石等珠寶,舉個例子說吧,10年緬甸秋季公盤的標王拍出了近兩億華夏幣,而那塊毛料是一個商人在08年花二十萬美元買的,兩年時間,其價格翻了一百多倍,這才兩年的時間啊……
因此沈冰清這麼說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聽着的人稍有遺憾,尤其起先曾被沈冰清不軟不硬地頂了幾句的趙玉華,他心中極不舒服,忍不住說道:“沈小姐這麼想是最穩妥的,賭石不是誰都玩得起的,我們天元集團今天倒也拍了幾塊毛料,等明天拍得更多之後一起當衆解了,看看我的運氣有沒有沈小姐這麼好。”
沈冰清得了杜龍的暗示,他淡然道:“既然趙總這麼說,那我也只好奉陪了,明天我們就一起解石吧,你解一塊我解一塊,誰的運氣好到時候就可見分曉了。”
回到酒店之後林雅欣和沈冰清拒絕了蘇靈芸和李剛的邀請,陪伴杜龍回房間休息,望着杜龍的背影,趙玉華再次發出對杜龍不滿的言論:“這個姓周的傢伙真討厭!處處針對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蘇靈芸淡淡地說道:“是你處處和人家過不去吧?連李老闆都看出來了,偏偏就是你還糊里糊塗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先回酒店休息了。”
李剛正要開溜,猛地被趙玉華拉住了,趙玉華追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爲什麼不提醒我?”
李剛苦笑着一指杜龍他們的背影,說道:“趙總,你看,這不是明擺着的麼?哪有老闆走在旁邊,讓一個手下走在中間的?林夫人和沈小姐看着周易升的眼神都很特殊,這對姐妹花只怕早就是周易升的人了,而且還對他言聽計從的,或許這個周易升纔是真正的大老闆,他說自己是決策師,這個詞兒或許另有含義啊。”
趙玉華得李剛的提醒這才恍然大悟,望着杜龍他們進入電梯,趙玉華哼了一聲,說道:“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人,一對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杜龍在電梯裡打了個噴嚏,林雅欣關切地握着他的手,問道:“怎麼了?”
杜龍揉了揉鼻子,說道:“剛從汽車下來又進酒店,乍冷乍熱地有點反應很正常,今天玩得怎麼樣?我有點累了,晚上你們若覺得無聊可以去找李剛,這傢伙看着還比較順眼,人也比較乖覺,不會亂吃你們的豆腐。”
林雅欣笑道:“我留了蘇總的號碼,若想出去玩,自然是找她比較好,至多想法子把那討厭的趙玉華趕走罷了。”
杜龍微微一笑,突然說道:“我以前跟蘇靈芸是見過的,她家裡頗有背景,你們若能跟她搞好關係,對大家都有好處。”
林雅欣輕笑道:“算你老實,我們已經知道啦,看她的樣子好像對你挺在意的,還說回去昆明或許回去看你,她若是知道你就是杜龍,說不定……”
杜龍搖搖頭,說道:“別胡說,她是世家子弟,肯與我們論交已經是我們的福氣了,她與我的距離比月亮還要遠,是沒有交集的,何況我已經有了你們這對姐妹花……啊喲……”
杜龍大叫一聲蹦了起來,差點撞到電梯頂上,只見沈冰清柳眉倒豎地說道:“你再胡說試試?我立刻轉回國去!”
杜龍苦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別生氣嘛,都是我的錯,我該打……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