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制大人,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放平南王離開了?”文通見趙朔離開了大帳,開口問道。
“不讓他離開還能怎麼辦?”辛企宗憤怒的吼道。“陛下不然我們明着對他出手,你難道想讓我抗旨不成?”
“末將不敢?”文通躬身行禮道。“只不過末將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只要我們稍加利用,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哦?你有什麼鬼主意,說來聽聽。”鬱悶的辛企宗來了精神。
“統制大人,我們……”文通與辛企宗耳語了一番,然後笑道。“統制大人,你覺得如何?”
本來鬱悶無比的辛企宗此刻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文通的肩頭,道。“好個一石二鳥之計,不錯,不錯。等回到朝廷,我會爲你請功的。”
“末將謝過統制大人!”文通笑着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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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溪縣城,王宗石府宅,客廳,此時已經聚集了二十多人,他們都是王宗石手下的得力干將,在得知王宗石死亡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頭領怎麼會出這種意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依我看,這肯定是外邊的官軍派人乾的。”
“有內鬼也說不定,官軍要進來可沒那麼容易。”
“內鬼?咱們都是頭領提拔起來的,誰會對頭領出手?”
“這幾天不是有幾個外人也來了嗎?”
“你是說平南王他們?”
“我覺得有可能是他們乾的,那個平南王不是剛宣佈完,貴溪已經被他佔領了嗎?”
……
衆多頭領你一樣我一語,嘰嘰喳喳了一個多時辰,也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而此時,趙朔正好帶着馮公公等人來到這裡。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讓……”見到趙朔到來,方雲裳跑到趙朔身邊,一指他身後的馮公公。“讓他去救王叔了嗎?怎麼王叔還是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經過昨天的交談,方雲裳已經認可了王宗石這個叔叔。
趙朔轉頭看向了馮公公,努了努嘴。
馮公公嘆息了一聲,開口道。“老奴失職,昨夜趕到的時候,王頭領已經自殺身亡。”
“什麼?”方雲裳後退了幾步,指着馮公公,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馮公公看了看趙朔,趙朔微微搖頭。馮公公咬了咬牙,對着方雲裳接着道。“老奴說的都是事實。”
“那頭領的頭顱在哪裡?”衆頭領一擁而上,將趙朔和馮公公圍在了當中。
“被老奴斬掉送給了辛企宗。”馮公公開口道。“這是王頭領自己的選擇。”
“你說什麼?”一個青年頭領大喝一聲。“就是你殺了頭領,我要爲頭領報仇。”
啪~
砰~
一個照面,一招,馮公公便將青年頭領拍倒在地。
“王頭領是爲了你們纔去死的,你們想要報仇,就去找官軍,而不是再這欺負我們。”趙朔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頭領是爲了我們才死的,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說清楚。”
“是呀,說清楚。”
“沒錯,否則,你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
剛纔馮公公一招幹翻了一名頭領,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有了陰影,所以儘管他們依舊叫囂不斷,但卻並沒有人再敢衝向趙朔。
“官軍圍城,若不突圍,大家都是死路一條。”趙朔環視衆人。“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你想說什麼?”有人開口問道。
“王頭領不想坐以待斃,所以讓本王去找官軍談判。可是官軍開出了一個條件,讓人很爲難的條件。”趙朔賣起了關子。
“什麼條件,你倒是快說啊。”沉不住氣的頭領問道。
“作爲朝廷的將領,他們出來一趟不容易,所以想立點功勞,風風光光的回去。”趙朔伸出手指,指向衆人。“他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你們這些將領的人頭。”
趙朔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王頭領爲了保住你們的人頭,選擇了獻上自己的頭顱。”
喧囂的場面一下子寧靜了下來,很多人眼眶溼潤,很多人泣不成聲。
“老朽在頭領的房間內發現了這個!”方七佛這個時候來到了大廳。
“七叔?”方雲裳迷惑的看着方七佛,搞不懂這個本應在身邊的七叔,爲何會從外邊進來。
衆人聽到方七佛的聲音,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方七佛的手中握着幾張紙,確切的說,是幾張寫滿了字的紙。
“這些,老朽都看了,是王頭領的字跡。”說着,方七佛將手中的一張紙給了韋燕。“頭領遺命,你來念吧。”隨後將另外兩張紙,一張給了方雲裳,另一張給了趙朔。
“我自願一死,以救我萬千兄弟……”韋燕結果紙張之後,大聲的宣讀了起來。
方雲裳結果紙張,上邊雖然密密麻麻的,但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不過看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的眼睛一亮,擔心自己看錯,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後又看了一遍,然後,嘴角上揚了起來。
趙朔接過紙張,他的上邊寫了一個笑話,這讓趙朔無語至極。想想,要是在這個場面笑出聲來。那可是要惹大禍的。
趙朔無奈的合上紙張的時候,韋燕也已經唸完了。王宗石紙上寫的只有兩個意思,第一就是將摩尼教的教主之位以及軍權,還給了方雲裳。第二則是希望衆頭領不要爲難趙朔,他的死是自己的選擇。
衆頭領再次陷入了悲痛之中,方雲裳趁機走到了趙朔身邊,小聲道。“說說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你知道了?”趙朔問道。
方雲裳點了點頭,她那張紙上的後幾個正是‘我沒事,有事與平南王商量。’這幾個字。
“竟然連我都瞞着,你可真行。”
“沒有你的表現,我怕他們不信啊。”趙朔低語道。“現在靠你了。”
“我該這麼做?”方雲裳回道。
“很簡單的。”趙朔神秘一笑。“你就這樣……然後這樣……最後在這樣……”
趙朔說完之後,方雲裳伸出了大拇指,讚賞的道。“你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謀略,簡直就是妖怪。”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趙朔蹭了蹭鼻子,然後做出了一個無比痛苦的表情看着方雲裳。“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否則穿幫了,我們就白忙活了。”
方雲裳本來還疑惑趙朔是怎麼了呢,此刻聽了趙朔的話,才反應過來。
收起笑容,瞥了一樣趙朔,方雲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走向了其他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