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朔在谷縣剛有所行動,府州的折可求就得到了消息。對於趙朔在谷縣實施的措施,折可求選擇了靜觀其變。
現在他已經決定跟趙朔站在一條統一戰線上,如果趙朔採取的行動,能夠起到富國強兵的作用,那麼無疑是一條府州的希望之路。
折可求默許了趙朔的發展,可是聖旨的事情被有心人傳了出去,這樣,趙朔的位置也就曝光了。
金太宗完顏吳乞買得知消息之後,龍顏大怒,下令完顏杲全權處理趙朔之事。特殊情況下,可以發兵谷縣,如果折家參與其中,那麼久連折家一起幹掉,順勢吞併府州。
完顏杲收到皇命之後,不敢怠慢,立刻帶着隨從前往府州,拜會折可求。
府州,折可求府邸。看着風塵僕僕的完顏杲,折可求知道,這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完顏兄,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折可求喘着明白裝起了糊塗。
“可求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完顏杲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這次是奉旨而來,爲的是谷縣的宋王趙朔。”
“哦~!”折可求故作驚訝。“完顏兄的消息夠靈通的啊!宋王剛到谷縣,完顏兄就收到消息了。”
聽到折可求的話,完顏杲差點沒氣吐血。剛到谷縣?這誰信啊?完顏吳乞買的聖旨都從中都傳到了這裡,按照推算,趙朔到達谷縣少說也有一個多月了。
但是這個時候跟折可求計較這些,顯然沒什麼用。完顏杲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皺眉道。“可求兄,實話跟你說,按照聖旨的意思,我可是能夠發兵攻打府州的。”
“完顏兄這話的意思……”折可求站了起來。“我怎麼聽着有點威脅的味道啊?”
“可求兄,憑你我的關係,我也很想和平共處,但是現在有個宋王夾在咱們中間,讓我很爲難啊!”完顏杲盯着折可求。“這宋王跟折家非親非故的,只要可求兄交出宋王,你我之間,還是朋友。”
“如果折某不交呢?”折可求眼神凌厲了起來。“完顏兄是不是就要對府州出手了呢?”
“爲了一個非親非故的宋王,難道可求兄就要與我大金爲敵嗎?”完顏杲也站了起來,怒視折可求。“我大金的隊伍可求兄應該知道,可不是夏、宋那些廢物能比擬的,到時候,府州血流成河,可求兄也不在乎嗎?”
“宋王乃是我女婿,不幫不行啊!”折可求顯得很是爲難。如果真的與金國開戰,短時間內,靠這地利、人和或許還能堅持住,但是時間一長,府州必然淪陷。
“你的女婿?”完顏杲冷笑了起來。“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是大宋皇帝下的聖旨,可是這聖旨有意義嗎?”
完顏杲手下的兵將雖然有着絕對的優勢,但要想拿下府州,也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一點,是他不想看到的,因爲他還有着一個野心,稱帝金國。
這就是他爲什麼會同意折可求經過他控制範圍運酒的原因,他需要積攢大量的財富,來爲將來的皇位之爭做準備。
他現在不能跟折可求撕破臉,於是,採取了懷柔政策,想說服折可求。
“可求兄,你想想,靖康元年,是誰拋棄了府州,現在拿一個沒有名分的皇子跟折家聯姻,跟本就沒有任何誠意,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帝,這樣的宋王,折家還要守護嗎?”
“只要可求兄交出宋王,你我之間可以繼續貿易往來,啤酒還能照賣,折家得到了恢復的機會,我得到銀兩,大家都有利。”
完顏杲走到折可求面前。“爲了一個宋王,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值得。你說呢,可求兄?”
折可求做了個深呼吸,不可否認,完顏杲說的的的確確有道理,現在爲了趙朔對抗金國,確實是一個不智的選擇。可是,放棄趙朔,折可求又做不到,因爲,他在趙朔身上看到了希望,府州的希望。
現在交出趙朔,府州是可以得以保存。但以後呢?周邊強敵環繞,府州早晚都會被吞併。
守護趙朔,可能會面臨較大的壓力,甚至慘重的損失,如果倒黴的話,府州可能淪陷,折家不保。但要是抗住了,以後的折家定然是蒸蒸日上。
一個是早晚都會出現的滅亡,一個是全新的可能出現的希望,折可求咬了咬牙,選擇了後者。
“完顏兄,我覺得值得!”想通了一切的折可求笑了。
完顏杲懵了,他沒有想到折可求的回答會是這樣,他瞪着折可求,眉頭都跳動了起來。“你真的要爲了一個宋王,與我大金爲敵?”
折可求聳了聳肩,攤開雙手,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因爲那個啤酒就是宋王發明的,完顏兄幹掉了宋王,以後也就沒有了啤酒。沒有啤酒,折家也就沒有了收入。沒有了收入,休養生息對於折家來說,就只能是個奢侈的想法。”
繞了一大圈之後,折可求說出了結論。“所以,我不能允許你帶走或者幹掉宋王。”
這一下,完顏杲徹徹底底的驚呆了,啤酒是趙朔發明的,這一點是他不知道的。
靠這上次賣的啤酒,折家已經給他一筆不小的財富了,所以他纔會想靠啤酒來積累財富。這也是他不想對府州折家出手的原因。
現在一切都變了,啤酒是宋王趙朔發明的,看折可求那架勢,配方應該還沒得到。
也就是說,現在幹掉了宋王趙朔,不僅府州折家少了復興的可能,他積累財富的夢想也將破滅。
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完顏杲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要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趨利避害。
折可求看着完顏杲的反應,眼中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一刻鐘之後,完顏杲呼出了一口濁氣,對摺可求道。“可求兄,我要去谷縣見一下這個宋王。”
折可求愣了愣,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
完顏杲離開之後,折可求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自己的心腹,讓他快馬加鞭前往谷縣,交給趙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