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的鞋子配上溼透了的襪子,穿在腳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池衡有些後悔,他應該買一雙防水的登山鞋纔對。
池衡把身上的髒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從這裡就能看出來老舅陳留是個非常注意享受的人,地下室供電系統不僅和地面的電網接入全部獨立,還在洗手間安置了馬桶和一個浴缸,有獨立的供電系統後,就使用電加熱設備製造熱水,隨時能享受溫暖的沐浴。
就是不知道這地下室的水源從何而來。
池衡舒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舒服的衣物,找了個小桌子,搬到了地下室倉庫,隨後推開“摩洛斯之門”,遠眺“絕界”世界的苔原大地和連綿雪山,盤腿坐在門口,就用老舅的筆記本,開始寫起了自己的筆記。
“老舅說的沒錯,‘絕界’內的時間和地球時間相同,至少在美國這邊,時區幾乎一致,那邊白天,這邊也是白天,不用倒時差真是太好了。”
“絕界”內仍舊下着綿綿細雨,時不時的寒風呼嘯而來,把一些雨水穿過“摩洛斯之門”打在他的臉上,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明明坐在乾燥的地下室倉庫,可一扇門的對面,卻是一個冰寒冷酷而又危險的陌生世界。
當初老舅,恐怕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探索“絕界”的吧?
把今日的記錄完整寫下來以後,池衡合上筆記,舒服伸了個懶腰,他還要驗證最後一個想法。
老舅說過,“絕界”的晚上十分危險,可並沒說明危險是什麼,只說過不能在“絕界”過夜,就池衡今日的探索結果來看,“絕界”白日內並沒看到除他之外的生命,即是說,危險不是其它生命的威脅?
否則的話,區區一扇木門,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設置,隨便什麼人都能打開,爲何老舅又說地下室屬於絕對安全的地方?
正是想到了這句話,池衡才覺得,老舅十年時間內都沒把“摩洛斯之門”帶到其它地方去,就是基於這個考慮。
試想一下,其它地方真的有這兒安全嘛?
多克鎮偏僻寧靜,謝伊湖的老屋更是偏僻中的偏僻,普通人因爲鬧鬼的傳說不敢來這兒,簡直是完美無比的安全地方。
而由於未知緣故,老屋的地下室又可以絕斷多克鎮的危險,這就讓老舅有了不被偷家的底氣,若是換做紐約等大城市,先不說許多事情不方便去做,萬一屋子被小偷闖入,那就哭不出來了。
緬因州時間已經下午五點鐘,池衡看着大門對面的世界天色漸漸變得黯淡,靜靜等候這個時間點的到來。
隨着時間的逐步流逝,本來陰雲密佈的天空,竟然產生了極爲詭異的變化,漸漸向着紅黑過渡,只用了半個小時,天空已經被紅黑色的雲層籠罩,無以計數的電閃雷鳴開始在雲層裡面蔓延。
池衡一邊吃驚的同時,也忽地想起了一樓樓梯牆壁上懸掛的畫,其中第二幅讓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畫,原來就是描繪的眼下這個場景。
“危險……是這種天氣狀況嗎?”
池衡緊緊地盯着“摩洛斯之門”對面的變化,不,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危險絕不只是這種極端的天氣狀況,而是另有其它緣故。
大地上有什麼影子,在慘白的閃電下映照了出來,一個、又一個地出現,前後完全沒有先兆,當閃電再度一閃即逝,那些影子已經密密麻麻在大地上出現了,幾萬?還是十幾萬?
池衡不得而知,他只感到自己的喉嚨仿若被無形的力量給扼制住了,
每一下的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臉色漲得通紅,全身的力氣在不停地流失,恐懼就像本能一樣佔據了大腦幾乎全部的思維。
“砰!”
他鼓起剩餘的力氣,奮力一拉捆在門把上的繩子,狠狠地關上了“摩洛斯之門”!
這一關上,身體所有的異常狀態頓時消失無蹤,好似先前的異常就僅僅只是幻覺似的。
“呼呼呼……”
以八字形躺在地面,池衡心驚肉跳,心臟劇烈無比地跳動着,皮膚表面冒出了一陣陣的虛汗。
“那到底是什麼?”
不得而知,可這下池衡明白了老舅所說的危險是什麼了。
一擡手腕,池衡看了下電子錶上的時間,18:03分!
“從18點開始嗎?”
池衡恍悟,18點至第二日凌晨6點,應該就屬於“絕界”極度危險的時刻,而受“絕界”影響,老屋三樓的危險也在這段時間上演。
這最後一個想法得到了驗證,可也不得不說真的夠危險了。
也不知那些黑影是什麼,是否能夠穿越“摩洛斯之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黑影就算沒有穿過“摩洛斯之門”,仍舊能對門這邊的池衡造成威脅。
當關上“摩洛斯之門”後,這種威脅纔會消失。
另外,那些危險的黑影並不會主動打開“摩洛斯之門”,必須要由人類才能開啓,這樣才杜絕了危險,不然就憑這沒有任何安全驗證,隨便哪個人都能打開的門,本該擋不住任何危險纔對。
“今晚先好好歇息吧。”
隨便去吃了點乾糧,池衡琢磨着,他以後要經常探索“絕界”,休息的地方更是放在了地下室,必須準備點廚具,否則總不能每次都吃冷食和乾糧吧。
被方纔的黑影嚇出了一身冷汗的池衡,倒在牀上,一會兒就睡了過去,第二日起來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濛濛的,顯然沒有睡好。
強作精神上樓給自己弄了一杯咖啡,池衡先把前日買的被單牀單等物品,搬上二樓,收拾了下,裝作一個可以歇息的地方。
隨後,他又驅車去了一趟超市,買來了咖啡機還有電磁爐、微波爐等廚具,放在地下室,收拾出一個合適的區域,當做地下室的廚房使用。
下午,他便對地下室進行整套的打掃收拾。
原本這兒靠近謝伊湖,地下室應該很潮溼,可並不,整個地下室乾燥而又溫暖,他也沒看見任何的老鼠和蟲子,令池衡覺得頗爲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