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啤酒廣場的南方是公園,北面是農場,西邊是河流,他們此時位於最南邊,與公園近在咫尺,但中間並沒以護欄攔住,只是一片樹林作爲區分。
威爾博可不管什麼素質,走到樹林內拉開褲子撒了一泡尿,剛拉上褲子拉鍊,忽地察覺到了褲子口袋內塞着的小積木。
是從達維德·摩爾攤位上搶來的那個奇怪積木,沒有塗漆顏色,取而代之的是神秘符號。
他從褲子口袋內掏出積木,隨意地捏轉了幾圈,以爲可以拆開,可實際上這塊積木並非樂高那種堆砌式拼裝構成,而是某種更牢固的插銷式,他沒找到什麼規律可以拆開,又塞回褲子口袋,準備返回。可剛走到了樹林邊上,他陡然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拿着摘下來的面具,一臉嚴肅地呵斥他幾個跟班,且還在詢問自己的兒子去哪兒了。
“法克!”
威爾博差點驚呼出聲,捂着嘴巴不敢出聲,若說母親無限溺愛他,那麼他的父親就一定是對他無限嚴厲的對象,威爾博對自己的父親又恨又怕,若是被他抓住了自己喝了啤酒,不用想,這之後一定會被嚴懲。
哪兒還敢回去,威爾博躡手躡腳,悄悄往樹林另外一側跑去,穿過樹林來到公園,不曾想跑得急了,一不留神摔了跤。
“法克、法克……”
威爾博爬起來,發現手掌全是鮮血,明顯擦破了。
剛剛還把積木也摔了出去,威爾博一邊咒罵,一邊走過去撿起積木,隨便塞入褲子口袋,繼續往公園外面走出去。
街上冷冷清清的,今晚小鎮幾乎所有居民都去露天啤酒廣場狂歡了,街上和房屋內自然沒什麼人。
他偷偷溜進家,果然家裡沒人,先去洗了手上的鮮血,用綁帶包紮了下,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
“可惡,今晚的狂歡泡湯了。”
威爾博惱怒不已,一想到這之後父親會找他麻煩,就更是頭疼了。
隨手掏出褲子口袋的那個積木,威爾博正打算把它扔到牀下的籃子去,突然發現之前其貌不揚的積木,此時積木上的每一個方塊表面的符號,正在猶如螞蟻似的不斷蠕動。
“咦?”
如此神奇的一幕,讓威爾博頗爲好奇,他試了試,三角積木本身無法拆開,卻可以轉動的,隨着他的轉動,方塊的符號具有趨向性,彷彿在指引他如何轉動方塊。
等到積木表面的方塊符號終於拼湊在一起時,一個六角星的符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什麼?”
尚未等威爾博驚訝出聲,房間的窗戶驟然被大風吹動,嘎當作響,被這麼一驚嚇,威爾博放下了積木,走下牀去關窗戶。
“哪來這麼大的風……奇怪,我記得走之前是把窗戶鎖上了的啊?”
威爾博嘀咕道,關上窗戶後,一回身,雙眼陡然瞪大,剛剛被他放在牀上的積木,冒出了大量的黑煙,幾乎快把房間填滿了,他即是驚駭又是恐懼,連滾帶爬試圖逃離房間,那些黑煙卻像是具備智慧一般,瘋狂撲向了威爾博,從他的鼻孔、耳朵、眼睛瘋狂涌入,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倒地不起的威爾博渾身抽搐,足足好幾分鐘後才艱難地起身,原本白色的眼白被黑色取代,整個眼眶內全是漆黑,面無表情地來到了衣櫃邊,對着鏡子照了照,似乎正在欣賞自己的身體……好一會兒後,他雙眼的異常才重新恢復。
“我、我怎麼在這兒?”
方纔發生的一切記憶煙消雲散,
威爾博萬分不解。
……
……
威爾博的離去並沒影響啤酒廣場上的狂歡,池衡被巴德曼他們拉着喝了六七瓶啤酒,最後實在不是他腦子撐不住,而是膀胱撐不住了,趕緊打着要去廁所的需求跑了。
“這些人也太能喝了。”
去了廁所釋放尿急,池衡也不想再回去品嚐可惡的啤酒了,醉醺醺的沿着街道走了幾步,在路燈杆下,哇的一聲吐了不少腥臭的酒水出來。
不行了,要去睡覺!
池衡懶洋洋地想着,往回繼續走,到了自己停車的地方,掏出鑰匙擰開車門,上車直接蜷縮睡去。
“看,他上車了。”
牆角處,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低聲謀劃。
安迪·諾伊斯、埃文·戈斯、維克·吉米!
這三個小孩本來也在狂歡,他們自然不會喝啤酒,買來許多的零食和飲料在狂歡,沒想到卻發現了池衡喝黑人警長他們在一起喝酒。
不用說,三人立刻放下吃喝玩鬧,聚集在一起商量。
本來上一次在超市看見了池衡後,埃文·戈斯就提議這之後繼續商量如何找出東方巫師的邪惡證據,沒想到這之後事情太多,一下子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此時重新看到了池衡的身影,纔回憶起來,他們必須拯救多克小鎮!
“都怪你維克!”
胖男孩埃文先怪罪維克·吉米,埋怨道:“不是讓你提醒嗎?就是因爲你忘記了,差點讓多克鎮踏上了毀滅的道路。”
維克·吉米一點也不想背上這麼沉重的罪過,反駁道:“爲什麼要讓我提醒你們?你們知道我有許多的事情要做,我要學鋼琴,還要學小提琴,還有國際象棋……”
“噢,得了吧,我們的維克以後要當一個世界級音樂家,這是他媽媽的夢想,”埃文翻了個白眼,“可我們這裡是哪兒?我們這裡只是個偏僻的小鎮,你媽媽的夢想註定實現不了,現實一點吧,我們以後最重要的是繼承自己父輩的工作,比如我以後也當一個收銀員,安迪以後去修車,你以後……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也許可以去酒吧陪客,我想羅伯特老闆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收容你的。”
“埃文,夠了。”
安迪制止了一場爭吵出現,“我們不要內訌,巫師還沒出手,我們就因爲內訌而散夥了,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有埃文在,我們遲早得散夥。”維克說。
“不要再吵了,說點正事。”
安迪煩躁地說:“埃文,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我之前說過,要找到邪惡巫師的幹壞事的證據,這樣大人們纔會相信我們勇氣探險隊的指控。”
埃文捏着肥嘟嘟的下巴,“至於怎麼找到證據……邪惡巫師一般會把自己幹壞事的工具放在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