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陛下有旨,靜安郡主嫺熟恬靜,深得寡人喜愛,今指婚於吳國夷玄公子,望其珍之重之。”聖旨下的倒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可是夷玄公子,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冷靜的接過了聖旨,不悲不喜,哎,我還真的淪爲了一個棋子。
晚間的時候,宮中來了人,宣我覲見。還是在議事廳見到了周天子,只不過這一次他顯得憔悴了些。
“見過陛下。”我盈盈一福。
他揚了揚手,緊盯着我,眼睛裡有紅的血絲,疲憊異常:“聖旨接到了?”
我在心裡腹黑,廢話,當然接到了,難道我敢抗旨,嘴裡卻異常乖巧:“是!”
“中原腹地年年征戰,各國損耗嚴重,不足爲懼!”周天子離開了龍榻,起身走向我。我在想,他跟我說這些幹嘛!“吳越卻天高地遠,越過文殊公主和吳國的夷玄公子皆非善類,既然孤接了夷玄公子的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暈,你接了茹姬,幹嘛要把我送出去,我可是文殊公主送來的禮物,你這是借花獻佛,當然,我只敢在心裡默默嘀咕。“你暫且呆在夷玄公子身邊,牽制其行動。”
“可是,陛下這樣將臣封爲郡主,又賜婚與夷玄公子,臣覺得自己的腦門上就昭顯着細作二字。”我不是真正的公主,不能自稱兒臣,也不願意稱自己爲奴婢,就直接稱臣吧,反正我也只是他的棋子,也算是他的臣。
“哈哈,你還真是看的通透。”周天子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明月。“孤就是要讓他們知曉你乃孤安插的細作。”
“天子聖明。”帝王的權術,自古如此啊,虛虛實實讓人琢磨不透。“那臣需要做甚?”
“按兵不動。”周天子只說了四個字。
“勿需傳消息回上京?”我有點疑惑。
“勿需。”周天子答。
“爲何?”我有一絲不明瞭,這樣來說,我完全沒有作用。
“你乃死棋!”聽到這裡我心咯噔一下,他是什麼意思?死棋?放棄我?殺掉我?
“臣愚鈍。”
“你一旦入了吳國,孤不會信你,夷玄公子定然也不會信你,雖然你是孤指婚與夷玄公子的,讓夷玄公子有所忌憚,但你也是文殊公主的人,如此夷玄公子和文殊公主也會相互提防,你且自生自滅罷,你在那裡便是一種牽制,只是不知能夠牽制多久。”原來我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我現在才發現我處在一個多麼尷尬的地位,真是讓人糾結啊。
“臣知曉了。”
“退下吧!”周天子背對着我,揚了揚手。
“諾!”我盈盈一福,然後告退。
從議政廳出來的時候,在宮門遇到了文殊公主,她也是從宮裡出來。
“公主!”我朝着文殊公主盈盈一福,畢竟她是正牌的公主,我只是個次品。
“多禮了,郡主!”嘴上客氣,她卻生生受了我這一禮,郡主兩個字咬牙切齒。
“天色已晚,靜女先告退!”我無視她的怒氣,準備離開。
“郡主留步。”文殊公主在身後生生的叫住了我。
“公主還有何事?”我微笑的看着文殊公主。
“文殊只是提醒郡主,可要認清情勢,否則後悔莫及!”文殊說完這句話就瀟灑的甩袖離去了。
我擡頭看了下天,搖了搖頭,上了馬車揚長而去,路還真是難走啊!
回到郡主府的時候,看見子敬還一直在大廳等候,看到我回來,馬上就迎了出來。
“姐姐,可有事?”子敬顯得十分焦急,他是打心眼裡擔心我,我很歡喜,揉了揉他的頭髮。
“無妨!”我坐到主榻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那麼,賜婚姐姐是否答應了?”子敬蹲在我的身旁,拉着我的衣袖。
“答應了!”我一口飲盡了茶水。
“姐姐真願意?”子敬疑惑的看着我。
“願或者不願又能如何,子敬,這個世界上有一詞叫做無奈,無可奈何,你可明白?”我摸了摸他的頭髮。
“姐姐覺得委屈嗎?”子敬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不委屈!”我衝子敬笑了笑。
“姐姐,天上有神仙嗎?”子敬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灑進屋子,顯得冷清。
“沒有,天上有大氣層。”
“何爲大氣層?”
“大氣層就是……”我圍繞着大氣層和子敬聊了很長時間,天上地上,很快樂,我們就像兩個溺水的人一樣,互相擁抱,彼此是對方的那根稻草。
天氣越來越熱,我躺在湖中的小榭裡乘涼,握了書簡慢慢看,子瑤在旁邊扇着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