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要當你夫君呢!”姚莫婉調侃着看向庫布哲兒,眉眼彎彎。
“莫婉姐姐說什麼呢啊!不理你們了!”庫布哲兒小臉頓時染上兩抹緋紅,跺着腳跑出房間。
此刻,房間裡就只剩下姚莫婉和楚漠信兩人。
“對不起……”就在姚莫婉的視線從庫布哲兒身上轉回來的時候,楚漠信正一臉愧疚的看向自己,表情與剛剛判若兩人。
“你怎麼了?怎麼跟我說對不起呢?”姚莫婉心疼的撫着楚漠信左肩上的白沙,彼時那一刀一定砍的很深,否則白紗不會到現在還隱隱透着殷紅。
“雖然哥哥不承認,可我知道,一定是哥哥買通了那些賊匪殺你……”楚漠信糾結着看向姚莫婉,眼底竟生出一片水霧。一個是他最崇拜的哥哥,一個是他當母親一樣愛護的姚莫婉,楚漠信心裡的痛,幾乎沒人體會得到。
“你這想法還真奇怪,如果是你哥哥,我早就死了!哪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啊!”姚莫婉櫻脣勾起一抹淺笑,目光無比真誠。
“難道不是?可那晚分明是哥哥邀你到明月峽的!”姚莫婉將楚漠信眼底隱隱透着的狂喜盡收眼底,她忽然在想,就算楚漠北不簽下那份帛書,她也不會揭穿楚漠北的陰謀,因爲她捨不得傷害楚漠信。
“所以你哥哥纔會及時趕到,救了我們兩個啊!”姚莫婉理所當然迴應。
“原來是這樣,這樣啊!”楚漠信笑了,笑的那樣開心,看的姚莫婉想流淚。
“對了,皇甫俊休說如果不是你撲在本王身上替本王擋下致命一劍,本王死定了!雖然該謝你,可你聽着,以後不許!”楚漠信像個小大人兒似的看向姚莫婉,一臉肅然。
“可若不是你,莫婉已經被人剁成肉餡兒喂狗了,彼此彼此。讓莫婉想想,該怎麼報道你的大恩呢?”姚莫婉託着腮,冥思苦想。
“你真想感謝本王?”楚漠信眨了眨眼睛,質疑看向姚莫婉。
“必須的!”姚莫婉狠狠點頭。
“那你再爲本王做套衣服吧,之前那套髒了都沒有換洗的!”楚漠信嘟囔着,彷彿是埋怨姚莫婉之前送的少了。
姚莫婉哭了,眼淚就那麼抑制不住的涌了出來,如果楚漠信的母后沒死,該多好!如果她的仲兒沒死,該多好!
“算了算了,不想做就不做,本王不要了還不行嘛!”楚漠信急了,登時搖手,他不要衣服了。
“做啊,幹嘛不做,等我回去就給你做!”姚莫婉破涕爲笑,手指在楚漠信高挺的鼻樑上狠狠颳了一下。
“你幹嘛,本王可不是小孩兒!”楚漠信佯裝生氣道。姚莫婉可不管那些,伸手又颳了一下。
“幹嘛!”楚漠信想憋着氣兒,卻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兩個人就那麼對視着,笑了好久。
回到姚府,汀月將姚莫婉傷口的紗布換好後,端着水盆走了出來,此刻,衆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
“成功了?”奔雷期待般看向汀月,急聲問道。
“嗯,我親眼看到楚漠北碰了那捲帛書!”汀月狠狠點頭。
“唉,他真可憐!”奔雷劍眉緊皺,佯裝悲慼搖頭,只裝了一會兒,便捧腹大笑。一側,風雨雷電亦會心笑着。
“你們笑什麼?”恰逢夜君清端着李準熬好的湯藥走過來,正看到幾人肆意狂笑的模樣。
“王爺您不知道,主人這回可是報了血仇!您就等着楚漠北上門求饒吧!”奔雷興奮不已,彷彿是已成年的大猩猩般在夜君清身邊手舞足蹈。
“爲什麼?”夜君清挑眉看向奔雷,狐疑問道。
房內一陣咳嗽,夜君清來不及聽奔雷解釋,便端着湯藥進去了。門外,衆人面面相覷,皆識相離開。
榻上,姚莫婉斜身倚在牀欄邊,青絲如瀑般垂落下來,別有一種病態的柔美,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護,疼惜。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繡什麼花啊!”見桌上多了繡籃和綢緞,夜君清有些不忍。
“我答應漠信給他做衣裳,總不能食言的。”姚莫婉看着奔雷自綢緞莊拿來的布樣,細心挑着。
“喝藥,等傷好了再做也是一樣的,不急於一時。”夜君清將湯藥端給姚莫婉,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他從殷雪那裡知道了楚漠信的傷勢,就算沒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慘烈,楚漠信豁出命救她,自然該得到姚莫婉的另眼相看。這一刻,夜君清懊惱到極點,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竅,能與姚莫婉同生共死的人,便不是楚漠信。
“怎麼來得及,馬上就要入冬了,冬天的衣服費力些。”姚莫婉接過夜君清手中的湯藥,也不管苦不苦,一股腦兒的灌進嘴裡,隨手將瓷碗遞給夜君清。
只是還沒等夜君清將手裡握着的蜜餞放到姚莫婉的手心,姚莫婉便已抽回手,自顧選着布樣。夜君清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提蜜餞的事。
“剛剛奔雷說你報了血仇,什麼意思?”夜君清不想打擾姚莫婉選布料,可又不想就這麼轉身離開。
“也沒什麼,莫婉寫了份帛書,誆着楚漠北簽下了。”姚莫婉選中了水藍,黛紫,墨綠三種顏色,用筆做好了標記。
“帛書?什麼內容?”夜君清蹙眉看向姚莫婉,狐疑問道。
“內容倒不重要,重要是莫婉在那帛書上下了藥,而且是殷雪親自配的!”姚莫婉將選好的布樣遞到夜君清手裡,眼底的笑,璀璨如華。
“你想以牙還牙,要了楚漠北的命?”夜君清恍然看向姚莫婉,楚漠北差點兒害姚莫婉死於亂刃之下,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是天經地義。
“他可是蜀太子,戲弄一下可以,若是惹怒了蜀王,平添戰亂,可不是莫婉之意。不過楚漠北害的殷雪與殷雄斷絕兄妹之情,殷雪不會輕饒他的。”姚莫婉脣角勾笑,笑的有些陰森。
“不會。。。。。太慘吧?”夜君清噎了下喉嚨,狐疑道。
“就是些讓楚漠北牙疼不止的藥,嗯……確切的說應該是讓他每一顆牙都疼痛不止的藥!估計楚漠北現在應該覺出不舒服了。”姚莫婉十人精準的解釋。
“呃……”夜君清聞聲,腦海裡赫然浮現出楚漠北雙腮腫成豬頭的模樣,手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顎。俗語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看來楚漠北有罪受了。
“王爺似乎在同情楚漠北?”見夜君清撫着自己的下顎,姚莫婉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