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山莊四個字一入我的耳朵，我的心頭就是一跳。
陸雲山莊……晉國也有一個陸雲山莊，而且，就是姜堰本家的產業，這個陸肅，難道跟晉國有關係？
蘇息也是一驚，抵着嗓子問道：“這個陸肅，來頭都查清了嗎？”
林爵說：“都查過了，身家清白，三世都居住在秦國，是可以信任的。”
我點點頭，難道是巧合？可是心頭那抹不確定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我放下賬簿，想來想去，只說：“他若再來託管，你派人將他送來的所有銀錢通通找個妥當的地方，一律保存起來，不要動。”
我不相信巧合，但也不能拒絕了商戶的請求，這等於是自斷財路。
但我也要做好穩妥的準備，不動他的錢，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現在，能聯繫到他嗎？如果可以，我想見一見雲滄城裡的巨戶嗎？”我道。
這也纔是我來雲滄的目的。
雲滄的命脈，大多掌握在這些雲滄城裡的商業巨賈手裡，我想聽的東西，大約也都在他們的心裡。
林爵面色爲難：“支個什麼名目好呢？”
我沉思片刻，輕輕敲擊桌面，緩緩道：“這些商業巨賈，有多少是在咱們的萬永商號裡開了戶頭的？又有多少，跟我們萬用商戶有合作？”
“差不多都有。”林爵說。
我笑道：“那你便說，萬永商號的老闆來了，這個月十二辦壽宴，請他們都來坐坐。”
林爵應了，見我面露倦色，安排我們下去休息。
我洗了澡，得了一個好眠，第二日起來，蘇息已經等候我許久了。
生意上的事情，蘇息很少插手，但回回都能給我中肯的意見。我昨天的決定沒有跟他商量，估計是生氣了。
可我想錯了，他見到我出來，眉頭舒展開來，好半晌才道：“昨天那個陸雲山莊，你是 什麼想法？我記得，王上……姜堰原來的本家也有這麼一個莊子，也叫陸雲山莊。”
我點頭：“這次藉着做壽的名義，會一會這些商賈，主要目的，也是爲了見一見這個陸肅。我總感覺，他一定不是一般人。”甚至……他很有可能是我畏懼見到的那個人！
蘇息道：“三世清白……我也很擔心，姜堰最厲害的手段，就是洗底。不管陸肅是不是他，只要陸雲山莊真的是他的產業，只怕他的手段已經伸到了秦國。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這麼做，要麼是已經準備好要對秦國下手，要麼就是……”
“他已經知道，萬永商號是我的。”我自然而然地接口。
蘇息沉默下來。
他跟我一樣的想法。
如果是前者，姜堰還不知道萬永商號是我的產業，卻仍舊把錢都砸了進來，證明他想控制萬永商號，繼而活得秦國的商業資源。
就算不是這樣，如果戰爭開始，萬永商號必然要受到波折，他的錢正好是一個藉口，奪得這個全國脈絡網的掌控權。如果通過這個蜘蛛網一樣的網點，來獲取他需要的情報，按照他的聰明和謀略，不出三年，秦國就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