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顯然對王杲的恣意妄爲難以承受,雙手一開始使勁抓緊了牀單,嘴裡發出了近似淒厲的吟叫聲。後來隨着王杲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她更痛苦了,不得不緊緊摟住了他,兩條白白的長腿也緊緊纏繞住了他的腰,緊隨着他的身子一起晃動,才略微緩解了些。
一直到王杲發出了野狼般的嘶吼,最後瘋狂地抖動了幾下,慢慢地平息下來,她才徹底放鬆了一些。但她也不敢挪動已經麻木的身體,只能緊緊摟着他的脖子,靜靜地在矮牀上躺着。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裡流了出來。
“阿苗,你怎麼了?”本以爲王杲會象以往一樣,噴射完後會死沉地睡去,可沒想到他卻輕撫着女子的下巴,靜靜地看着她。
原來這個女子叫阿苗,她其實是王杲強行擄掠來的漢族女子。
“沒什麼?大王!您太威猛了!下次對我輕柔一些,好麼?”阿苗嘆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王杲輕輕把手指從她的下巴移上來,按在她的嘴脣上,笑着問了她一句:“你們漢人的女子,都不喜歡猛烈的麼?只喜歡溫柔的?”
阿苗頓時紅了臉,怯怯地答道:“大王!您說的這個,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和別人有過。我只是覺得身子疼,如果您能輕緩一些,或者逐漸循序漸進,不要一下那麼猛烈,就好了!這可能也有我們漢人相對文弱一些的原因吧。”
他笑了笑,用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來你們漢人的身體是柔弱一些,我們女真的女人大都不會這樣,有的在與本首領合歡的時候,還會大叫着讓我更猛烈些呢!”
阿苗把臉完全埋進他的胸膛:“我已經是大王的女人了!只是希望您能對我輕柔一些,我會好好地服侍大王的。”
王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其實你服侍得挺好!本首領很滿意!過幾天,你們漢人的公主就要來和親了,嫁給我的那個是‘和安公主’,看來我得象你說的溫柔一些。你最知冷知熱了,以後你就負責照顧她吧!”
阿苗點了點頭:“是!大王!我一定服侍好您,還有‘和安公主’。”
王杲閉上了眼睛,嘴裡輕輕唸叨着:“輕柔些,漢族女人喜歡輕柔些……”很快如雷般的鼾聲響起,剩下阿苗一動不動地伏在他的身上……
……
明軍營地,李成樑大帳外。玄武走了很久,翻了好幾座山,終於回到了營帳,只見他進了大門,一路小跑,來到大帳外,守衛的士兵一見是他,急忙叫喊着通報:“大將軍,玄武將軍回來了!”掀起簾子就讓他進去。
李成樑急忙站起身來,向前相迎。
玄武一進來就半跪行禮:“大將軍,我回來了!”
李成樑一下子扶住他:“回來就好!”看了看他身上被刮破的衣服,愛惜地問了一句:“沒受傷吧?”
玄武笑了笑:“多謝大將軍關心!沒事,就是衣服被樹刮破了!他們那個領頭的挺厲害,有點象上次偷襲我們的那個領隊的。正好藉着他的力量,假裝摔下了山崖。大將軍制定的策略非常正確,他們全部攻向了我,正好把“假奏摺”搶走。董大膽順利脫身,估計這會兒已經快到寧遠城了!”
“太好了!玄武,
你不愧是我‘龍驤軍’第一猛將!”李成樑高興地拍着他的肩膀。
玄武只是微微笑了笑:“大將軍過譽了!您那天在正陽門外的霸王背刀,那可不是一般的勇力。而且,我們幾個人,其實青龍和白虎的武功都比我高,至於督主就更是深不可測了!”
李成樑點點頭:“嗯,淡定而不邀功,自信而不驕傲,以後一定是大將之才,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
第二天清晨,天才剛剛亮,代善就早早來到了中軍大帳外候着。等了一會兒,看見二首領王杲過來了,代善笑着點了點頭:“二首領好!”
王杲答應了一聲:“就你來了!軍師沒來麼?”
“還沒有,屬下沒有看到他!”
“哦!”王杲點了點頭,守衛的士兵已經爲他掀開了簾子,“二首領早!大首領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王杲帶着代善邁步走到裡面,覺昌安已經在正中的椅子上坐着吃水果了。
代善眼見機會來了,拿出方案正準備遞給覺昌安,門外突然傳來守衛的通報聲:“二位首領,軍師的貼身侍衛童那圖來了!”
“哦?”大家都是一愣,覺昌安問了一句:“怎麼軍師沒有親自前來麼?”
童那圖走進大帳,先施一禮,把兩封信函遞上,然後解釋了一下:“二位首領,軍師病了,而且很重,已是臥牀不起。他讓我把這兩封信函交給您二位!”
“哦?”大家又是一愣,覺昌安和王杲一起把兩封信函拆開,先看到的是那個單頁的派兵方案:“換將,最好不派!”兩個人點了點頭,又打開了第二封信函,這是一封龔正陸寫給他們倆的私信。
“二位首領,正陸不才,蒙救命收容,坦誠相待,雖萬死不能報答恩情。我心之誠,日月可鑑!無時無刻不在尋求報答的機會,只要二位首領有命,正陸一定粉身碎骨,報答其恩。怎奈最近連日奔波,偶感風寒,今日加重,不能前來。正陸懇請返回後方養病,賦閒休整一段後,再來報效恩情!”
覺昌安和王杲看了,不由得回憶起原來龔正陸以一己之力幫助女真鐵騎雄霸遼東的點點滴滴,都唏噓不已。覺昌安站起身來問童那圖:“軍師現在何處?”
“在自己帳篷內!不過一大早,他已經收拾停當,只等兩位首領同意,立刻返回後方!”
覺昌安和王杲對視了一眼,對他擺了擺手:“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童那圖應聲走了。
代善這時上前一步:“二位首領,不能讓龔正陸走啊!此番如果放他走,必然是放虎歸山,他必是投奔大明皇帝而去,會把我們的機密統統泄露給大明啊!”
話剛說完,他迅速向着帳外叫了一句:“拿進來吧!”
門外的守衛迅速把那兩個方盒子拿了進來,一下打開在了兩位首領的面前。
“兩位首領,這是李成樑給屬下的,和託屬下給龔正陸帶的禮物,外面都一樣,重量也一樣,根本察覺不出來,裡面卻差得遠了。要不是我正好碰倒了方盒子,根本看不出這裡面的貓膩。要說龔、李二人都沒有見過,一出手就是這麼重的禮,這就是物證啊!”
兩位
首領都愣住了,王杲這時幫着他說了一句:“兄長,代善這席話有些聳人聽聞,但是人證物證俱在,他說的也肯定是實話。大敵當前,我們不得不防啊!”
覺昌安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仔細沉吟了一會兒,對着代善說了一句:“你把你的方案放下吧!你先回去!我和二首領商量一下,有什麼事情,聽候我們後來的命令!”
“是!”代善把厚厚一摞紙放在了桌上,轉身出去了。
覺昌安和王杲翻了翻,覺得代善方案裡說的探聽糧草、打探兵力調配等等都有道理,但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不管龔正陸是否與明軍勾結,都已經是打草驚蛇。
所以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不如按照龔正陸提出的“最好不派”,找個理由向李成樑推脫一下,就好!
對於王杲最後說的提防龔正陸藉口逃走的事情,覺昌安想了想,說出了看法:“賢弟,你剛纔說的加強防備很有必要。我的意見是多派人馬護送他回到後方,明爲保護,實爲監視。我們的後方在北面,大明皇帝在南面,兩個方向很好區分。如果他是真的向北,就說明心裡沒鬼。而只要有一點點向南走,就說明他想叛逃,我們就立刻殺掉他免除後患,行不行?”
王杲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好!三國時候曹操獻七星寶刀想殺董卓,被董卓從牀鏡中看到,曹操假意獻刀遮掩過去。呂布就說如果他敢回家,就說明沒事;如果他直奔城外,說明心裡有鬼。結果曹操果然直奔城外,倉皇逃走。這與您說的是一個道理,而是這是讓龔正陸自己選擇,也算我們仁至義盡了!”
“好!那就這麼辦!原來龔正陸佈置的‘步步相迎’,我看也可以暫停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兩個公主娶過來,我們可以全力向千山西峰前進了。一到那兒,我們就立刻舉行和親大典,好不好?”
“好!就照兄弟說的辦!”
……
龔正陸本來以爲給兩位首領寫了這封情真意切的信之後,他們會念及舊情,極力挽留自己,那麼他就毫無保留地把他所知道的、他的畢生所學全部奉獻給女真人。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不怕疑神疑鬼,就怕相疑忠誠!就因爲代善的一句“他可能借機逃跑投靠大明”,一下就讓兩位首領的對他忠誠度的懷疑達到了極致,居然同意讓他告病返回。
內心無比淒涼的他收拾好東西步出帳外,發現兩位首領派來的護送衛隊已經在外面等着他了。爲首的將軍,是那個混血兒谷魯,只見他坐在馬上高聲叫道:“奉兩位首領將令,特率驍騎營護送軍師返回,務必確保軍師安全,軍師請!
看到這麼龐大的陣勢,龔正陸的心裡又是一涼,這哪裡是重視自己的安全,分明是害怕自己藉機逃走,派重兵前來監視自己。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個谷魯雖然長得和漢人一模一樣,骨子裡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真狂熱分子。
罷了,罷了,想我龔正陸一身清名,真的要葬送在這兩個愚蠢至極的文武笨蛋身上了。他在心裡狠狠地把代善和阿諾託罵了一頓,一言不發地上路了。
……
阿諾託的帳篷內,代善和阿諾託正在舉杯慶賀,兩人都已經喝了不少,臉都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