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情三十年(十)

元哲:

“啪”一聲,野狼從鑰匙孔裡抽回刀尖,一把推開校史室的門,走了進去。其他人也跟着走進去。在幾把手電筒的強光照射下,我才發現貌似有些不對勁。“夥計們,你們覺得這裡像不像一個地方?”

“對!這裡是圖書館,校史室是在四樓,我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是哪個蠢貨帶的路?”李紹斜眼瞟着野狼,陰陽怪氣地說。

“我,我把圖書館的門給撬壞了。這下可有新聞啦!”野狼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要知道,被發現深夜跑出宿舍,夜不歸宿,還損壞公物可能要記過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阿恆要打退堂鼓了。

“什麼回去?我們好不容易纔混出來什麼都沒弄到就這麼回去了?”大家並不買阿恆的賬。

“別糾結了,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去校史室吧!”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吵上,還不如實際行動起來。

四樓校史室的門被野狼如法炮製,走進校史室,裡面靜悄悄的,輕輕的腳步聲在這裡也變成極大的噪音。“我們分頭找吧。”在手電筒的強光照射下,一排排塞滿書籍的書架呈現在我們眼前,我根據書架上的標籤來到了歷史類圖書前,一本一本地翻看着。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被淘汰的書也逐漸增多。大部分書籍記載的都是學校成績之和在各方面所取得的“輝煌成就”和“驕人政績”,以及如何從當城三流中學發展到如今的當城第三······就像一個暴發戶編寫家譜一樣。

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這本書比其它書都要薄,貌似只有十幾頁,已經老得發黃了,封面因長時間的風化已經開始剝脫,但標題還是依稀可辨:《D中謎案》。看到這個,我不禁大喜,也許這就是我要找的!我迫不及待地翻開看了幾眼,便忍不住低聲呼到:“就是這本了!”除了一些雞皮蒜毛的盜竊,敲詐案,這本書主要記錄的,就是我們正在調查的這些兇殺案。

事情得從32年前,1980年說起。那時候,高三有個叫加福的尖子生,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老師,家長,同學都對他有很高的評價和期望,都認爲他很有可能會考上清華北大之類的名牌學校,然而那一年的高考領所有人大跌眼鏡——加福不僅沒考上名牌大學,甚至連本科都沒有考上,這讓很多人都感到失望。而加福則感到無地自容,他覺得自己辜負了老師和家長的希望,他更受不了同學們的冷嘲熱諷(這是他的遺書上寫的,這本書裡有記載),於是,他選擇了墜樓輕生。之後,奇怪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畢業的學生們給老師舉辦謝師宴的那個晚上,大批考上本科線的學生集體死亡,死因至今不明。這件事在當時給社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學校差點就要關門了。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件懸案也漸漸被人遺忘,但並沒有凐滅在歷史長河之中。在16年後(1980年的16年後就是現在的16年前),1996年,高一(2)班又有一個叫加福的學生離奇地死在教室旁邊的工具房中,而且還是在深夜,後來人們發現他的屍體,只見他倒在一個倒放着的垃圾籮旁邊,手裡還拿着一本語文書和一把螺絲刀,這讓所有人都大爲困惑。此後,離奇的命案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幾乎所有人死亡都是沒有流血的,死因既不是內傷也沒有外傷,人們一直無法查出真相,所以這些秘密一直被學校封鎖着,保存到現在。而這所有離奇死亡案背後的真相,無人知曉......

“阿哲,看看這個。”阿恆打着手電筒,遞給我一本黃色的冊子。

“什麼鬼東西?”我合上那本《D中謎案》,夾在腋下,接過阿恆遞來的冊子。

“這不是鬼東西,這是加福的檔案,三十年前的那個加福。”我打開來一看,這的確是一本檔案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紙都已經發黃了,上面的鋼筆字跡也有點褪色了。加福,男,1961年出生,1977年就讀D中學高中部,連續6年被評爲“當城三好學生”......這張資料的右上角貼着一張黑白照,照片上的人剪着一頭短髮,標準的學生髮型;圓圓的臉,呆板的表情,木訥的眼神,典型的白面書生模樣。這個就是加福??這些檔案又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樣的線索呢?

“朕死得好慘吶......!!!”一個淒涼的叫聲突然在我耳邊顫抖着。我心裡咯噔一下,怔在原地。其實我害怕的並不是那些所謂的“不乾淨的東西”,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我真正害怕的,是原來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來到此地,說不定此人就是那個神秘殺手,正等候着我們......忐忑不安中,我緩緩地回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安康蒼白的殭屍般的臉龐,白得像一張紙,在黑暗的校史室中顯得格外耀眼——他用手電筒從側面照着自己的臉。

“你他媽個混賬,想嚇死我嗎?”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哈哈哈......想不到阿哲原來你是這麼膽小!”安康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你腦抽風啊?就知道玩,你找到什麼了嗎?”安康努力止住笑聲,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後面的人推到一邊去。李紹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本陳舊的冊子:“這是我剛纔在那邊的櫃子裡找到的......”“什麼叫你找到的?分明就是老子找到的好不好!”野狼不知從何冒出來。

我打開李紹給我的那本冊子,這又是一份加福的檔案,不過這個加福的出生日期是1981年3月30日,他1996年入讀D中學高中部,初中也是在D中就讀,也是曾多次被評選爲“當城三好學生”“D中品學兼優生。”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這個加福是在高一,剛入學沒多久就喪命了。再看那照片,跟剛纔那份檔案裡的照片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資料算是找到了,可我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事情反而因此變得更加複雜了。兩個加福相隔了十幾年,長相一模一樣,就像是克隆出來的!也許這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範圍了,我該從何入手呢?“糟了!阿恆呢?”安康這一聲炸雷似的驚叫過後,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剛纔一直沒留意,現在才發現阿恆不見了!這下我可真有點害怕了,因爲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阿恆,阿恆......”大家不約而同,一邊用手電筒探尋着四周漆黑的環境,一邊輕聲呼喚。尹恆,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呢?

文豪:

加福,1997年3月30日出生。家庭住址是在F城南區。2012年9月入讀D中高中部,初中時(也是在D中就讀)曾多次被評爲“三好學生”“美德少年”......我滾動着鼠標,屏幕上陸續顯示着加福的檔案,最後還有一張加福的紅底肖像,入學時拍的。照片上的加福,圓圓的臉型,白皙的皮膚,極度標準的學生短髮,加上木訥的眼神,呆板的表情,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有聲音!外面有聲音!!!我迅速往窗外望去,什麼也沒有。可是,我隱隱感覺到,剛纔那種死一般的寂靜已經被某位不速之客打破了,我不知道我是憑什麼感覺到的,也許是緊張地心理作用在作怪吧!不管如何,我還是快點離開吧,反正我要找的資料都已經找到了,再不走恐怕會凶多吉少了。我直接切斷電源開關,然後撿起那個偷襲者留下的面具,翻身跳出窗外。四周沒人,我選擇往剛纔的偷襲者逃跑的方向跑去。科學樓一共有兩個入口,這條路可以通向其中一個,剛纔那個偷襲者大概就是從這個樓梯口逃走的。

我一口氣跑到一樓,樓梯口的鐵閘門竟然開了一條縫!彷彿是專門爲我而敞開的。驚訝之餘我更感到慶幸,不管是誰開的這道門縫,我總算是脫身了。從那道門縫擠出來,回頭望望這棟科學樓,在夜色下顯得陰冷而詭異。D中學隱藏着太多的謎團和秘密了,這所有的一切恐怕只有時間才知道。我在這些秘密面前時多麼渺小,那麼無能爲力,也許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接受未知的命運。

回到宿舍樓邊上的那棵大榕樹下,我又有一個驚訝的發現:選在窗外的那條繩子不見了!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我還指望靠這條繩子爬回宿舍呢!若沒辦法回宿舍,天亮之前我就只能在外面度過了。怎麼辦?怎麼辦?正當我束手無策之際,我彷彿看見一根細水管。沒錯!我沒看錯,的確有一根筆直的水管從那個窗戶旁通過,平時沒怎麼留意,現在才發現。不過它沒有教學樓那根那麼粗。我打量着這根細水管,畢竟是鐵做的,即使再怎麼細小,也應該能承受我60公斤的體重吧!我咬咬牙,按照剛纔爬上教學樓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沿着水管,爬進那個窗口。當我的雙腳踩在廁所那骯髒的地板上時,我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沒事了,膽戰心驚的時刻都過去了,可以回宿舍好好休息了。

伸手抓住門閂,準備把它拉開......嗯?有點不對勁。我盯着門閂,愣愣地怔在原地。我出來的時候,把門閂拉上了,這個隔間就相當於一個封閉的密室,其他人就不能從門外面進來,唯一進入的方法就是順着我綁在門閂上丟出窗外的那條繩子爬上來。那麼,當這個混蛋順着繩子爬上來,解掉我的繩子後,他是怎麼離開的?很顯然不會從門口出去,因爲他出去以後,就不可能再把裡面的門閂拉上。那就只剩下一個最愚蠢最危險的辦法——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我走到窗臺前,俯視着窗外的大地。這裡是二樓,雖然不高,但要直接從這裡跳下去,難度也不小,首先要克服巨大的心理恐懼。忽然,窗臺上有一小撮白色粉末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只是一丁點,但還是被窩發現了。我湊近些仔細看看,這些白色粉末既不像鹽,又不像糖,也不像麪粉,奶粉,石灰,更不可能是牆灰碎屑,牆灰是不可能落在窗臺上的!那麼,這些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

元哲:

我們四人在校史室轉了一圈,仍找不到阿恆,這下我真的慌了。我們走出校史室看看,結果剛出門口,就見到阿恆臉色蒼白,慌慌張張地朝我們這邊走來。這......搞什麼呀?發生什麼事了?

“阿恆,你死哪裡去了?”

“我,我,我見到了,看見了,看見了靈......靈異事件!”阿恆緊張得語無倫次。

“別急,你慢慢說。”雖然此時我的心中也有無數疑問,但我還是耐心地跟阿恆說:“剛纔都發生了什麼?”

“我剛纔......在,那邊,那邊,那邊......”阿恆先是用拇指指下身後的方向,但又心有餘悸地朝校史室的方向指了指:“那裡,那裡有鬼!”順着他指的方向,我們一頭霧水地回過頭,看着校史室,我就更感到莫名其妙了:“你說什麼?我們剛剛從那裡出來,怎麼可能有鬼呢?”

“我剛纔,在裡面,聽見,聽見有個聲音說,說,說他......死得好慘!”聽到這兒,安康立刻哈哈大笑,我和野狼李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阿恆,那是朕剛纔在捉弄阿哲,沒想到你......哈哈哈......我以爲阿哲夠膽小的了,原來你比他還膽小!”

阿恆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們“那邊檔案室的靈異事件也是你們搞的嗎?”

笑聲戛然而止,這回該輪到我們疑惑了:“什麼靈異事件?”

“剛纔我在檔案室裡看到,有一道光,很淡的光.......”看見大家都一臉驚愕,阿恆顯得十分着急,但是他越着急就越語無倫次:“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校史室是吧!老子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老子這就去宰了他!”說完,野狼抽出匕首,快步朝校史室方向走去。

“喂!阿狼,你小心點兒,說不定會有危險!”檔案室和校史室同在四樓,二者僅有一牆之隔。我纔剛說完,野狼已經走了過去,我們也只好跟了過去。“哪裡有什麼鳥光?你看!”

“剛,剛纔還有的,我親眼見到的!”

“你看錯了吧!”

“絕對不會有錯,是真的,我剛纔還見到的!”阿恆說得信誓旦旦,大家都半信半疑。“嘿,兄弟們,快看看這裡。”大家湊過去安康所指的地方一看,原來窗戶邊上的插銷位置已經被什麼東西劃破了!!難道,難道有人從窗戶爬進檔案室?

“阿哲。”安康貌似想起了什麼:“你記不記得剛纔我們上樓的時候,有沒有把樓梯口的鐵閘門關上?”

“貌似......沒有。”我努力回憶着,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確沒有做過把鐵閘關上的動作。

“那太好了,夥計們,我們都要完蛋啦!一定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被人跟蹤了。很快,我們將會被那個神秘連環殺手殺死的!”安康這傢伙又在賣萌,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恐懼。

“媽的,有本事讓他出來跟老子單挑!我就不信,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見過一個能殺死我的人!”野狼挽起衣袖,緊握匕首,手臂上的青筋依稀可見。“你這不是廢話麼?見到了你早就沒命了,還能在這裡說瘋人瘋話嗎?”又是李紹在跟野狼過不去。

“我想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裡我一刻也不像待下去了。”阿恆說。

我不敢確定我們是否被跟蹤,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我的預料。我們還是快撤吧!於是我便對大家說:“回校史室,拿上那幾份加福的檔案就走!”“哇!阿哲,你敢偷學校的檔案,要造反就明說......”安康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辯駁道:“什麼偷?什麼造反?我只不過是想拿來觀摩一下,等我把有用的線索抄下來後我就會把它放回去的。”

“以你的智商等級,你應該不會想不到用手機把它拍下來吧,這樣不是省事很多嗎?”李紹提醒了我,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回到校史室,找到那兩本被我擱在書櫃上的加福檔案盒《D中謎案》,然後拿出手機拍攝。但是,在手電筒的強光照射下,拍出來的照片只有一層耀眼的光亮。於是,我轉過身對大家說:“手電筒的光線太亮了,拍不了,還是開燈吧!”

“什麼?開燈?你確定這麼做不會被人發現嗎?”阿恆說。

“開燈就開燈,囉嗦什麼?你不敢去那就讓我去。”說罷,李紹提着手電筒四處尋找電源開關。我正等着李紹開燈,忽然間,窗戶外面貌似隱隱約約有個人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李紹也看到了,他果斷地破門而出,“站住!你他媽的有種別跑!”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老天爺了,怎麼又弄出我意想不到的岔子呢?我把手機往褲兜裡一塞,抓起那幾本檔案,徑直跑出門外。走廊外面,一個身影迅速消失在樓梯口,李紹緊隨其後。我和野狼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個樓梯口追去。我們從校史室所在的四樓一直追到二樓,都沒有見到李紹和那個神秘人的蹤影。最後來到一樓,眼前的一幕又讓我感到無比意外:李紹一手捂着臉,一手扶着樓道邊上的欄杆,大口喘着氣,身上也挺髒的,看見我們來了,也沒有直視我們。

“阿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被人揍了嗎?怎麼會這樣?”

“沒事。”李紹冷冷地回答道,貌似並不願意告訴我們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他平時總是廢話連篇,很少會說只有兩個字的句子。

“怎麼會沒事呢?你的臉怎麼會這樣?”野狼被李紹極不耐煩地推開了:“說了沒事就沒事,問那麼多幹什麼?”依我愚見,李紹可能是被剛纔追擊的神秘人打傷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摔傷,黑燈瞎火的,這並不奇怪。無論是何種情況,他都不可能會告訴我們的,像李紹這種狂妄自戀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醜事告訴別人呢?

安康和尹恆氣喘吁吁地跑下來。“嘿,你們跑這麼快去投胎還是去相親?”

“你們,你們死哪裡去了?”我感到奇怪,這兩個混蛋不是一直跟着我們嗎?

“你還好意思說!跑那麼快,連門都不關,還不是我們給你善後麼。”安康說得稀裡糊塗,阿恆補充着說:“校史室的門鎖被阿狼撬壞了,連關都關不住,我們用一張椅子從裡面把門頂住,再從窗口爬出來。”

“你們......”我真不敢想象,天亮的時候,校史室的管理員看到這種情況會是什麼表情,作何感想。安康貌似看出了我的顧慮,他拍拍我的肩膀,淡定地說:“放心吧!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了。”果真如此嗎?真的沒人知道嗎?“那我們就快點離開這裡吧。”阿恆已經迫不及待了。好吧!任務結束了。

回到宿舍樓,我讓野狼把那幾份檔案拿回去,我則鎖上宿舍樓的大門,然後溜進小飛俠的房間。小飛俠的鼻鼾聲猶如猛獸的咆哮,響徹雲霄,洪亮無比,這讓我感到有些心虛。我把所有的鑰匙都重新放回原處,我不知道這當中是否有調換的,也許我把原先掛在牆上的放在桌子上了,希望小飛俠早上醒來時不會留意到。

文豪:

宿舍裡面空空如也,兄弟們都集體失蹤了!他們會去哪裡呢?三更半夜的,應該不會是去網吧或者打籃球之類的吧!難道他們被神秘殺手做了,連屍體都帶走了?這彷彿不太可能,兇手殺了人之後,有何必要把屍體也搬走?之前的命案也沒有聽說過屍體被轉移的啊!再說了,宿舍都的門是關着的,兇手能把屍體轉到哪裡去?難道,難道......我的腦海裡出現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難道阿哲他們幾個纔是所有兇案的幕後黑手?

正想着,宿舍的門被打開了,安康,野狼,李紹和尹恆先後走進來。

“阿豪?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死去哪裡鬼混了?”安康見到我,驚訝地問道,其他人也是相同的表情。雖然我的心中也有十萬個爲什麼,但我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你們又跑到哪裡了?”我看見野狼手上拿着幾本冊子,像是什麼文件之類的——他們在搞什麼?

“你還沒回答安康的問題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阿哲從門口走進來,嚴肅的目光盯得我直發毛:“你剛纔去哪裡了?”

“沒什麼,出去走走,看看月光。”我把臉轉向窗外,避開阿哲的目光。

“是嗎?阿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有晚上出來看風景的癖好呢!”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又沒有哪裡惹到他,他怎麼彷彿總是針對我似的。我乾脆倒在牀鋪上,不理他。“最近事挺多的,你最好小心一下,自己好好保重!”我聽不出他這句話有什麼含義,也不想去揣摩。我現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