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劉洪鑫的背影離開辦公室後,葉明浩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當劉洪鑫向自己投誠後,整個柳河市市局基本上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至於樑國豔,即便她再有能耐,她也翻不起風浪的,要是樑國豔真的能夠威脅到自己徹底掌控市局的話,葉明浩不介意讓樑國豔失蹤一段時間。
葉明浩知道,劉洪鑫向自己投誠,並不意味着他會對自己忠誠,劉洪鑫只是畏懼自己所掌握的權力而已,事實上葉明浩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劉洪鑫會對自己死心塌地,葉明浩之所以接受劉洪鑫的投誠,除了劉洪鑫確實有點能耐,能夠爲自己所用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葉明浩在處分了鄧先凱後,他短時間內不想再處分另外一個局黨委,那樣會刺激某些人的神經,不利於自己更好地掌握市局。
葉明浩坐在老闆椅上轉了一圈後,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國際長途,葉明浩這個電話是打給遠在中東地區的血牙傭兵團智囊阿羅迪斯的
通過兩年多時間的發展,張金寶和德拉斯頓爲首的血牙傭兵團已然成爲中東地區最大的傭兵團,而且勢力已經慢慢地深入了歐美洲,引起了另外幾大傭兵團的惶恐和緊張。
彭德兵、塔可阪和阿羅迪斯爲首的血牙傭兵團金三角分部在統一金三角,稱霸東南亞地區後。勢力更是超過了中東地區的血牙傭兵團總部,爲了讓血牙傭兵團有更好的發展前途,兩處血牙傭兵團的勢力已然合而爲一,張金寶在見識了阿羅迪斯妖孽般的智慧後,他很爽快地交出了中東地區血牙傭兵團的指揮權,成爲了一個純粹的僱傭兵。
阿羅迪斯在接受中東地區血牙傭兵團的勢力後,他飛速地把原本相隔遙遠的兩股力量整合成了一股力量。然後在歐美洲的傭兵勢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便在歐美洲強勢立足,把血牙傭兵團的所有勢力給轉移到了歐美洲。
至於原來中東地區和東南亞地區的利益。則基本上被血牙傭兵團給放棄了,畢竟相對於歐美洲來說,中東地區和東南亞地區的經濟要落後很多。當然了,血牙傭兵團也不是完全放棄了對中東地區和東南亞地區的利益,他們只是把主力轉移到了歐美洲,中東地區和東南亞地區則是採取遙控的方式進行管理和控制。
葉明浩給阿羅迪斯打電話的目的很簡單,那便是主動出擊對付夏武輝,葉明浩先是把夏子金和夏文傑給抓進監獄,緊接着夏文濤也間接地死於葉明浩的手中,葉明浩知道自己跟夏武輝之間已然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即便自己不找夏武輝報仇,夏武輝也會想方設法地對付自己。
坐以待斃不是葉明浩的性格。把市局的事情給捋順了後,葉明浩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如何把夏武輝給除掉,免得夏武輝老是通過官場的影響力讓自己不自在。
“阿羅迪斯,你有聽說過龍騰集團這個公司麼?”跟阿羅迪斯寒暄了幾句後,葉明浩輕聲問道。
“親愛的葉。龍騰集團不是大華國的公司麼,我可從來沒有去過大華國啊,您怎麼會想到問我這個問題呢,您該不會是把我當成萬事通了吧?”聽到葉明浩的話,電話那頭的阿羅迪斯誇張地驚呼道。
“不,雖然龍騰集團的名字聽起來像大華國的公司。事實上它是在德國那邊註冊的,而且龍騰集團的性質也是外資企業……”葉明浩早就預料到了阿羅迪斯會這麼說,他耐心地解釋了一遍龍騰集團公司的性質。
“原來是這樣啊,葉,您稍等,我這就讓下面的人去調查,等有確切消息了我再給您回話好麼?”阿羅迪斯是一個很乾脆的人,聽完葉明浩的解釋後,他並沒有追問葉明浩爲何要調查龍騰集團的情況,而是恭敬地詢問道。
掛掉電話後,葉明浩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信步走出了辦公室。
路過劉時貴的辦公室時,葉明浩清楚地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咆哮聲,葉明浩的腳步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跟劉時貴相處了一段時間,葉明浩發現劉時貴的性格非常溫和,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老好人,無論別人怎麼侮辱他,他都能夠忍氣吞聲,葉明浩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劉時貴跟誰發脾氣,所以驟然間聽到劉時貴發脾氣時,葉明浩非常好奇。
好在葉明浩等人所在的樓層基本上都是局黨委的辦公室,所以即便劉時貴在辦公室中吵得很兇,辦公室外面也沒有幾個看熱鬧的,饒是如此,到這層樓辦事的一些警員聽到辦公室中的吼聲時,他們還是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不過當這些人看到葉明浩時,他們立即落荒而逃,不敢繼續看熱鬧了。
劉時貴對着電話怒吼了一陣後,他“啪”地一聲便把電話給摔到了地上,然後“哐當”一聲打開辦公室的門,面紅耳赤地衝了出來。
“聽什麼聽,都給我滾……”劉時貴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時,他看到自己的辦公室外面有人,他下意識地大聲吼道,一句話喊完後,劉時貴才發現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前的人赫然是葉明浩,他頓時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臉上也露出了心虛的神色。
“老劉,剛纔想打電話找你商量一下市局整飭工作的事情呢,你電話一直佔線,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電話沒掛好,你這是幹什麼呢,誰招惹你了?”看到劉時貴滿臉尷尬的樣子,葉明浩笑了笑,關心地問道。
“葉……葉局長,對不起啊,家中發生了點事情,所以剛纔沒能控制住脾氣,我不是有意衝你發火的,我還以爲是下面那些王八羔子在聽我笑話呢……”見葉明浩並沒有生氣,劉時貴心中鬆了口氣,同時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沒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都有遇到困難的時候,我正好心情也有點煩悶,要不我們出去喝點酒?”葉明浩安慰了劉時貴一聲,輕聲邀請道。
“那……那好吧。”劉時貴顯然沒料到葉明浩會邀請自己喝酒,他猶豫了一會,看到葉明浩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劉時貴答應了自己的邀請,葉明浩並沒有多說,而是徑直走在了前面帶路。
葉明浩知道,現在劉時貴是心情最亂的時候,也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自己無論說什麼都可能刺激到劉時貴的神經,讓劉時貴反感自己,或者讓他對自己抱以警惕心理,唯有給劉時貴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自己把心中的煩心事敘說出來纔是上上之策。
一路上,劉時貴不緊不慢地跟在葉明浩的身後,他好幾次張嘴想說話,然後又抿上了嘴巴,只是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葉明浩的背上。
“葉局長,我……我可能沒有辦法繼續替你做事了。”跟着葉明浩進了一家酒吧,在酒吧中坐定後,劉時貴突然間眼圈一紅,很是突兀地說道。
“嗯?”聽到劉時貴的話,葉明浩滿臉的疑惑。
在劉時貴辦公室外面時,葉明浩隱隱聽到了劉時貴吵着要離婚的事情,中間還多次提到孩子的撫養權問題,難道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劉時貴的工作問題了麼?
“葉局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我就是不能繼續替你做事了……我……我其實很喜歡跟在葉局長身邊做事的,跟葉局長共事的這段時間,也是我最愉快的一段時間,可是……可是生活中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離職,希望我離職後,葉局長還能夠把我當朋友。”見葉明浩一臉疑問地瞪着自己看,劉時貴痛苦地揪了揪自己的頭髮,低垂着腦袋,語氣低沉地說道。
看到劉時貴痛苦不堪的樣子,葉明浩的嘴脣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很想詢問劉時貴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自己能否幫忙,可是劉時貴明顯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他遇到的困難,葉明浩自然也不想爲難劉時貴。
“喝酒……喝酒……葉局長,對不起啊,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劉時貴見葉明浩只是滿臉關心地看着自己,卻半天不說話,他感激地朝葉明浩笑了笑,舉着酒杯跟葉明浩喊道。
只是劉時貴在朝葉明浩微笑的時候,兩行眼淚卻是不受控制地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看到一個大老爺們說哭就哭,葉明浩也是一陣心酸,這得什麼也的困難和委屈才能把一個大老爺們給逼哭啊?
就在葉明浩心中琢磨着安慰劉時貴的話語時,酒吧中突然間衝進來兩道身影,這兩個人進入酒吧後,目光在酒吧大廳中掃了一眼,然後便飛速地朝葉明浩和劉時貴所坐的位置衝了過來。
“爸,我不准你喝酒,你不能喝酒……嗚嗚嗚嗚……”一個大概十八九歲的女孩一把奪過劉時貴手中的酒杯,便抱着劉時貴的胳膊大哭起來。
女孩的身後,一個四十幾歲的豔麗少婦也是雙目含淚,她雙眼通紅地看着劉時貴,嘴巴一張一兮的,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