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過來了,你可要做好準備!”冥王在馬路對面喊着,雖然他們說好了一人站在馬路的一邊,以此來看看那個怪物是來找誰的,但冥王那邊有一個類似於公交站牌一樣的東西,冥王躲在那後,要是那怪物眼神不好的話還真不一定能發現他。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催了,再催人都傻了!”公丕慶無奈地喊着,雙手自然下垂,因爲他得根據那怪物跑過來時的動作來進行最適合的突變,如果他現在提前將自己的雙手突變成了兩把大刀,但那怪物跑過來後找的又不是他的話,他就很可能無法及時去支援冥王。
他爲了冥王都能考慮這麼周全,再看看冥王呢?整個人都躲在那公交站牌後面,恐怕那怪物至少得跑到公丕慶這個位置來才能看得到他。
果不其然,隨着那沉重腳步聲的臨近,那怪物的輪廓再次出現在了雪幕中,公丕慶深吸一口氣,凝視着前方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兇狠來。
的確,現在就是他應該發狠的時候,冥王的攻擊既然都對這個怪物不起作用了,要是他再不發狠的話,他倆今晚非得被這怪物整死不可。
事實果然不出所料,那怪物上來就直奔着公丕慶衝了過來,公丕慶也不知道它到底就是來找自己的還是單純地沒看見躲在公交站牌後的冥王,但現在那怪物朝自己衝過來也是個好事,因爲那樣他就能單獨跟這怪物戰鬥而不用怕誤傷冥王了。
霎時間,空氣中出現了一陣沉悶的破風聲,公丕慶的右臂突變成了一條將近三米長的巨大觸手,他突變出來的這條出手本應更粗更長,但因爲時間太過倉促的緣故,他也只突變出來了這麼一小截,但也足夠能當一條沉重的鞭子來用了。
那怪物大概想不到,自己要對付的人是一個能夠隨時隨地進行各種突變的怪物,跟它比起來的話,恐怕公丕慶纔是真正的怪物。
這一招看來奏效,那怪物雖然跑起步來跟一頭大象似的那樣沉重有力,但在公丕慶的這一重擊面前,它還是跟一隻被子彈擊中了的麻雀似的飛了出去,好巧不巧地飛到了冥王所藏身的那個公交站牌處,將整個公交站牌撞了個粉碎。
冥王嚇得臉都一下子白了下來,他倆這操作屬實像是一波互坑,冥王藏在公交站牌後頭讓這怪物去找公丕慶,然後公丕慶就跟打球似的一下子又把這怪物打到了冥王面前,可實際上,公丕慶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那怪物用自己的身子撞碎了那樣一個堅固的鐵質站牌,只用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再次站了起來,它剛剛百分之百是看到了冥王,卻又像是被公丕慶給激怒了似的,爬起來後無視冥王繼續朝着公丕慶衝了過來。
公丕慶調整突變,將那條巨大的長鞭變成了一把將近兩米多長的巨大骨刺,怪物像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坦克一樣直直地衝了過來,而公丕慶則早已擡起了骨刺準備迎接。
但更讓人預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公丕慶突變出來的骨質武器雖然不能說是無堅不摧無攻不破,但在硬度方面上是完全可以和常規的鋼鐵相提並論的,但現在,那怪物居然完全無視了他舉在前面的那根骨刺,跑過來一拳頭就將公丕慶給掄飛了出去!
而公丕慶突變出來的那根骨刺在這怪物的面前脆弱得就跟紙糊的似的,怪物隨便衝過來就把他的骨刺給撞了個粉碎,可憐的公丕慶單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怪物給掄飛了,而且這怪物掄飛他的力道明顯比他剛纔抽飛怪物時的力道大的多。
不過好在冥王眼疾手快,在公丕慶即將以高速撞在對面樓房外牆上的時候,使用意念力將公丕慶從空中攔了下來,雖然這樣的確是幫公丕慶減少了一次猛烈的撞擊和墜落,但怪物掄他身上那一拳屬實是不輕。
就在公丕慶緩慢落下來的時候,那怪物也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懷疑這傢伙怎麼還會這種反引力的操作,隨後一根兩米多長的鐵柱從後方飛來,這根鐵柱的飛行速度極快,本應直接刺穿這怪物的胸口甚至還能將其釘死在對面樓的外牆上,但隨即又出現了讓冥王打心底裡絕望的一幕。
那根被他用意念力丟出去的超高速鐵柱在打在那怪物的後背上時居然發出來了一陣清脆的鋼鐵碰撞聲,隨後鐵柱被彈到一邊,狠狠地打在了對面樓的外牆上甚至還砸出來了一大片明亮的火花,即使是經過了一波反彈後的力道也是直接在外牆上留下了一個大坑。
而那怪物,只是後背處的黑色破敗外衣被劃出來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那灰黑色的皮膚。
冥王的世界觀在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已經受到了不知道多少次衝擊,他剛剛還懷疑這怪物是不是個機器人,畢竟能夠無視他的意念操控,從這一點上就能判定這怪物不是一個生物,而剛剛怪物用身子彈飛那根超高速鐵柱的時候,他也懷疑這怪物是個機器人,但現在,那怪物居然都露出了自己後背上的肌肉!
這算什麼?難不成這怪物真的是一個機器人,這些黑色的皮膚和線條分明的肌肉只是裝在機器外面的假象?冥王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是覺得這裡既然都是機械之國了,最少不了的應該就是機器人之類的東西了吧?
但現實已經容不得他做太多的猜測了,因爲那怪物已經找到了這個從背後偷襲它的人,只不過它看起來並沒有打算先對冥王下手,可能是因爲冥王的攻擊對它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公丕慶被冥王用意念力輕放到地面上後也沒好到哪去,他的嘴角上已經掛上了一道殷紅的血痕,畢竟剛纔怪物那一拳是直接打在了他的胸腹部的,這樣的攻擊即使是放在公丕慶身上,起碼內臟出血是少不了的了。
不知爲何,在這生死攸關的戰鬥時刻,冥王突然心疼起這傢伙來,他看着公丕慶咬着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掉了嘴角處的血,他目光兇狠,像是一頭髮了狠的獅子,卻又像是一條即將準備甦醒的魔龍。
“好傢伙,力氣這麼大!”公丕慶爬起來的時候跟個喝多了的醉漢似的搖晃了兩下,隨後左手突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骨錘,怪物也握緊了拳頭,它那拳頭都快要趕上公丕慶的腦袋那麼大了,但在公丕慶的突變骨質重錘面前看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又是伴隨着街道上爆開的一陣巨響,怪物的拳頭跟公丕慶的骨質重錘向擊,冥王在旁邊看了好一會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他的目光落到公丕慶臉上時,他的心裡才又是一陣絕望。
因爲才這幾秒鐘的功夫裡,公丕慶臉上的猙獰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是換上了一副快要疼到哭出來的表情,隨即這傢伙便跟動畫片《貓和老鼠》裡的湯姆貓似的抱着拳頭上躥下跳地狼嚎起來。
冥王又是一陣無奈,心說這傢伙還真是正經不過三秒,其實要是擱到地球上的話,這樣的敵人他們哪怕是打不過也不要緊,他完全可以用意念力把這個怪物給舉到空中,然後狠狠地給扔出去,先不說扔到什麼地方,反正起碼肯定是能幫他們暫時脫困的,可現在呢,這怪物整個就跟一個百毒不侵的機器似的,他的意念力根本就碰不到這怪物,只能跟現在似的用意念力從旁邊拿起個什麼東西來朝怪物扔過去。
公丕慶那邊已經由戰意興盛變成了現在的落荒而逃,甚至他都專門出現了迅捷突變來讓他躲避怪物的進攻,這怪物的拳頭砸在了堅硬的柏油路面上,每一拳都能震得整個路面狠狠一顫,公丕慶連蹦帶跳連滾帶爬慌張逃竄,而冥王已經用意念力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試圖通過那身戰衣來打開戰局。
而正當他剛脫掉自己身上的便衣、用意念力操控着那身黑色的戰衣準備穿上時,公丕慶那邊的一句話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者是說,也讓他看到了困局的轉機。
“女王!女王救命!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打不動他!”公丕慶慌張地大喊,看樣子完全沒打算在冥王面前有所隱晦。
冥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鋒芒,這好像真是公丕慶第一次當着他的面提起這個名字,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成爲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在地球上的話,他有義務將公丕慶的這一行爲報告給總部,雖然他現在也可以通過那個信號裝置將情況上報給總部,可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畢竟,現在他倆纔是所謂的患難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