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丕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打過這麼爽的仗,從他把那元素法師壓到身下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個傢伙就算是極寒之獄裡的S級犯人也罷,還是真正的極寒之國國王也罷,那都只是過去了,現在,這個過去有着堪比史詩般往事的傢伙,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快要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頭了,而他呢,可是讓極寒之國聞風喪膽的世界樹啊!
元素法師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莽”,因爲公丕慶在放完一句狠話之後立馬就跳了過來,以公丕慶的身材再加上如此兇猛的攻勢,恐怕就算是他身後那幫特戰隊員都不一定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抗住他這麼一下,而元素法師那小身板就更不可能了;元素法師直接被他壓到了身下,公丕慶用雙手突變而成的雙鐮一邊頂着他的脖子將他按到了地上,另一隻手則高高擡起。
他的整個攻擊動作迅捷而凌厲,簡直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螳螂對着獵物發動的致命進攻,如果他這一下真的落下去了的話,元素法師幾乎是必死無疑;但最後,他的鐮刃卻在元素法師眉心上方几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因爲直到他停下的時候,元素法師的臉上還帶着一抹偌大的驚恐之意,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高估這個傢伙了,要是他沒停下的話,這一下可能就真的把這個真正的“大BOSS”給殺掉了,可如果他把這“大BOSS”給殺掉了的話,他還去哪問到邪神之心的下落啊……
公丕慶看着這個被自己用膝蓋和鐮刀死死地壓在地上的老頭,心裡突然意識到這個老頭很有可能就是極寒之國裡唯一一個知道邪神之心下落的人了,他不能這麼快就把這老頭給幹掉,他必須得從這個老頭的嘴巴里問出點什麼來才行。
“我告訴你,我可沒有在嚇唬你,我的身子裡藏着一個很可怕的傢伙,而你們魔界的人前段時間剛剛殺了對那個傢伙來說最重要的人,如果你現在把邪神之心交出來或者是告訴我邪神之心的下落的話,我可以立即帶着我的人和邪神之心返回地球,從此不再踏足你們極寒之國半步,但如果你不交出來的話,我不介意幫我身子裡的那個傢伙報仇!”公丕慶咬牙切齒地盯着元素法師的眼睛說道,他的五官因爲暴怒而扭曲在了一起,只不過因爲他的臉上並沒有產生什麼突變的緣故,他的猙獰看起來甚至都有些搞笑,因爲對他來說,他的前半段人生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發狠,所以“發狠”這種事對他來說也是十分的陌生。
只不過元素法師並沒有被他給嚇到,反而又發出來了一陣沙啞的笑聲,大概是公丕慶壓着他的胸口壓的太厲害了,他大笑的時候身子再一次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因爲公丕慶已經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胸口上的緣故,這次他連咳嗽都沒法正常地咳嗽了,他的嘴巴里吐出來了大量的血,這些血因爲沒有成功咳出來的緣故而直接被他吐了出來,血水順着他的臉流到了地上,看着屬實有些狼狽。
“我知道,對你我來說,這都是最終的一仗,你等這一仗等了很長時間,我也等了很長時間,如今我們都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但也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去吧……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元素法師一邊吐着血一邊說道,“沒錯,我知道你想殺我,先不說到底是你想殺我還是你身子裡有人想要殺我,要是我被人用幻境折磨了這麼久的話,我也會想辦法殺掉那個害我的人,但你看,我最終自食其果,你一個個地打破了我的幻境,我也一次次地受到了魔法的反噬,從那些幻境被你打破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之前我一直都低估你了。”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再問最後一遍!告訴我邪神之心的下落!這一次過後你要是再不說,就別怪我直接把你殺掉!大不了我回地球之後就說沒找到邪神之心!”公丕慶像是一頭發了瘋的公牛般紅着眼睛吼道,讓人看着似乎光他的這股氣勢就能把他身下那個瘦小的老頭給吼死。
“你聽我說完……”元素法師大概是真的被那些幻境給反噬得不行了,他的嘴裡一直往外冒着血水,這些血水涌入了他的鼻腔,讓他的整個身子都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痙攣;公丕慶猶豫了,他擔心如果自己再壓在這傢伙的身上不下去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把這老頭壓死,他要是把這個老頭給壓死了,那誰來告訴他邪神之心的下落?
現在他們還沒正式開戰他就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這個元素法師但凡是有點腦子的話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告訴他邪神之心的下落纔對,要是這種情況下還在這裡拐彎抹角地跟他耍一些心思的話,估計纔是真正的腦子不正常吧……
“你們要找的邪神之心真的不在我這裡,而且魔界早就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計劃,這並不是你跟我之間的鬥爭,而是人類跟魔界之間的鬥爭,早在你們還沒動身之前,魔界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等你們鑽進來,你們迄今爲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陷阱而已,即使是勝利也只是暫時的,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那麼最好現在就帶着你的人回地球,不然等一切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一聽這話,公丕慶臉上的暴怒陡然又增加了許些,他像是個怒目修羅般將腦袋湊到了元素法師的面前吼了起來:“這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戰鬥!我現在就要從你的口中知道邪神之心的下落,你說了就能活下來,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在吼這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如同篩糠般顫抖着,甚至他還專門把元素法師眉心前的鐮刃往上挪了一點,省的自己一不小心真的把這元素法師給幹掉了。
“那你先從我的身上走開……我感覺我快被你給壓死了。”元素法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又狠狠地咳嗽起來,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公丕慶嚇得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因爲他現在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就跟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死掉一樣,畢竟公丕慶都已經在他身上壓了這麼久,他的體重不算輕,就算是個壯年男人的話被壓了這麼長時間估計也會出現呼吸困難了,更何況是元素法師那種像是“營養不良的猴子”一樣的身體?
公丕慶跳開之後,元素法師立即就跟犯了病似的狠狠地咳嗽起來,同時他還咳出了大量的血,此時這個衣着考究的老頭也顧不得什麼氣質和形象了,直接撩起衣服來用那身帶着華麗金紋裝飾的禮服擦了擦臉上的血,隨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果我說,邪神之心不在我這,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邪神之心的下落的話,你還是會殺了我對麼?”稍微緩了一會後,元素法師對着公丕慶說道。
“對!這是我的任務!”公丕慶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可真是可憐啊……不知道就要被殺掉,可你這麼說,就不怕我爲了活下來然後隨便編一個理由來忽悠你麼?”元素法師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你敢!我說了,這是我的任務,如果你老實配合我完成任務的話,我可以拋開那些舊賬不談放你一馬,但如果你想跟我耍什麼花招,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公丕慶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雙手突變出來的巨鐮再度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他的鐮刃上生出了許多骨質的倒鉤,同時鐮刃加長,單是看起來就極具壓迫力,這樣一把鐮刀看着隨時都能把對面那個佝僂的老頭給攔腰斬斷一樣,但老頭的臉上卻全無懼意。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邪神之心的下落,而且邪神之心也不在我這裡,我可以爲你敞開大門讓你去把王宮翻個底朝天,如果你能找出來的話,就請立即帶走,但如果你找不出來……”
元素法師話還沒說完,公丕慶那邊便傳來了一陣骨頭之間的相互碰撞聲,從元素法師說他不知道邪神之心下落的時候,公丕慶就想要發動攻擊了,但他大概是太想要一擊就殺掉這個老頭來以絕後患了,因此他的身體爲他進行了最終的戰鬥突變,他身上的外骨骼進一步加厚,同時雙腿變成了擁有巨大爆發力的反關節,他的雙腳也爲了適應超強的爆發力而變成了巨大的爪……
此時的公丕慶,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附着着銀色外骨骼的異形武士,而他的對面,元素法師似乎也察覺到了來自對面的殺意,他的手在公丕慶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握拳,就在公丕慶原地爆發的一瞬間,呼嘯的風聲和魔法的轟鳴聲響徹這片蒼茫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