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會議室裡。
“你們是沒看到他們當時那個模樣啊!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那叫一個可怕!你們人類不是有那個叫監控的東西麼!你們可以用監控看看他們當時那個樣子,嚇得我精神病一下子都好了哇!太可怕了!”公丕慶站在會議桌上,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學着那些人在他“五級說教目標”影響下的樣子。
會議桌旁,幾個資深的精神疾病專家負責記錄着他的個人情況。
“那邊的監控我們的確是看了,我們專家組已經給他們擬好了初步的治療方案,稍後會有人帶他們去治療,不過現在公先生,我們是來幫您處理問題的,您能詳細說一下您身上那個所謂的鬼魂是個什麼東西嗎?它是一種怎樣的存在,都對您說了些什麼,以及都給您帶來一些什麼樣的改變?這些問題,還請您詳細地跟我們說一下,我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幫您。”一名專家組的成員耐心地擡頭對公丕慶說道。
“不!”公丕慶一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把那些專家組的老醫生們都嚇了一跳。
“沒有什麼鬼魂,那都是迷信的說法,在我們這個相信科學的時代,怎麼還能有人說出鬼魂這種字眼?”公丕慶義正言辭地說道,“不是我身上有鬼魂,是你們的那個醫生,一直都在用鬼魂的說法來跟我解釋,說我這個病情可能是有鬼魂什麼的導致的,講着講着他又突然說自己喜歡美女,就說給我開個方子讓我去抓藥,結果他的方子上寫了一頁‘我要美女’,你說氣不氣?”
專家組成員再次疑惑,“還有這種事?”
“尊敬的宿主殿下,已爲您開啓‘一級舌戰羣怪’,當前目標全部變爲‘一記說教目標’,已經對您的話產生了巨大的信任,接下來還請您繼續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那些想要把您送回一線治療的醫生,最終也只能把自己送進一線治療方案裡。”他腦袋裡那個說話如同冰山女王般的系統說道。
公丕慶心說這個版本的系統真的是一肚子壞水呦,不過誰又能抵禦的了一個聲音如此好聽的女王系統在背後爲自己出謀劃策,把那些想要算計他的人來個反將一軍呢……
“是啊是啊,你們還是先調查調查他們吧!你們覺得我在走廊裡亂跑是一件錯誤的事,但實際上我也是被他們嚇的啊!不信你們去看監控,他們都舉着手在我後頭跟着,一個個羣魔亂舞的,那叫一個嚇人!”公丕慶說得繪聲繪色,看着那些專家組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糟糕。
“公先生說的跟監控裡看到的情況的確相符,我們現在不能排除是他們因爲勞累工作和長期接觸病人導致精神有些錯亂,我覺得,也是時候給他們做一做心理輔導了……”
“有道理,我覺得這回可能真的不賴公先生,從監控裡就能看到公先生的確是被逼無奈才跑出來的,而且他們在後邊窮追不捨的樣子也的確有些不正常。”
“對,那就先這麼辦吧,公先生返回一線治療的方案先駁回,我們先給那些員工和郭醫生做一做心理輔導。”
“好,就這樣……”
專家組成員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最後達成共識,在表單上做着記錄。
“好了公先生,根據您的情況呢,我們專家組已經做了詳細的分析,既然您現在正在研究所那邊接受治療,我們這邊就先駁回您重返一線的治療方案,您可以繼續留在研究所裡接受那邊的治療,同時也很感謝您爲我們指出了我們同事的情況,他們可能是因爲長期工作勞累導致精神有些錯亂,我們稍後會對他們進行安撫和治療的,感謝您的配合。”一名專家組成員說完,其他成員跟着起身,他們就跟多國領導會見那樣鄭重地跟公丕慶一番握手之後,會議結束。
“好了,過不了多久,您就能看到剛剛那羣傢伙被送進一線治療區了,這邊的觀察期是兩週,這兩週裡他們就不會再跑出來煩你了,本王也好清靜清靜。”公丕慶的腦袋裡傳來了那個略帶慵懶的女聲,他走出會議室,剛好看到了正在迎面朝他走來的西裝男。
“兒、兒子……”
“啊哈,公先生好忙啊,剛開完會?”西裝男剛一看到公丕慶臉上就露出來了太陽般的笑容。
“昂昂……你……找老爹有啥事?”公丕慶的確很少看到兒子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開心,他有些納悶,難不成自己兒子真的得了精神病?
“是這樣的,我們和郭醫生以及副院長針對您當前的情況進行了一番分析,得出結論您現在是不是非常想念那個當初跟您一同從處決場裡倖存下來的女護士呢?”西裝男呲着牙站在他旁邊問道。
公丕慶眼前一亮,“哎?你們怎麼知道的!不愧是你啊我的好兒子,還是你最懂老爹,快告訴爸爸,爸爸的恩人現在怎麼樣了?還在那個什麼中心醫院嗎?那邊的醫生有好好給她治療嗎?”
“您放心啦!您恩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而且人也已經甦醒了,我們今天剛剛把她從市中心醫院裡接回來,現在就在咱們的常規住院部裡調養呢!我現在帶你過去看看?”西裝男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兩人像是一對兄弟那樣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爸爸真是太開心了,快,帶爸爸去看看恩人,那可是咱們家的貴人!”公丕慶說着,跟西裝男一同走進了電梯……
五分鐘後,兩人一同推開了某個病房的門。
身爲一個精神病院,他們這邊的常規病房並不多,這是一個雙人病房,但裡面只住了一個病人,正是那個曾經跟公丕慶一同死裡逃生的女護士。
護士和公丕慶明明都是從一場事故中活下來的倖存者,但現在公丕慶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早就已經活蹦亂跳地惹了不知道多少場禍了,而這女護士現在纔剛剛拆掉了身上的繃帶,臉上仍然還貼着紗布。
她看到公丕慶後,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來了千絲萬縷的神情。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這次走進來的是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西裝男和公丕慶識相地讓到一邊,卻沒想到這些醫生是來找西裝男的。
“張總,我們根據公先生提供的情況描述以及我們從監控裡看到的情況,確定您、王總以及郭醫生等人可能是因爲長期工作勞累的緣故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精神錯亂,爲了您的健康考慮,現在專家組那邊已經爲您擬定了一份簡單的治療方案,而且也已經跟一線治療組那邊打過了招呼,他們已經爲您騰出來了最好的環境,還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其中一個醫生說完,接着擡手扶住了西裝男的胳膊,這架勢顯然就是要押着他去一線那邊接受治療。
“等等等等!你們……什麼意思?我成了精神病?我需要接受一線治療?”西裝男有些慌,下意識地擡手打掉了這名醫生的胳膊。
“是的張總,不過考慮到您也是我院的優秀員工,本次的治療費用問題您完全不用擔心,專家組那邊也是純屬爲了您的個人健康考慮,所以……請您配合一下,觀察期只有兩週,這兩週裡我們會盡可能地幫您改善當前狀況。”醫生說着,再次擡手抓住了西裝男的胳膊,不過這次他的力道大了很多,顯然是沒給他再次掙脫的機會。
“等等!你說是公先生建議我去接受一線治療的?”西裝男臉上的疑惑再次增加,轉而看向公丕慶。
那一瞬間,公丕慶從他的眼底深處解讀出了一絲怨毒。
“不,是專家組根據監控裡您的行爲以及一些證人的證詞,不管怎樣來說,大家也都是爲了您的身體健康,現在一線那邊已經準備就緒,還請您現在跟我們過去一趟。”那醫生說完,旁邊的幾個醫生也過來從兩邊握住了西裝男的胳膊,將他帶出了這間病房。
“好了宿主,短時間內的絆腳石已經全部清除,現在您可以跟您的恩人好好敘敘舊了,本王先去做個皮膚保養,聯繫不上我的話,不要着急哦。”腦袋裡那個女王版本的系統說完,聲音逐漸遠去,留下公丕慶一人站在病牀前,面對着護士那對飽含怨意的目光,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