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你跟我說的這些情況中,我也有很多疑惑;其實早在你們任務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過這一點了,甚至之前你跟你的老師徹夜長談的那天其實我們也都知道,你們一定有什麼東西瞞了我們所有人吧……”
老人說完這番話後,便輪到公丕慶震驚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頭是怎麼知道了這些,但的確,曾經他所隱瞞的那些東西在現在看來已經並不能成爲是秘密了,畢竟曾經的世界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在這個荒蕪慘淡的新紀元中,他們必須得做好準備迎接一個嶄新的開始。
“是,不過我不知道您想問什麼,現在老師不在了,如果您問的問題我知道的話,我一定都會告訴您。”他輕聲說道。
“你剛剛所說……張月梅小姐的鏡像空間能力是怎麼回事?”老人試探性地問道。
公丕慶愣了一下,隨後苦笑一聲,心裡說看來他老師保守秘密還真是一絕,他老師跟眼前的老人都是Mill研究所裡的最高指揮官,他們這羣元老級的存在平日裡都是無所不談的,但這個秘密既然都能夠保留到現在,那也說明他老師是真的有相信他。
但現在,也是讓那些來自舊時代的秘密浮出水面的時候了。
“這個話題說來話長,其實……我們的身邊並不只有我們四個超級戰士擁有着普通人沒有的能力,這一切還要圍繞着西關仁愛研究所隔壁的那個神墓說起。”
老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那個地方還真不簡單……”
“根據我的瞭解,那個神墓是一個真正的神墓,神墓的主人據說是世界空間的製造者,創世空間神——邪神,我們要找的邪神之心也都來自那個地方,這些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但另外我們所不知道的一面,就是邪神墓內部雖然沒有明顯的機關和守衛,但那位創世神卻用了一種獨特的辦法來找到了一種守衛自己墓穴的方法。”
“祂在地球上選擇了一羣人作爲神墓的‘守墓人’,並將自己的部分能力賜予這些‘守墓人’作爲他們守護神墓的權杖,我就是邪神選定的‘守墓人’之一,祂給我的是一種能夠改造世界的力量,讓我能夠隨意對物體進行強化和削弱。”
“之前在西關仁愛那邊的時候,冥王被他們控制,就是我用一根鋼筋極限強化後對冥王進行了重創,同時也是用那種方式幹掉了西關仁愛研究所的所長,當時你們懷疑是我,但消息都被老師給壓住了,現在老師不在了,那個舊時代也不在了,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坦白吧,其實那就是我做的。”公丕慶苦笑道。
“你是說,那個酷似希臘神話中主神宙斯武器的勝利之槍,是你製造出來的?”老人的臉上寫滿了偌大的詫異。
“是,不過模樣和名字沒什麼可供研究的,我都能把東西強化成那樣了,因此改改外觀和名字也沒什麼難的,說白了不管是勝利之槍也罷還是命運之槍也罷,當時都是一根極限強化的鋼筋而已。”公丕慶說道。
“但您還記得當時我跟張月梅誤入西關仁愛研究所處決場的時候嗎?那時候雖然我們還沒正式建交,但我估計你們也肯定在監視我吧?”公丕慶接着問道。
“記得,當時你可真是一個降世大魔王啊……”老人笑着說道。
公丕慶跟着無奈一笑,“那次的確是我不好,差點把張月梅害死,後來她被我毀了容,爲了報答她,我將自己的一部分能力和血統賦予了她,卻沒想到我的血液居然激活了她體內的力量,她剛好也是邪神選定的‘守墓人’,我的血激活了她的血統,讓她擁有了那種製造小型空間並將其投射覆蓋到現實空間來的能力,她這種能力在魔界也有所出現,但卻是極其稀有的,就連S級罪犯元素法師都對這種能力忌憚三分,所以他纔會不擇手段地先殺掉張月梅。”
“如果按你說的這樣來看的話,你們身上那些謎團看來也就真的水落石出了啊……”老人若有所悟地說道。
“是,這就是我們的另一重身份,也是我們另一個能力的來源,其實說來,這場戰鬥真正的英雄還是張月梅,準確來說,每一個人都是英雄,雖然最後是我幹掉了元素法師,但在整場戰鬥中,每個人發揮出來的作用都要比我大,沒有我的兄弟們援助,我可能就會死在元素法師手裡,沒有張月梅,我的兄弟們就不會在現在出現在地球上,不過我估計,他們在其他國度過的也不好。”
“何出此言?”老人問道。
“當初他們三個的小隊被張月梅用鏡像空間傳送到我那裡後,光從他們的狀態上就能看出來,冥王的‘翼神龍號’空中作戰平臺上帶着大大小小的刮痕,蓋亞的重裝小隊也只剩下了幾輛最不容易損壞的裝甲車,幽靈小隊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一開始三分之二的人數,我估計到現在,應該還會有很多我們的戰士永遠地留在了魔界,跟張月梅一樣,他們纔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不過是幫他們把史詩帶到地球來的信使罷了。”
老人點了點頭,“是啊,但凡是有勇氣踏入魔界的人,每個都是英雄,不論是生者還是死者,都值得我們仰慕。”
“那麼言歸正傳,根據元素法師給我提供的情報,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邪神之心很可能就在我們地球上,畢竟現在的魔界已經不是以前的魔界了,四大國度中有兩個被舉國搬遷到了我們的地球,極寒之國和暗鴉之國的領主現在應該就在我們地球上的某個角落裡醞釀着他們的計劃,我懷疑,邪神之心也就在他們的手中!”
“爲什麼這麼說,跟地球比起來,魔界豈不是更加安全麼?就算是有兩個領主把自己的領土和軍隊搬到了地球上來,魔界不是還有一個機械之國和亡靈之國麼?邪神之心放在那裡應該會更安全吧?”老人疑惑地說道。
公丕慶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我跟元素法師戰鬥的時候,他就曾經對我說過邪神之心不在魔界,而且我看他當時的語氣也不像是在撒謊,那時候的他已經完全瘋狂了,不像是能撒謊的樣子。”
“但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棋子不是麼?你要意識到,興許他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你剛也對我說真正的極寒之國領主已經來到了地球,那麼你所對付的這個元素法師不過是真正的領主丟在魔界棄國裡的一個棋子罷了,興許他就是極寒之國這個陷阱裡的最後一個BOSS,但我覺得,他所說的話不能信,興許我們現在、從你們四個回來地球后,纔算是真正從那些陰謀中走了出來,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新的世界,未來要制定的也是一個新的戰略。”
公丕慶點點頭,“沒錯,您說的有道理。”
“這樣吧,你今天說的這些我大體都已經記下了,等你兄弟們的傷勢差不多穩定了之後,我就叫着你還有其他兩個負責人以及幾個高級指揮官咱們開個會,你再從會議上大體描述一下一些重要地方,我們先共同分析一下局勢,有些問題……還是得等你的兄弟們徹底醒來之後才能下定結論,畢竟這只是你這一份任務報告啊,你的身後還有三份任務報告等着我們去研究呢。”
老人說着,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公丕慶從這個老人臉上第一次看到原本屬於他的笑容,而非之前那種強顏歡笑。
“好的,我隨時都聽從您的安排,那麼接下來我就全程在這裡守着他們吧?”公丕慶接着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隨即從羽絨服的內兜裡掏出來了一把黃銅鑰匙交到了公丕慶的手中,“很抱歉因爲能源問題這個房間我們目前只能提供這些電能了,這裡又冷又暗,如果你實在坐不住了的話,就短暫地出去透透氣吧,這就是後門的鑰匙,不過出去之後要當心,城市中還有很多感染體,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這些感染體是否可以被那兩個領主控制,但不管怎樣說,只要出去,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注意安全。”
公丕慶接過那把黃銅鑰匙,鑰匙已經被老人的體溫暖的溫熱,他微微一笑,將這把通往新紀元大門的鑰匙攥進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