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公丕慶這邊,他們兩個入侵者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恐懼,他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簡直就像是一對在逛街閒聊的好兄弟。
“唉!這裡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你有隨身攜帶的手電筒之類的嗎?”路上,冥王跟公丕慶抱怨道。
公丕慶無奈地聳聳肩,“別說是我了,現在咱們整個總部裡可能都找不出幾個手電筒來了,要不然咱們開會的時候也不至於點蠟燭啊……再說,你意念力那麼強,還會在乎光線?”
冥王一臉無奈,“你們都以爲我的意念力是萬能的,就算我能像蝙蝠那樣通過意念回傳來偵察周圍的情況,但傳進我大腦裡的也只是大體輪廓啊,現在對我來說整個研究所都是黑白色的輪廓模型,就像是電腦上那些還沒來得及上色的遊戲地圖一樣。”
“好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現在應該就已經接近裡區的核心區域了,上次我被抓到裡區的時候還差點被人解剖了,最後還是幽靈把我救走了。”公丕慶說着,跟冥王停在了幾個破碎了的巨大玻璃罐前。
這樣大到能完全把一個成年人裝入其中的巨大玻璃罐其實對他倆來說並不陌生,當初冥王就是被西關仁愛研究所的人用極寒液氮封印在了這麼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內,後來公丕慶無意間闖入,對精神病一面的他來說,那也算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冥王了。
毫無疑問,這些巨大的玻璃罐連冥王都能封印,更不用說是那些由西關仁愛研究所製造出來的喪屍了;而且這些玻璃罐已經全部都破碎了,只是他們不知道是外面的感染體故意擊碎玻璃罐釋放出來了裡面同類,還是裡面的喪屍自主突破了玻璃罐的束縛逃了出來。
但不管是哪一種結局,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剛纔他們還在住院樓裡的時候就已經有聽到喪屍的吼叫聲了。
只是不知爲何,他們從進入西關仁愛醫院的門後總共都已經聽到過兩聲喪屍的吼叫聲了,卻到現在都遲遲沒能發現那喪屍的身影;理論上來說他們所聽到的兩聲吼叫聲應該並不是來自同一只喪屍,畢竟他們第一次聽到吼聲的時候是在住院樓的七樓,第二次聽到吼聲的時候則是已經在地下研究所的區域了。
雖然那兩聲吼聲聽起來是差不多,但如果那真是同一只喪屍發出來的吼叫聲的話,那喪屍的嗓門得有多大?恐怕沒個專門的“嗓門突變”根本就發不出來這麼大的聲音吧……
可他倆的心裡仍然存在着疑惑,那就是既然他們都能夠聽到聲音了,那就說明這個研究所包括地上部分裡面肯定還是會有喪屍的,他們倆本身也是那種感官優秀的存在,冥王更是有“人體雷達”的稱號,可爲何,他們倆到現在硬是連一隻喪屍都沒發現?
公丕慶還記得,在自己還是那個小精神病的時候,女王就經常會通過一些“開外掛”的方式來幫助他,比如說他們在極寒之國那個荒廢酒莊裡躲避那隻超級感染體的時候,女王說是爲他開啓了透視,實際上女王還是根據那個感染體發出來的聲音確定的位置,然後再對他的大腦進行一定的誘導讓他產生那種“我會透視”的錯覺,說白了所謂的“透視”仍然是建立在他那超強的聽力基礎上的。
當初在那個荒廢的酒莊裡聲音嘈雜而且地形陌生,他都能通過聽力來隨時隨地鎖定一個超級感染體的位置,可今天在這樣一個更加安靜且地形不算複雜的地下研究所裡,他們怎麼就沒辦法鎖定敵人的位置了呢?
其實他們早就該注意到這一點,只不過他們一路上各種閒聊讓他們的注意力分散了而已。
再往前,他們又遇到了一扇貼着封條的鐵門,鐵門上仍然貼着“西關仁愛精神疾病研究所·封”字樣的封條和封鎖的時間,走在前面的公丕慶看似隨手一揮,便將這扇鐵門整個給砸飛了出去,門後是一條帶着岔路的走廊。
如果他之前的“情報”沒錯,這條走廊的兩個岔路口,一條是通往關押着各種危險感染體的“牢房”區域,另一條則通往研究所裡區的實驗室,也就是真正將人變成喪屍的地方。
“這邊我一次都沒來過,如果可以的話,你用你的意念能力檢測以下兩條岔路都分別通往什麼地方,我在旁邊保護你。”公丕慶停在了岔路口前,轉身對冥王說道。
冥王摸着黑看了看一左一右兩條岔路,公丕慶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清,隨後冥王點點頭,像是發呆一樣站在了原地,公丕慶知道,他這就是進入淺冥想階段了。
然而,他們倆一路走到了敵人巢穴的腹地,也仍然都沒發現這裡的秘密,而且此時,就在跟他們只有幾條走廊之隔的“牢房”區域,已經徹底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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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關仁愛精神疾病研究所,代號‘牢房’區域。”
“老大!老大關不住了!四層封鎖已經被它突破了兩層,剩下的兩層根本就擋不住它!”一個被分配到危機前線的工作人員急的一頭大汗,但就算這樣,他也只是用自己那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抓着通訊裝置向他的領導彙報着情況,因爲跟裡面那些即將突破封鎖的失控感染體比起來,外面那倆看起來像是“正常人”的傢伙纔是真正的死神。
“哎呀!老大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啊!之前我們就已經有過一次因爲過量注射鎮定劑而導致感染體將鎮定劑吸收轉化並狂暴的例子了,怎麼這次又出現了啊……還是這麼高階的感染體……”一個工作人員一臉絕望地輕聲抱怨道。
“別慌,別慌,別忘了咱們給怪物注射鎮定劑就是爲了不讓那倆傢伙發現咱們,現在就算感染體真的失控突破了屏障,我們也暫時是安全的,這些感染體對外面那倆傢伙夠不成什麼威脅,所以咱們就當再來一次借刀殺人,借他倆之手殺死這些失控感染體!”一個工作人員看起來還算鎮靜地說道。
只是誰都沒想到,他這才話音剛落,他們旁邊的牆壁裡便傳來了一陣爆破般的巨響,甚至連帶着他們腳下的地面都狠狠地震動了一下;一扇看起來像是監獄鐵門一樣的、帶着鐵窗的門平白無故地從他們旁邊的“牆壁”裡飛了出來,而且就在那扇門飛出來之後,那面看起來很普通的牆壁居然像是瞬間老化了幾百年似的出現了一絲黑色的干擾波紋,就像是兩個重疊的世界差一點就通過那個地方彼此覆蓋吞噬了一樣。
伴隨着干擾波紋的消散,那面牆又恢復了正常,但剛剛的干擾波紋就足以證明,裡面的那個感染體已經突破了研究所內的結界,從原本公丕慶和冥王看不到的領域裡進入了跟他們相同的維度當中……
與此同時,漆黑的研究所內。
伴隨着一陣近在咫尺的咆哮,冥王瞬間從冥想狀態中驚醒,公丕慶以爲他是遭遇了什麼情況,便怕他摔倒下意識地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他知道也許是剛剛那陣咆哮聲把冥王給“嚇醒”了,因爲剛剛那聲音也把他給嚇了一跳,那聲音聽起來簡直就在他們的隔壁,而且跟那吼叫聲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陣類似於牆體破碎的聲音。
“是那喪屍麼?它來了!”公丕慶在冥王耳邊低吼。
“對,就在咱們隔壁,但它並不是衝着我們來的,它還沒發現我們。”冥王說着,緊皺着雙眉看向前方的岔路口。
那兩條岔路此時通往什麼地方的問題現在似乎就已經解決了,這樣的牆壁破碎聲和喪屍吼叫聲傳來的方向,想必就是西關仁愛研究所關押喪屍的“牢房”區域了。
公丕慶立即進入了應戰狀態,他雙手下垂,渾身表現出來了異常的輕鬆,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進行各種應急突變。
但當他回頭看向冥王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就像是做了什麼非常恐怖的噩夢那樣呆站在原地,他臉色煞白,簡直不像是公丕慶所認識的那個冥王,公丕慶也立即聯想到了舊時候封建迷信的一句話,那就是冥王是被“嚇掉了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