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分鐘後,Mill研究所內高層指揮官陸陸續續地走進了指揮部,依舊還是上次會議的原班人馬,只不過這一次,有些人像是準備休息了似的,居然是穿着睡衣樣式的棉衣進來的。
公丕慶記得,在這之前,整個世界都還正常的時候,Mill研究所每次召開這種等級的會議都會是一副相當嚴肅的景象,不只是所有參會人員都會身着考究的西裝,而且就連指揮部門口都會有很多個保安進行執勤。
但現在,那些高級指揮官們上一次來的時候還都穿着比較正常的羽絨服,現在甚至還有人穿着棉拖進來了。
“很抱歉,來不及換衣服了,明天我值班,剛剛準備休息,爲了不浪費時間就直接過來了。”那個穿着棉睡衣的指揮官站起來向所有人致歉。
“沒關係,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見外,怎麼舒服怎麼來。”冥王組的總負責人說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麼晚了再次把大家召集過來呢,是因爲我們的冥王和世界樹兩位英雄剛剛從西關仁愛那邊回來,這是我們從地球被浩劫籠罩之後第一次有人活着從那邊帶回情報過來,而且我們都能夠看到,兩位的情況並不好,在這次會議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先向兩位英雄致敬!”
說完,老人對着冥王和公丕慶鞠了一躬。
“哎!使不得使不得……剛說完都是自己人整這些沒用的幹啥……不是英雄,就是個臭烘烘的毛熊……”公丕慶趕忙說道。
其他指揮官紛紛起身鞠躬,有的則是行了脫帽禮,這不僅讓公丕慶感覺,自己彷彿真的是成了一個英雄似的,但如果冥王說了他們在研究所裡被那三個感染體給折騰成那番慘樣的時候,還會不會把他們看得如此高尚……
“好了,爲了不佔用各位長輩們太多的休息時間,我還是長話短說,先彙報一下我們這次出去發現的情況,另外世界樹先生身上可能有些味道,但希望各位不要責怪,那是因爲他在研究所裡爲了將我從一個渾身臭味的感染體手中救出來所染上的。”冥王說道。
公丕慶雖然臉上帶着一抹靦腆的笑容,但他的心裡屬實是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心說還是冥王好啊!要是你說我在研究所的地上被那三個感染體當球踢了半天的話我以後可怎麼在這裡混啊……
“首先我需要問諸位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地球被魔界入侵之後,我們的勢力有沒有滲透到西關仁愛那邊過?”冥王說着,目光掃過了會議上的每一個成員,沒等他們開口其實他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這就是他那恐怖的“讀心術”。
果然,會議成員們紛紛搖頭,無一例外。
“沒有,這場災難發生之後,我們曾經定過的最遠目標就是西關仁愛醫院了,但那些被派出去了的戰士們一個都沒有回來。”冥王組的總負責人回答道。
冥王點點頭,“那就可以排除,是我們的人乾的了,我所要彙報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西關仁愛精神病院內接近上千只感染體,全部被人殺死,且導致它們死亡的手段全部一致,都是由頭部受到鈍器重創所導致的死亡,死亡時間大約是在兩週之前;第二個情況就是,我沒能從那裡找到任何有關於這位殺手的線索,其中包括殺手的一切信息,腳印、毛髮、武器等一概不知,甚至都不知道它是個怎樣的存在,是人還是神。”
“等等,我腦子轉得慢你讓我消化消化;你剛說西關仁愛醫院裡的喪屍全都被殺死了?”冥王組的總負責人有些慌張地說道。
“沒錯,全部被同一種武器和手段殺死,時間大約是在兩週之前。”
“而且你沒有從現場找到任何線索,連腳印都沒有?”
冥王繼續點頭,“沒錯,西關仁愛醫院內的地板幾乎已經被那些喪屍的血液和腦組織覆滿,但上面全然沒有一個腳印,當時我就猜測,那個殺手可能擁有跟我差不多的意念控制能力,因爲只有無形的意念波纔可以做到這一切,甚至就算是派出幽靈去執行這場任務,他也不可能做到一丁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這一點大家沒有意見吧。”
指揮官們深吸一口氣,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紛紛點頭。
的確,這是連“最終刺客——幽靈”都做不到的現場。
“各位先消化一下,然後我再說第二個謎團,這場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我會用意念力將我發現的這些情況全都傳輸進各位的腦海中,各位可以以我當時的視角進行查看,因爲我也無法斷定這是什麼情況或是情況是真是假,所以才召開這場緊急會議、讓各位指揮官們來幫我參謀一下的。”冥王說道。
“如果有畫面的話最好,你先說說你們後面的發現。”蓋亞組的總負責人說道。
“第二就是,西關仁愛研究所內可能存在着某個結界,那個結界我認爲類似於張月梅小姐的鏡像空間能力,我跟世界樹在研究所內部探索的時候遭到了三個感染體的偷襲,那三個感染體的出現毫無徵兆,甚至連它們發出的聲音都像是從半截處出現的,我這樣描述大家能聽懂麼?就像是一段從中間播放的音頻,你聽到它朝你趕來的時候,它其實就已經跑到你的隔壁了。”
會議室內頓時傳出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西關仁愛研究所現在應該已經完全荒廢了吧?他們不會再有勇氣繼續待在那裡了。”一個指揮官問道。
“沒錯,西關仁愛研究所在幾個月以前就已經封鎖了。”
“兩位能從那樣的環境中回來併爲我們帶來如此重要的情報,不愧是英雄啊……”
冥王笑笑,“不用誇,我們也只是想要活下來而已,所以我把這些說出來,是想問問諸位知道這種情況嗎?平白無故出現的喪屍,就像是通過傳送門或者是蟲洞從另外一個世界裡突然穿越過來的一樣。”
“太不可思議了……”
指揮官們還是紛紛搖頭。
“我們就是因爲這種情況,先後受到了三個感染體的襲擊,其中有一個感染體似乎有着比世界樹還強大的恢復能力,世界樹被那感染體重創了腹部,我也陷入了其餘兩個感染體的圍攻當中,世界樹就是爲了救我弄了一身的味道。”冥王接着說道。
此話一出,引得指揮官們紛紛向公丕慶投來了一抹讚許的目光,但公丕慶卻臉一紅,隨即低下頭,腦海當中也只剩下了當時他在地上掙扎了幾十次都沒爬起來的狼狽場面。
“第三,便是最讓我感到恐懼的一個,那就是在我們擊敗了那三個感染體準備撤退的時候,我突然間從感染體留在地上的組織上看到了一個人的腳印,就像是有一個完全透明的人不小心踩在了上面一樣,而且,那個腳印很快就不見了,像是那個隱形的人立馬將腳拿開了一樣。以上就是我們此行所發現的三個謎團了,你還有要補充的嗎?”說完,冥王將頭轉向公丕慶。
“如果有的話,那就是你說的那個恢復能力比我還強的感染體了,我不敢相信一個普通的喪屍都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長出一條帶着武器的胳膊來,那也就多久?不到五分鐘吧?不到五分鐘長出一條嶄新的、帶有突變武器的胳膊來,反正我是做不到;我肚子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完全癒合,可見那個感染體的恢復能力幾乎是我的幾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公丕慶欲言又止,但隨即也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在我見過的所有人或怪物當中,恐怕我也就只有從一個人身上看到過如此恐怖的突變能力了。”
“元素法師。”
“注射了病毒後的元素法師。”
他的聲音在昏暗的會議室內迴盪,宛如死神無形間籠罩下來的陰影般讓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溫都一下子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