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也許真的是蓋亞和公丕慶輕敵了。
這個看起來笨重且肥胖的怪物,並不跟他們之前見過的那些喪屍一樣只知道嗜血和殺戮,它居然知道躲避攻擊!
只見蓋亞的重拳如同一顆天降流星一般砸了下來,但在蓋亞的攻擊到來之前,怪物就已經回頭鎖定了蓋亞的位置,終於,它通過簡單的“歪頭”方式躲掉了蓋亞的重拳,蓋亞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它的脖子根處,發出來的卻是一陣清脆的“啪嘰”聲,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打在了非牛頓流體上似的。
在蓋亞的拳頭落下之後,公丕慶清楚地看到了好幾股肉眼可見的波動從怪物的後脖頸處傳遍了它的全身,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算蓋亞這一拳並沒有打在怪物頭上,這一拳也足以碎掉它上半身的絕大多數骨頭纔對,畢竟蓋亞的重拳可不是他公丕慶的重拳,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怪物居然接着就把腦袋正了過來,隨後便朝着蓋亞擡起了自己的手。
可是要知道,現在它的雙手還被公丕慶的觸手給束縛着啊,這個怪物居然順帶着把公丕慶也給舉了起來!
終於,在怪物即將對蓋亞發動攻擊的時候公丕慶明白了,這怪物是想要把他當作武器!因爲現在他正用兩條粗壯的觸手拴在怪物的小臂上,怪物居然能直接通過“擡胳膊”這一簡單動作把他整個人也都給舉起來!
蓋亞似乎也直接看呆了,直到怪物將公丕慶甩出去之後,蓋亞也沒想到要閃避,終於,在公丕慶回過神來鬆開觸手的一瞬間,他被怪物硬生生甩了出去,蓋亞看樣子是想要接住他但沒有成功,他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棟樓的外牆上才停了下來,那一下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似的。
當公丕慶從地上爬起來後,蓋亞也已經跑到了他的跟前,但此時他的臉上卻寫滿了大寫的驚恐,因爲他真的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怪物的力氣居然能這麼大,他原本以爲自己突變出兩條觸手來就能把怪物的胳膊給鎖死了,卻沒想到怪物居然能直接把他整個人當成武器!要不是他及時鬆開了手,恐怕怪物就用他的身子打在蓋亞身上了。
“它手上那些東西不簡單,剛剛我也被它紮了好幾下。”公丕慶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看着自己手上那些跟蓋亞傷口差不多的、正在慢慢往外滲出小血珠的傷口,臉上滿是焦慮,“而且它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剛剛我在它面前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地。”
“看出來了,你沒發現我一拳砸在它身上它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麼?”蓋亞說着,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的確,在吃了蓋亞的一記重拳之後,那怪物除了腦袋有點歪之外,居然真的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而且這似乎還是個那種“愈戰愈勇”的怪物,剛吃完一記重拳就接着直奔着他倆走了過來。
公丕慶和蓋亞一時間居然沒有了戰術,見身後還有一段路,他倆便一塊向後退去,可這個小停車場畢竟就這麼大,他們倆也總會有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但難不成,他們今天真的要被這個喪屍給打跑麼?
“實在不行,就別跟它打近身戰了,先跟它拉開差距,然後用遠程方式消耗它,怎麼樣?那樣的話就算它真的要流出很多脂肪來,在這裡也污染不到我們物資。”蓋亞接着提議道。
“好!”公丕慶答應得倒也乾脆,但他不是沒有經過大腦考慮,而是因爲他剛好也想到了這種戰術,因爲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怪物手上的吸盤和骨質針頭有什麼用,但也肯定不能再讓這怪物給扎到了。
“等等,最後再問你個問題。”蓋亞跟他一樣憂心忡忡地問道。
“說。”
“你手上那些被扎到的地方,有什麼不舒服麼?”
公丕慶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幾顆血珠,隨後搖了搖頭,“怎麼,你感覺到不對勁了?”
蓋亞也跟着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感覺,但這也是我最害怕的。”
“那就先別管了,現在沒感覺也好,趁現在狀態正常,趕緊想辦法幹掉這個東西吧。”公丕慶說完,朝着怪物的側面方向突進而出蓋亞則從另一側狂奔出去,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不大的小露天停車場裡跟這個怪物儘可能地拉開距離,然後通過遠程方式對其進行攻擊。
公丕慶的雙臂在奔跑途中突變成了兩把擁有大約五六米攻擊範圍的遠程鎖鐮,而蓋亞雖然不能跟他似的突變拿出一些具有遠程攻擊能力的武器來,但最簡單的“力氣大”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因爲在公丕慶邊跑邊突變出鎖鐮來的這段時間裡,蓋亞就已經將路過時的一根放在停車場角落供日常鍛鍊的壓腿單槓給從地上拔了下來。
終於,伴隨着一陣尖銳的破風聲,公丕慶發動了第一次攻擊;早在他還是那個小精神病的時候,他對這種遠程鎖鐮攻擊就已經用得相當熟練了,因此現在揮舞起來也同樣陣陣生風,帶着鋒利倒鉤的鎖鐮結結實實地刺進了那怪物的皮膚裡面,隨着公丕慶猛地一拉扯,他便從心裡說了一句“還是這樣的戰術好用”。
可好景不長,他原本以爲自己突變出來的那對兇殘的鎖鐮能夠對這怪物造成一定程度的重創,只要他的攻擊能從這怪物身上撕下一塊肉或者是鉤出一個大窟窿來,那他就有機會直接將這怪物的脖子給遠程斬斷甚至是直接將它的腦袋給鉤下來;可現實卻再一次讓他的心涼了下來。
因爲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那一下明明將整把鎖鐮都深深地刺進了怪物的皮膚裡,可當他將鎖鐮收回的時候,怪物的身上卻只是出現了一道不足半米長的劃痕,而且也沒有跟他想象中那樣撕下一塊血肉或者是有大量的脂肪從傷口裡流出來。
但因爲這怪物實在是太過肥胖的緣故,他這一下也的確是讓這怪物從傷口裡流出來了少量的脂肪,但它體內其他的脂肪似乎是凝固了一樣,根本就沒有昨天那種“肥油四濺”般的一幕。
蓋亞大概是以爲他的攻擊成功了,便緊接着對這怪物發動了攻擊,公丕慶聽到了停車場對面傳來了又一陣沉悶的破風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怪物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噗呲”聲。
伴隨着一陣悶雷般的咆哮,這怪物試圖轉過身去查看自己的傷勢,這還是公丕慶和蓋亞第一次從它身上看到暴怒這種情緒,甚至他倆都懷疑過,這怪物到底是不是普通的喪屍,還是說由Mill研究所投放出來的高階實驗體。
但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事情的真相正逐漸向後者靠攏。
伴隨着那怪物的轉身,公丕慶也終於看到了那根紮在它身後的黃色壓腿單槓,此時那條總共也就一米露頭長的壓腿單槓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刺進了怪物的背後,但因爲體型原因,這個怪物居然做不到將手伸到後面把它拔下來,它努力地站在原地扭動着肥胖的身軀,可越是夠不到,它看起來就越是暴怒,但如果它但凡有點腦子的話就應該知道,就它這個體型,它是不可能夠得到這根紮在後背上的壓腿單槓的。
不過它能不能將其拔下來這一點對公丕慶來說並不重要,公丕慶也不在乎它到底能不能拔下來,因爲這單槓總共也就刺進去了那些,這深度顯然都沒能刺穿它的脂肪層;他真正擔心害怕的,是這一下怎麼會只刺進去了這麼一點。
剛剛他踩在怪物後脖頸上的時候已經切身體會過這怪物的身子有多麼“柔軟”了,它那鬆垮的皮膚看起來就是那種用指甲使勁一掐就能掐破的樣子,而那根壓腿單槓就算是讓他來扔,估計他也能輕而易舉地刺破怪物那鬆軟的皮膚,但爲何蓋亞的全力一拋就只刺進去了這麼一點?
再結合剛剛他的攻擊甚至都沒能從怪物身上留下一個大型傷口這一點,公丕慶的心裡似乎有了一些恐怖的答案,而那怪物經過幾番嘗試之後也終於放棄了拔下那根壓腿單槓,伴隨着一陣低沉的咆哮,它再一次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