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突變了!你倆快向後躲!我來對付它!”公丕慶結結巴巴地回頭對張月梅和西裝男喊着,隨即一臉惶恐地再次轉頭看向那怪物,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他身上的突變也仍然在進行,重要部位的皮膚表面突變出來堅硬的外骨骼裝甲、關節和柔軟部位突變出來鱗片作爲防護等。
西裝男手中的“蟒蛇”左輪甚至都有着一槍轟開犀牛頭蓋骨的殺傷力,卻在這個怪物的身上只是打出來了幾朵血花,那怪物除了身子被子彈的衝擊力打了幾個趔趄之外,根本看不出受傷來。
它似乎是很記仇,穩定住身子之後,駭人的目光選擇性地略過了公丕慶,轉到了後面正端着“蟒蛇”顫顫巍巍後退的西裝男。
隨着這個地下洞窟內爆開了一陣悶雷般的咆哮,這頭怪物一躍而起,它手臂上裝載的等離子切割刀在空中劃出一陣陣沉悶的波動聲,霎時間就已經出現在了西裝男的面前。
下一秒,一條觸手一樣的東西從身後攬住了這怪物的腰部,怪物在出刀的一瞬間被那條觸手拉了回去,等離子切割刀帶着致命的高溫從西裝男的面前劃過,在那一瞬間西裝男彷彿都看到了死神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但並未收走他的性命。
公丕慶用自己手部突變出來的觸手死死地抓着那怪物,像是揮舞一把流星錘那樣帶着怪物的身子從空中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弧,最終怪物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又是震得他們腳底下的地面狠狠一顫。
這樣的攻擊要是落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的話,恐怕能直接把五臟六腑都給砸碎,可這怪物落地後居然一聲都沒吭,反而還在第一時間用左臂上的等離子切割刀割斷了那條觸手,觸手的斷口內又噴出來了一股噴泉似的血液,而且還是偏偏噴到了它的臉上。
巨量的血液直接讓這隻怪物瘋狂起來,它先是貪婪地舔食着自己臉上的血,等舔得差不多後,纔再一次將貪婪的目光轉移到了公丕慶的身上。
“兩位,很抱歉要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我們的支援小隊在前往支援你們的路上遭到了西關仁愛研究所的埋伏,他們想必早就已經埋伏在了路上等待着我們,現在支援小隊正在跟對面的熱武器小隊進行火拼,而且根據他們的報告說好像西關仁愛這邊還投放出來了很多可控的高階實驗體,我們現在正在派遣增援小隊前往過去支援,還請你們等一下!”
正當公丕慶絞盡腦汁地思考該如何對付這個怪物時,他的耳朵裡又傳來了“醫生”所報告的壞消息。
“快!把你裝備上攜帶的那支鎮定劑給它打上!它已經狂暴了!”他的身後緊接着傳來了張月梅的聲音,公丕慶這纔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右臂上綁着的那個銀色的臂弩上。
“紅色的是麻醉還是藍色的是麻醉來着?誰還記得告訴我一下我忘了!”公丕慶火急火燎地說着,從臂弩下掛載的三枚弩矢之間尋找着,張月梅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心說你自己的裝備都不記得別人怎麼可能還幫你記得……
那怪物在割斷了他的觸手後再次朝他發動襲擊,他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便隨手拔了一支紅色的弩矢放到了臂弩上,怪物的突擊速度很快根本來不及躲避這一次攻擊,弩矢成功地命中並釘進了怪物的身子裡,突如其來的痛感讓它發出來了一聲咆哮,卻並沒有起到攔截的作用。
公丕慶也發現那怪物看起來是全都把技能點點到了攻擊上,它的攻擊雖然迅猛,但防禦力似乎並沒有他之前對付的那些怪物強,弩矢深深地釘進了怪物的身上,隨着壓力閥的破碎,弩矢內的液體快速地注入進了怪物的體內,怪物眼睛裡的血光幾乎是在短短几秒間褪了下去,想必是公丕慶真的抓到了那支內部填充着強效鎮定劑的弩矢,將其打進了怪物的體內。
“你現在打這個鎮定劑效果不大,你們這裡的血味太濃了,鎮定劑對它來說只能起到一小會的作用,等到藥效一過它再次聞到空氣中的血味之後依舊會狂暴,你得儘量速戰速決!它跟之前你對付的失控感染體一樣,戰鬥時間越長就越狂暴,拖久了你還是會對付不了!”女王急忙從他的腦海當中指揮,但公丕慶卻早已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對付眼前這個怪物了。
“你你你、你能不能幫我幹掉它?它太強了我打不過!”他火急火燎地喊着,聲音聽起來好像要急得哭出來似的。
“不行,現在冥王是不是也被控制了依舊是個迷,我在隨時等着幫你對付冥王,這個傢伙需要你自己來打!放心不要緊張,短時間內你對付它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全身心地投入到戰鬥中去,靜下心來尋找它的弱點,等你找到它的弱點後,你的身體就會產生對應的突變來針對它的弱點,那樣你就能輕鬆打敗它!”女王在他的腦海當中指揮着,同時通訊裝置裡也傳來了“醫生”的聲音,因爲“醫生”誤把他剛纔說的那句話當成是說給他的了。
“你那邊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我們的支援小隊現在正在火速突圍,對方的火力很猛,派出的感染體小隊也很強,請你再堅持一會!我們的增援小隊馬上就到!”
雖然“醫生”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公丕慶卻深陷進了絕望當中;這邊女王纔剛剛對他說完之後快速結束戰鬥纔有可能取勝,“醫生”這邊又讓他慢慢等着增援小隊的到來,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才能又快速結束戰鬥然後又耐心等着增援的到來!
下一秒,怪物藉助身後的牆壁對他發動了一次彈跳式襲擊,雖然公丕慶的身子已經突變到了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可他和那怪物的體型差距畢竟還擺在這,怪物衝過來的時候公丕慶只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火車給撞了似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撞飛了出去,同時,怪物右手上的利爪刺入他的腹部起到了固定作用,左臂上的等離子切割刀已經帶着死亡的呼嘯聲朝他砍了過來……
“不!”
在這要命的關頭,他聽到了張月梅的驚呼聲,雖然自己可能真的要被砍死了,但在這一瞬間裡,他的心裡居然出現了一絲暖意,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常年漂泊在外的旅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一樣,在這一瞬間,他相信了張月梅的心裡還是很在乎他的,只不過是張月梅一直都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只是你這在乎表現出來得太晚啦……我都要死掉了你在表現出對我的關心,難道不是太晚了嗎……
“呃啊!”下一個瞬間,他又感覺出了下一個強到讓他完全無法抗衡的力量從一側襲來,那股力量直接將他從怪物的爪子上頂飛了出去,強大的衝擊力幾乎要讓怪物的爪子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掏出來,卻也成功地將他的身子從等離子切割刀的揮砍路徑上撞離了出去。
可那個咆哮着衝過來把他撞飛的人,居然是西裝男……
西裝男將他頂飛出去之後,自己整個人都出現在了怪物的面前,怪物手中那熾熱的等離子切割刀照亮了他的身子,那一瞬間公丕慶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他的臉,不過他想,自己的兒子既然都能在這生死關頭做出如此勇敢的舉動,那他一定是堅強的吧,他的臉上一定不會有恐懼的表情吧?
這纔是他公丕慶的兒子啊,只不過你這樣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真的值麼?真的沒人告訴你,你的老爹其實是個什麼都害怕的慫逼麼?
公丕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看着熾熱的等離子切割刀劃過了西裝男的身子,耀眼的紅光照亮了西裝男,也照亮了那怪物猙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