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老趙和李二身上，那股束縛住他們的法則之力，迅速消失不見。
兩人又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
“這是什麼能力？竟然能夠束縛住我的行動？”
李二有些驚詫地轉過頭，結果發現，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明明他們纔是活了幾百上前年的老怪物。
可是，面前這個老人，卻是看上去比他們更加蒼老不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嚥氣的樣子。
“這就是超凡者能力的極致？”
老趙卻是完全沒有李二那般驚訝，感受到束縛自己的法則力量消失之後，轉過身來，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老者。
“始皇陛下見笑了。”
老人看着面前的始皇，他並沒有行跪拜大禮，卻是強撐着風燭殘年地身體，重重鞠躬行禮，“晚輩八門境超凡者張天象，見過始皇陛下，太宗陛下。”
話音落下。
老趙身上，隱隱有崢嶸皇氣氣鎮八荒。
李二身上其實也隱隱有皇者氣場，只不過，因爲老趙身上的帝威實在太甚，被完全壓制了下去。
“無需多禮。”
老趙卻是輕輕擺了擺手，同時，一股柔和的真元，將執拗行禮的老人，輕輕託了起來，“朕早已不做皇帝多年，也不喜歡始皇這個稱呼，你若有心，直接叫朕老趙便是。”
“晚輩不敢。”
風燭殘年的老人張天象，卻是趕忙搖了搖頭，他沒有抗拒那扶起自己身體的柔和真元，卻是並不敢像李二等人一樣，直呼始皇爲老趙。
“朕說怎樣，你便怎樣。”
老趙卻是不容置疑地看了對方一眼，同時，他似乎感受到什麼一樣，身上磅礴如海的真元和神識同時放出，將周圍數百米的空間完全隔絕了起來。
此時從老趙身上放出的力量，除了真元和神識之外，隱隱還有些其他的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太過虛無縹緲，就連李二，也只能察覺起存在，卻並不知道這力量究竟是何物。
“朕已經用道韻，將整片空間割離。”
“你可放心說話，不必擔心你那力量的反噬。”
老趙看了面前的張天象一眼，淡淡開口說道。
張天象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他所覺醒的禁忌，的確足夠強大，但是，其副作用，卻也是同樣的明顯。
他每一次發動自己的力量，都會透支與力量相等的壽命。
此時看起來風燭殘年的張天象，事實上，只不過是一個五十餘歲的中年人，這件事情，如若是外傳出去，恐怕整個曙光，都會驚掉下巴。
“多謝始皇陛下。”
張天象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卻發現，自己的生命力，似乎並沒有隨着自己出聲而持續凋零，眼中頓時浮現出驚駭之色。
“先說說吧，你這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趙頗有些好奇地看向張天象，其實，他也只是察覺到了個大概，張天象那神奇力量的奇特之處，就連老趙這種存在，也沒有辦法完全看透。
“我覺醒的禁忌十分特殊，它的限是開口說話，我每一次說話，都會透支一定的生命力。”
張天象毫無隱瞞地解釋道。
他已經看出了長天市精神病院這幫人的身份，說話的時候，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哦？”
老趙聞言頗有幾分詫異。
他知道禁忌的事情，這種力量，從永夜出現開始，便同時出現於世間，算是既修仙者之後，這個世界上，第二種超凡力量。
“那你的能力……”
李二看了老趙一眼，發現他沒有阻止自己開口的意思，纔有些好奇地看向張天象。
“晚輩的能力，是禁忌序列001-言出法隨。”
張天象依舊沒有隱瞞自己的力量，他方纔和兩位帝王的對話，除了第一句留步之外，並沒有耗費太多生命力。
可饒是如此，也已經讓他的容貌，看起來又憔悴枯槁了幾分。
“001？”
聽到這個排名的同時，李二頓時愣了一下，他也知道一些關於超凡者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就在自己住了幾個月的精神病院裡，竟然就藏着超凡者當中的絕對天花板。
同時。
他也似乎明白了，剛纔自己和老趙，爲何會被那無形的力量束縛。
恐怕……那無形的力量，就是……天地法則。
“沒錯，若非始皇陛下的力量割裂空間，我說這麼多話，恐怕早已經透支生命而死了。”
張天象點了點頭，誰也想不到，如此憔悴枯槁風燭殘年的軀殼之下，那靈魂竟是一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
“你那力量，有些意思。”
老趙終於開口，他現在已經毗鄰登仙境界，所差的，只是對天地大道的感悟。
就在剛纔，他被張天象的力量束縛住之後，老趙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原本，那牢不可破的封印，似乎也因此稍微鬆動了一些。
“多謝始皇陛下讚賞。”
張天象點了點頭，他沒有再說什麼自己的力量強大，是因爲透支壽命換來的這樣的話。
而是真摯地點了點頭之後，看着面前的老趙，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晚輩雖然不是修仙之人，不過，萬道同歸，晚輩卻是能夠感受到，始皇陛下，似乎距離某個境界，只差最後臨門一腳。”
“沒錯。”
老趙點了點頭，並沒有否定。
“晚輩此來，斗膽想和始皇陛下做個交易。”
張天象再次開口。
這一次，他的話，直接將李二給震驚到了。
從他在始皇的引導下，踏入仙途開始，還從未聽見過，有人膽敢跟始皇如此說話。
“說。”
老趙臉上表情無悲無喜，極其平淡地吐出一個字。
似乎，他對於張天象這種頗有幾分冒犯的舉動，完全不在意一樣。
“晚輩斗膽。”
張天象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神情嚴肅無比，一如當日，透支了數十年壽命，爲陸天說出“希望”二字的時候一模一樣。
“晚輩願意用殘餘不多的壽命，助始皇陛下感悟那無上大道。”
“但懇請……”
“晚輩死後，始皇陛下能代替晚輩，再守護這神州百姓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