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精冷笑了一下:“想不到你還招募了些優秀地部下啊!才短短的兩分鐘,就把我那些修煉了千年的水鬼消滅了,能把我逼到這份上,真是值得誇獎。不過,你們別得意的太早,剛纔死的那些只是普通的倀鬼,死了不足惜。看你還有兩下子,我就跟你聊聊水佛的事情吧!反正我在這水庫底下待了一千年,也很無聊。了真用這個石佛只是壓住了我的身體,但我的魂魄卻靠着佛像的靈氣修煉了一千年,他了真本事再大,始終還是沒有料到這點,表面上我是被殺死了,但實際上我卻用另一種方式存在着,變相地繼續吃着東鄧村的人。”說罷仰起頭大笑了起來,笑畢用手指了指胸中的水佛:“心臟主水,水佛就是我的心臟,你們取了它,就等於斷了我的七經八脈,我也會魂飛魄散,所以,無論你們本事再大,我都不可能把水佛拱手讓給你們。”
啊獸說:“你雖在水底修煉了千年,但已經害了數千人的性命。你害人性命不是爲了吃,而僅僅是爲了取他們的魂魄。被你害的那些人**腐爛不說,魂魄還被你囚禁在這水庫底下上千年,被你利用修行,真是罪大惡極!”
言畢,長手、骨化和腐爛一齊衝向老虎精。
老虎精面無懼色,忽然它一聲尖嘯,和那一百隻水鬼排成了一個很奇怪地陣形——老虎精在中間當圓心,一百個水鬼繞着老虎精圍成五個圈,層層遞進,遠看好像一隻喇叭。
當啊獸的三名猛將快要接近老虎精的時候,這一百零一個魂魄組成的陣型同時張開嘴,發出了同一種頻率的很刺耳的聲音,由於一百零一張嘴聲音的頻率一樣而產生了共振,那聲音聽起來非常宏大且刺耳。
那聲音聽起來熟悉又陌生,好像汽車急剎車的聲音,又像擦黑板時拇指磨到黑板的聲音,又像關一扇年久生鏽的鐵窗戶時摩擦的聲音,只不過由於它們喇叭狀的陣型,音量擴大了很多倍而已。
衝過去的三個魂魄也不由得停下腳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震聾了,雙手捂住耳朵彎下腰,那種感覺就像有很多蟲子在耳朵裡竄,恨不得把兩掌把自己拍聾了。奇瑋、啊獸和其他魂魄也是如此,被震得失去了戰鬥力,痛苦地捂着耳朵,最慘的是感應,由於它天生耳朵敏感,這會已經被震得暈了過去,晃晃悠悠地向水庫的底部沉去,感覺就要被震散。啊獸強撐着動了動右手的食指,把感應封進了葫蘆裡。
原來剩下的這幾個魂魄,纔是最厲害的。老虎精繼承了生前功夫,把打漁的村民震到暈過去的聲音,也是它發出的。這些聲音的音頻能與人的魂魄產生共振,振幅一旦增大,人就會受不了暈過去。
啊獸強忍着頭暈把左手的中指向手心裡一捏,狼人開始長出長毛,把藍色魂魄用長毛包起來形成一個毛茸茸的黑色線團,樹人把手伸到後面,接過這團“毛線”奮力扔向那隻老虎精。那團毛線以極快地速度向老虎精飛去,那一百隻水鬼見了衝上前,死死地用牙齒咬住狼人,但狼人的毛可以無限的生長,很厚,憑水鬼那幾顆牙齒根本穿不透,還被狼人的毛髮死死地卡在裡面。
那團黑色的毛線連帶着一百隻水鬼,像一顆拖着尾焰的彗星一樣衝到了那隻老虎精的面前。
狼人的皮毛迅速裂開一條縫,啊獸動了下左手無名指,藍色從裡面伸出一隻手牢牢抓住老虎精的喉嚨,老虎精因此動彈不得,也發不出刺耳的聲音,當它想擡手還擊的時候,尖利的爪子碰到的只是狼人厚厚的有彈性的皮毛,像抓在一顆彈力球上一樣無從下手。
藍色已經從狼人的皮毛裡出來,緊緊抱住老虎精,它藍色的皮膚從脊背處裂開,並向前方劃落,慢慢地脫離了手臂,包住了那條老虎精。
老虎精在藍皮膚裡掙扎着,又變成了老虎的樣子,用爪子和牙齒狠抓猛咬,像困在水牢裡的**琥珀。
藍色魂魄的藍色皮膚很堅韌,就連骨化和長手都穿不透,更何況那隻老虎精。樹人把胳膊伸到包裹着老虎精地藍皮膚前面,用手抓住藍皮膚,把它拖離水面,暴露在空氣中——那些水鬼脫離了水必死,老虎精在水下修煉了一千年,也沒有突破這個限制。
陽光照在老虎精的身上,像一把燒紅的利劍炙烤着他的皮毛,老虎精痛苦地扭着身子,身上冒起了一股股青煙,一會的功夫,那老虎精的皮毛就被燒光,只留下透紅的身體,像被剝了皮的老鼠,又過了一會,它通紅的身體逐漸開始有了裂紋,那些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長,越來越大。
老虎精眼看自己今天要死在陽光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使出御水的功夫將水庫的水面擡高,用擡高的水位浸溼自己暴漏在陽光下的身體。
但它的整個身體畢竟已經被藍色控制住,早已陷入被動的境地,啊獸緊扣左手食指,樹人手上的樹枝瘋狂地生長,又把它擡離了水面。
水是實體,水面擡的越高,克服的重力就越大,需要的功力也就越大,當把水面擡高到十米的時候,老虎精的功力也支撐不住了。但樹人只是魂魄,那些樹枝生長一百米也不在話下。
老虎精脫離水面後,不過時就已化成了一堆粉末,最後,連粉末也變成青煙消失了。它的下場和它所御使的倀鬼一樣,脫水而死。
但被他擡高的那層水面,失去御水功的牽制後像轟然倒塌的大廈,掀起了一層十米高的巨浪,呼嘯着向岸邊的村民涌去。
但此時的我們早已無能爲力——奇瑋只能把自己小範圍周邊人的實體暫時消失,對於距離我們幾公里之外的村民毫無辦法,啊獸只會御魂,對於是實體的水,也束手無策,我,就更不用說了。
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十米高的浪像一張恐怖的大口,以極快的速度向岸邊的村民衝去。
眼看整個東鄧村的村民就要被拍死在水庫邊上。
忽然我看見一陣氤氳的藍光,從藍色魂魄的皮膚中慢慢擴大,直到照亮整個水面,而張嬸嬸的魂魄,就在這層藍色光暈的中間。
剛剛掀起的十米多高的巨浪,轉眼間就調轉了浪頭,向水庫的另一邊衝去。
這時,狼人魂魄帶着身上的那一百隻水鬼,衝出水面,那些水鬼也立刻變成了一道煙。
張嬸嬸轉頭,對着我們慈祥地笑了一下。
然後她的魂魄慢慢縮小,漸漸地變成了一點藍光,那點藍光一閃一閃從藍色魂魄的皮膚裡滲了出來,掉進水裡,掉進我的掌心。
近看纔看清楚,那發着藍光的東西是一尊佛像,與水庫底的那尊大石佛樣子相像。
水佛一入我掌心立即就消失了,我低下頭,竟然發現水佛已經到了我的心臟部位,一閃一閃地,和老虎精的位置一模一樣。
在水庫西邊的水草上,一隻鰱魚正在產籽;水庫底的石頭上,兩隻雄蝦米正在爲爭奪一隻雌蝦米激烈地互毆;水庫岸堤上,一隻螃蟹爬行地非常緩慢,它在慢慢靠近自己的獵物……這些信息忽然一股腦地涌入了我的腦海,好像這個水庫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等等,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難道這就是水佛的力量?
“快些上去吧!我的瞳力快支持不住了。”奇瑋開始催我們了。
我和啊獸聽見這句話,趕緊向上游去,我們找到早已被浪頭打得破敗不堪的小船,穿過船底的甲板,來到了船上。雖然我剛剛有了水佛的力量,但這個力量到底有多大還是個未知數,不敢冒險。
剛到甲板上,奇瑋的右眼就把我們的身體吐了出來。